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颐注意到顾瑾的表情,就知道顾瑾的态度了,她的表情满是唏嘘,“怀孕的女人叫卢宛,也是个可怜人,当初省城的船厂就是她们卢家开的,她从小就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很得卢父卢母的宠爱。
后来船厂收归国有,她们家的条件也一直还不错,卢宛从前是船厂的副厂长,聪明又能干,可以说得上是天之娇女,只可惜嫁给了这个叫蒋楠的男人。”
“这个蒋楠看上去风度翩翩,说话举止大方得体,很得女孩子喜欢。”顾瑾并不否认这个蒋楠的魅力,三十多岁的男人事业有成,而且有经历有见识,谁不喜欢呢。
“是啊,卢宛见了他就一头陷进去了,天之娇女和一无所有的农村小伙子结婚了,结婚后卢宛把蒋楠破格招入船厂,一步步往上升,直到蒋楠的资历已经能独当一面,她听了蒋楠的话,回家带孩子。
一儿一女呱呱坠地,卢宛还是那个对丈夫一心一意的痴心女人,在家里乖乖带孩子,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下来,那四个圈圈画好,为了发展经济船厂变成私人经营。
蒋楠赚了个盆满钵,功成名就却已经变了,开始在外面有数不清的女人,而卢宛在家里却又数不尽的琐事,船厂已经彻底被蒋楠安插了他自己的人,卢宛插不上手。
离婚便宜了外面那些女人,不离婚守着一个新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只怕也是异常煎熬吧。”江颐说着他们的故事。
话已至此,顾瑾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个蒋楠是什么来头。
在省城呆着的这三天,顾瑾第一天在裁缝铺选了布料做衣服,第二天进一步打探蒋楠的情况,把一切收集到的资料都整理好,终于想好了要怎么和王婵说这件事。
沈青松开着车把顾瑾送到纺织厂,在车里等着她,
找到王婵家不难,敲门里面也传来了王婵的回应。
可顾瑾看到的是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的王婵,她哽咽着打开门,一把扑入顾瑾怀里,“顾瑾,你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觉得我真是好累啊,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听着王婵的声音,顾瑾就能感受到王婵那种伤心到极致痛苦的感觉,还有她现在痛不欲生的绝望。
“王婵姐,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取悦自己,让自己快乐起来,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根本不值得你为他掉一滴眼泪,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顾瑾能够理解王婵现在的痛苦。#@$&
没有什么比攻破一个原本坚强的女人,然后再狠狠背叛她,来的更让人痛苦。
听着顾瑾的话,王婵微微怔忪,她抓进了顾瑾的衣袖,“你……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呢?”
“王婵姐,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不知道,但是你现在的表情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不是吗?”顾瑾不知道王婵究竟知道多少了,但是她现在的情绪那么差,她实在不忍心把一切都说出来刺\/激王婵。
现在的王婵需要好好休息,重新振作起来,等情绪都平复了之后,再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
“顾瑾,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也没有这么相信过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我是真的以为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奇遇了,我也是真的非常非常爱他。%&(&
你说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骗我?是我不够好吗?”
顾瑾在王婵的家里劝了她半天,最后说服了王婵去乡下住一段时间,散散心。
王婵就住在沈家,和沈翠翠睡一个房间,还好她和沈翠翠的关系还算是熟稔,顾瑾和沈翠翠两人足足劝了王婵两个小时,才终于走出房门。
“她怎么样?没事了吧。”沈青松在天井里编竹筐,见顾瑾脸色难看,问了一句。
顾瑾摇头,“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刚刚是哭得累了,睡着了,我才敢从房里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沈青松见过王婵一次,一个意气风发的女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个样子?
顾瑾在上王婵家时,和沈青松交过底,她今天只是去给王婵打预防针的,不会把一切真相都告诉王婵,难道只是打打预防针就受不了了?
“蒋楠原本和她求婚了,而且答应她下个月就结婚,但是昨天到镇上却突然改口,说有些家事没解决,王婵到处找他,却发现蒋楠整个人都不见踪影。”顾瑾问清楚了王婵那边知道的情况,不由得更加忧心。
这个女人看起来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伤心欲绝了,要让她知道全部的情况,那还得了。
沈青松皱了皱眉,“她和蒋楠谈对象的时候,没有仔细了解过他的情况吗?”
“具体情况王婵姐没说,只告诉我,他们是有共同朋友的,只是现在王婵想要找他们,全都找不到,从前王婵姐对蒋楠的话深信不疑,到了背叛的这一刻才知道,她对这个男人完全是一无所知。”顾瑾现在的心情很沉重。
自从文翰宇告诉她,蒋楠是有家室的,顾瑾心里就隐隐的感觉到,这件事情不对劲,再一想,如果一个男人真心想要和一个女人结婚,奶奶病重为什么不把她带回去?
除非……根本就没有真心。
顾瑾了解文翰宇不是个捕风捉影的人,但还是想要进一步确认,不想伤害到王婵,才去省城一趟了解清楚蒋楠的情况。
这一趟的调查结果也是让顾瑾触目惊心。
这个蒋楠可不止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除了王婵,他还有许许多多的红颜知己。
人怎么可以渣到这个地步。
顾瑾把资料都给沈青松看了,这下连沈青松也无话可说。
这消息太过爆炸,对于王婵这么一个光是拖延婚礼就接受不了的人来说,知道之后谁能保证她不会承受不住,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顾瑾愤愤不平地踢了天井里的石头一脚。
沈青松,“……”
他拍着胸膛用鲜血发誓,他绝对是个好男人,他绝对是无辜的。
“小瑾,我知道你现在很气愤,但是有时候说话也别太绝对了不是,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沈青松看着顾瑾的眼睛,表示媳妇儿,我很忠诚。
冷酷阎王竟然也有纯良如忠犬的时候,顾瑾立马意识到了刚刚那句话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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