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松以为对于顾瑾来说也是这样,可没想到现在顾瑾竟然毫无留恋的说出要离开的话。
这是让他不高兴的一点。
还有一点是,顾瑾竟然会以为他会因为苏舒雅是他领导的女儿,而放弃她,难道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在她眼里,他还没有成为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还是从始至终,顾瑾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沈青松从一开始就知道顾瑾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他从没遇到过像她一样自信、聪明的女孩,他知道最初顾瑾选择留在沈家是因为要摆脱顾家那个火坑。
现如今她已经有了独立生存的能力,那她还会选择留在沈家吗?
互相不知道对方想法的人,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脸色越变越差。
顾瑾并不知道沈青松在想什么,还自顾自地说,“沈青松,真的很感谢你们全家对我的照顾,其实我也早就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你虽然刚开始看上去凶了一点,也不怎么爱说话,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所以……”
说到这里,顾瑾心里突然有些开始难受起来。
这是她前世今生都没有出现过的感觉,心里面酸酸涨涨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又被那湿润的土壤死死压住。
虽然被顾瑾夸赞了,可沈青松的脸色依然没有变得好起来。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样组织语言,心情莫名其妙笼罩了一层乌云,他感觉了前所未有的心慌。
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定下三个月的期限是不是太短了,如果两个人能有更多的时间培养感情,她就不会有危机感,这么着急着规划要走的路线。
也……
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原本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顾瑾猛然抬起头,发现沈青松周身都笼罩着阴云密布的低气压。
无论在什么时候沈青松都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心情不好,他用冷漠的面具掩饰自己,也很少在人前显露真正的情绪,但通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了解,顾瑾很清晰的意识到……
他不开心了。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浑身的气场都会变冷,人也会比之前更加的沉默,就那么静静地在角落里散发着冰天雪地的氛围。
低沉的让人心口一滞。
“我并不是这样想的,你……不要胡思乱想。”沈青松说。
顾瑾暗暗打量了他一眼,又接着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过你也不用因为这段时间我们熟悉起来,就觉得不好意思。
人都应该为了自己未来的路和前途负责,我们也不过认识一个多月而已,也不管多么深厚的感情,我打心眼儿里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才认识一个多月而已。”,“也不算多么深厚的感情。”,她看起来倒是潇洒的不行,一点儿不舍都没有。
沈青松抿了抿唇,脸色更加阴沉了一些,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眸还是紧盯着顾瑾看。
顾瑾不敢再直视着沈青松的眼睛,略微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看着黑漆漆的地面,沈青松突然靠近了一步,两人的衣服相擦着,他低下头,距离近得他们仿佛下一秒就能亲吻上。
她连忙退后一步,刹那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就远了。
沈青松说,“顾瑾,你可真是我见过最冷静,最无情的姑娘。”
顾瑾的头埋得更加低,从沈青松刻意平静的眼中,她听出来了一丝埋怨,她此刻的心彻底乱了,也没说话。
沈青松突然伸出手,将顾瑾一把拢住,修长却粗糙的指节在她脸上摩挲,他抱着她,让她被逼着不得不和他的身体倚靠在一起。
顾瑾感觉到她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紊乱。
冬天的夜晚不像夏天,有小虫子在烛光旁围绕着飞来飞去,她却觉得眼前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乱飞。
顾瑾略微抬起头看着沈青松,她紧张地甚至不敢呼吸,生怕自己凌乱的呼吸打在沈青松脸上,让他察觉出来自己的紊乱。
可是沈青松却丝毫没有拉远两人的距离,就那么紧紧地抱着,近到她好像沦陷于他设立的结界,在这个结界里她不能动弹,不能呼吸,连眨眼睛都不敢,顾瑾感觉到铺天盖地都是沈青松的味道。
她有些窒息。
就在她马上就要溃不成军的时候,沈青松松松手,将她放开。
“放心,万红和苏舒雅的事儿,很快就会解决。”
万红的隐患已经埋下,即使沈青松不动手,顾瑾也要动手了,只是苏舒雅……
听到沈青松说要亲自解决苏舒雅的事儿,顾瑾心头一直高高挂起的石头一下就松了,她等了一晚上想要确定的东西,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沈青松对苏舒雅一丝一毫的想法都没有。
也绝不会在三个月之期没到之前放弃她。
……
何根子在收到那万红东拼西凑来的一千块钱之后,依然不肯消停,他逼迫万红再给她凑四千,但万红无论如何也拿不出钱来了。
“我已经借遍所有的朋友,才借到这一千块钱,你再问我要多的也没有了。你要真想毁了我,那你就来吧,真当我怕你不成。”万红黑着脸,撂下这最后一句,挂断了电话。
她在南方小城市江城夏阳镇白山村,而何根子呢,远在北方唐城,光是坐火车就得五天六夜,万红不相信他有功夫坐这么远的火车来找她。
挂了电话之后,警察看向何根子,仿佛早有预料,“剩下4000拿不出来了是不是?”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何根子心上却如有千斤重,强大的心理压力,让何根子连站立都没办法维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警察同志,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我已经想遍了我能想的所有办法,这些日子我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盼着这万红给我凑钱来。
没想到这个不孝女,竟然凑了1000之后就丢下我这个老子不管了,您看能不能宽限我一些时间,我亲自去找她一趟,让她务必给我把钱凑到了。”何根子痛哭流涕,哀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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