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梨走过来,眸色深沉,“这么巧?幸好齐府医发现了,若是日日用下去,我无法安然入睡,精神不济,恍惚摔倒,不正合了某些人的意?”
“小主是说有人故意的。”
“所有的巧合都是别人的精心设计,我若掉以轻心,便是粉身碎骨。”
沈幼梨朝齐府医福身,“齐府医多次救我腹中孩儿于水火,感激不尽。”
齐府医忙侧身避开,“小主言重了,这是下官职责。殿下不在府里,小主可要告诉太子妃?”
沈幼梨静默一瞬,樱唇轻启:“怕是什么都查不到了,剩下的日子还请齐府医多费心了。”
“小主客气,下官定尽心竭力。”
齐府医走后,春喜开口:“小主,会是谁?”
“谁都有可能,等殿下回来再说。”
沈幼梨坐下来,嘴角微微翘起,“说起来,那边也该有动静了。”
夜色深沉,梧桐殿里寂静无声。
太子妃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眉心紧皱,汗水打湿了云鬓。
她痛苦呻吟一声醒过来,手捂腹部。
“娘娘!您怎么了?”
薛嬷嬷和唤夏围了过来。
太子妃的声音有气无力,“我肚子疼。”说着尖叫一声,身子蜷缩死死捂住肚子。
薛嬷嬷按住太子妃滚来滚去的身子,“快叫府医!”
唤夏惊慌失措,脚步打绊地跑出去。
“啊——”
太子妃痛声嘶吼,小腹一阵痉挛,晕了过去。
“娘娘!”
感受到手上濡湿,薛嬷嬷心里咯噔一声,举起手来,鲜红的血迹刺目。
她朝太子妃腰下看去,大片的血迹正慢慢渗透出来。
齐府医现在只负责照顾沈幼梨安胎生产,过来的是轮值的周府医。
周府医年过四十,一路随着小卓子跑来,上气不接下气。
气还没喘匀,便被拖到太子妃床边。
周府医瞧一眼太子妃情况,心里一凉,忙替她诊脉。
几个下人屏气凝神,不敢打扰。
须臾,周府医面容惴惴说道:“恕下官无能,保不住太子妃这一胎了。”
太子妃悠悠转醒,正听见这一句话,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周府医立即拿出银针,在她几大穴位刺入。
“太子妃内里淤热,沉涩郁结,此次暴然失血,伤了元气,后面当好生调理才能恢复。”
薛嬷嬷疑问:“之前明明好好的,怎么毫无征兆便没了……”
“太子妃胎相未满三个月,本就不稳固。”
刘府医顿了下小心问道:“太子妃近日可是一直忧思伤神,情绪大起大伏?”
薛嬷嬷点头。
“那便是了,情绪好坏与身子的内里息息相关。下官看过太子妃的诊案,本就难以怀孕,此番怀上,滑胎的可能也比寻常人大。”
“庸医!”
太子妃双眼通红,恶狠狠瞪着刘府医,“是不是你无能保不住本宫的孩子,才推脱是本宫身子弱难以保胎?滚!没用的东西!”
刘府医俯身,“太子妃若不信下官,也可以请其他府医来看。”
“滚!”
刘府医摇摇头,提起诊箱快步出去。
“去请别的府医来。”
薛嬷嬷扶住太子妃歪出床榻的身子,哀声道。
“还有齐府医在,奴才这就去请!”
齐彦赶来,替太子妃诊断后,说了和刘府医一样的话。
太子妃神色怔然,一直喃喃低语:“本宫不信……不信……”
薛嬷嬷接过齐府医开的培本固元药方,让唤夏将他送了出去。
“娘娘别太伤心了,您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薛嬷嬷抱紧她,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摇晃。
太子妃痛哭出声,她抽泣着,“嬷嬷,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身子是这个样子?我的命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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