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亏了气血,精神不济,转瞬便睡着了。
赵承胤默默凝着她,面容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李明德悄声走进来,“殿下,已经寅时三刻了。”
赵承胤将沈幼梨的手放进被子里,起身出去。
梧桐殿。
“娘娘,奴婢先将您的头发拆了吧?一直戴着这些珠钗步摇,头皮揪得慌。”
太子妃自宫中回来便一直怔怔坐着,不言不语。
“翠微,几时了?”
太子妃久未开口,声音涩哑。
“过了寅时了。”
翠微打量着太子妃的脸色,小心翼翼劝道:“娘娘,先卸妆安寝吧?”
太子妃直直盯着她,眼神狠厉,“你是说殿下会一直陪着那个贱人不过来了?殿下为了她连祖宗规矩都不顾?”
翠微扑通跪下,战战兢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心疼娘娘累了一天……”
外面请安的动静响起,太子妃自椅子上弹起,向外迎去:“殿下来了!”
又回头低斥:“还不起来,想要殿下瞧见不成?”
赵承胤走进来,见太子妃依然一身盛装打扮,微愣了下。
“回来这么久,怎么也不换身轻松的装扮?”
太子妃眼底带着担忧,轻声答道:“臣妾一直担心妹妹,没顾得上。”
两人向内室走去,太子妃替他脱掉外衣,“妹妹没事了吧?”
“接下来三个月,就让她安心养胎吧,别让人去扰了她。”
“是,臣妾正有此意。”
赵承胤按住她的手,“让婢女来就行,你快去梳洗吧。”
“臣妾想亲自侍候殿下。”
太子妃嘴角翘起,模样娇嗔。
待两人躺到床上,已经是后半夜了。
太子妃自服了宫廷秘药后,心里燥热,身子一直蠢蠢欲动。
按耐不住想要同赵承胤亲近的渴望,太子妃翻身抱住了他,凑到他耳边,黏黏糊糊地唤他:“殿下。”
赵承胤怔住。
太子妃一向端庄淑慎,从未有过如此大胆的撩拨之举。
“很晚了,明日还要早朝,睡吧。”
太子妃似被人当头一棒,头晕耳鸣,只觉丢脸至极。
什么时候起,殿下连碰她一下都不愿意了呢?
太子妃躺好,死死咬住下唇,眸色明明暗暗。
翌日傍晚,天色黑意渐浓。
赵承胤回到府中,正碰上修云从外面归来。
修云见礼后随赵承胤回了书房。
“殿下,幸好属下及时赶到,将那被杖毙的疯狗夺了下来,若是再晚一步,恐怕连渣滓都不剩了。”
“可查出什么?”
“属下让兽医解剖验尸,在其胃里发现还未完全消化的药丸,里面含有大量马钱子。这恶犬初期兴奋癫狂,之后抽搐呕吐,正是中毒之象。”
修云语气略带迟疑,“只是这也无法证明,毒不是德妃所下。况且,人证已经死了。殿下,那日指正铃兰的小宫女,今早被人发现淹死在蓬莱阁的碧瑶池里。”
赵承胤淡淡颔首,“孤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修云行了一礼告退。
少倾,赵承胤拿起毛笔,挥墨如泼。
一个大写的‘除’字浮现纸上,刚劲有力,透着森寒杀意。
幽兰轩。
春喜端着安胎药进来。
沈幼梨沉下脸佯怒,“不是都说了让你好好休息。”
春喜将药碗递给她,嬉笑道:“小主,奴婢是胳膊受伤,不是腿伤了。您让奴婢一直在屋里躺着,不是折磨奴婢嘛。”
沈幼梨没好气瞥她一眼。
“再说,这药奴婢必须得亲自看着,才放心。”
沈幼梨喝完药,用帕子抿了抿嘴,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口中。
待压下嘴里苦味儿,沈幼梨红唇轻启:“这几日没人再来我这幽兰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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