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前在奴才里也算是春风得意的,哪想一朝惹了贤妃娘娘被贬去倒夜香,心里苦闷,便时常来奴才房里喝酒。有一次,师父酒后懊悔,说自己不该听那个人的话去刁难娘娘。”
“是谁?皇后?”
沈幼梨猜测道。
小路子瞪大眼睛,“娘娘怎会知道?!”
沈幼梨嗤笑一声,未作解释,“你继续。”
小路子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师父不敢再害娘娘的,他自尽前一夜还和奴才说,想找娘娘磕头认罪,求得您的宽恕,好重新回到御膳房。”
“如此,便串起来了。”
沈幼梨轻轻摇头,“助纣为虐,最后被吞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你找上本宫,是想要本宫替你师父报仇不成?”
她觉得好笑,面上扬起盈盈笑意,“别忘了你师父可是因为对本宫不敬,才被撤下御膳房总管一职。你凭什么认为本宫是个大圣人,会以德报怨?”
“娘娘,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请恕奴才直言,皇后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人是您啊!”
小路子潸然泪下,“当初若不是师父将奴才收为徒弟,奴才早死了,奴才不能让师父死得不明不白!求娘娘替师父报仇,奴才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连连磕头,“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
“那日你为何不告诉皇上?”
小路子抬起头,鲜血顺着额头淌落,“奴才口说无凭,不但无法让皇后认罪,恐怕还会被她反咬一口,最后死无全尸。只有请求娘娘,毕竟我们有着共同的仇人。”
沈幼梨长叹一声,“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且瞧着,她最后的下场不会比你师父更好。”
小路子喜不自胜,“多谢娘娘!”
“快去将你额头的伤处理一下吧。”
“嗻!奴才这就告退。”
沉默许久,春喜开口:“娘娘,您在想什么?”
沈幼梨唇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既然皇后和王昭容联起手来害我,那我可得好好回报她们呢。”
她掩嘴凑近春喜耳边,“让人通知宝梳斋散布一则消息……”
春喜眼睛亮晶晶的,“还是娘娘深谋远虑,让人早早收购了宝梳斋,办事方便了不少。”
凤仪宫。
日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旁边的紫檀罗汉榻上摆着棋盘,皇后正在同自己对弈。
唤夏匆匆走进来,面色难看,“娘娘不好了。”
皇后捏着棋子的手指一顿,抬眸问道:“发生了何事?”
“今日临近散朝,监察御史孙成志大人启奏,民间近日传言是皇后八字克子,才致使皇上膝下子嗣凋零。”
“什么?!”
皇后指尖一松,棋子掉落,打乱了一盘好棋。
她面色阴沉,眉心紧皱,“孙成志?似乎是萧党的人,本宫记得上次弹劾父亲的人也是他。然后呢?陛下如何说?”
“您的外祖携人驳斥了他,皇上只说先监控民间言论,容后再议。”
皇后垂眸片刻,朝她耳语几句。
唤夏颔首走了出去。
勤政殿。
李明德走进殿内,“陛下,已经午时了,王昭容请您过去用午膳。”
赵承胤未发话,直到看完手中的奏章,才站起身,“走吧。”
进了玉芙宫的大门,王昭容笑盈盈的迎了过来,“陛下万安!”
“起吧。”
“臣妾今日让御膳房备了好些新菜,陛下有口福了。”
王昭容打趣道。
赵承胤挑眉轻笑,“是么?瞧瞧去。”
两人进了屋,瞧了眼桌上,赵承胤评价道:“先不管味道如何,这颜色搭配和雕花瞧着倒是赏心悦目。”
净过手后,两人落座。
王昭容将蟹酿橙挪到赵承胤手边,“陛下快尝尝,此时正是吃蟹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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