这几年楚倾尘没少玩弄权势,勾心斗角,在这后宅和搬弄是非的姨娘争辩还是头一遭。
楚倾尘也不恼,四两拨千斤还了回来:“就凭我娘是嫡妻,而我是嫡女,你一日没扶正,一日便是妾,嫡庶分明,妻妾之别,这个道理还要我来教你?”
“你……”
一句妻妾戳中了柳蔓枝那颗脆弱的小心灵,没错,她一心盼着墨芷棉早日驾鹤西去,楚知傲再将她抬正,自己女儿嫁给战王,凭借着这有力的后盾给她要一个诰命夫人不难。
计划是那么美好,偏偏楚倾尘回来了,彻底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直到现在她还是个妾,就连楚倾尘这个嫡女都压她一头,让她说话都无法挺直背脊。
“怎么?我可有哪个字错了?难道你不是妾,她楚柔微不是庶女。”
从前懦弱不堪的楚倾尘如今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插柳蔓枝的要害。
“老爷,大小姐多年来不问世事,一走了之,姐姐更是专心礼佛,这偌大的一个家皆由我一个人操持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然而大小姐一回来便如此对我,即便我是妾那也是她的长辈,哪有这么同长辈说话的?”
柳蔓枝倒在了楚知傲的怀中嘤嘤哭泣,这矫揉造作的模样楚倾尘是学不来的,甚至觉得可笑无比,偏偏男人就吃这一套。
“她是你庶母,你……”
楚倾尘懒得听他废话,“你等等再说。”
“柳姨娘,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管家太累太不容易?”
“自然是累的,对内要照顾一家大小的饮食起居,对外要打理人情世故,别说几百口人要吃饭,外面还有一些店铺庄子,没有哪件事是让人省心了的。”
“那好,既然柳姨娘你满腹怨言牢骚,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做了,这个家不用你来掌。”
“什么?我不掌家谁来?你那卧床不起的娘吗?”
楚倾尘神色淡淡:“我娘也好,我来也罢,从古至今嫡庶分明,就算是皇孙贵族也从未有过妾来管理后宫,更别说寻常人家,妾入门后对正妻请安奉茶,我再解释得清楚点,妾是婢,妻为主,偌大的楚家竟由一个妾来掌,传出去也不怕笑话?”
“老爷……”柳蔓枝又推了推楚知傲,明知楚倾尘句句属实,她却无法反驳。
“你柳姨不是常人,柔微即将嫁入轩辕府,以后是高贵的战王妃,作为战王殿下的岳母,她来管理楚家没什么不妥,况且你娘卧病在床不愿掌家,而你多年在外,恐怕连个账本都看不懂。”
“首辅大人还真是痴情得很,宁愿被天下人笑死都要包庇一个妾室……”楚倾尘满眼都是嘲讽,越发为墨芷棉感到悲哀。
为了这样一个白眼狼背井离乡,带着数之不尽的财产进京赶考,四处奔走,将他扶到今天的位置,他却为了一个妾据理力争。
这就是婚姻?真是可笑。
门口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墨芷棉铿锵有力的话语声传来:“谁说我不愿掌家?”
楚倾尘微微一笑,上一代的恩怨仇恨本就该自己来报,她娘佛系多年才让妾蹦跶到这个位置,也该由她自己来清理门户了!
“夫人,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就下床来了?”楚知傲大步而来。
“再不来,我女儿恐怕要被这对母女给生吞活剥了。”墨芷棉迈着虚弱的步子,拒绝了楚知傲的搀扶,而是伸向柳蔓枝,“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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