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既然醒来了,还请继续跪好。”
小安子立于一侧冷声道。
王昭仪反应过来,面色一沉,起来跪好,指甲狠狠掐进大腿肉中。
王昭仪在灵堂跪了三个日夜,在皇贵妃出灵的那日清晨,一个没站稳摔了下去,额头刚巧砸到棺盖上,头破血流,王昭仪当场便昏了过去。
沈幼梨面不改色道:“抬下去。”
“嗻!”
沈幼梨亲手扶棺,一路将皇贵妃送出宫门,直到再看不见队伍的影子,才用帕子擦掉脸上的泪水。
转过身,她的身上寒意逼人,“回去吧。”
“是。”
玉芙宫。
王昭仪呻吟着醒来,银心惊喜出声:“娘娘您终于醒了!”
王昭仪头痛欲裂,方一张嘴,便大口呕吐起来。
好一会,她气喘着停下。
银心将沾满污秽的被子换下,端来茶杯,“娘娘漱漱口。”
王昭仪强忍着头晕漱了口,“本宫头晕的很,去请御医来。”
“御医才走了没多会……”
王昭仪眼睛一横瞪过去,银心垂眸,“奴婢这便让人再去请。”
周御医跟着小礼子回来,走进殿中替王昭仪又检查了一番,“启禀娘娘,您磕到头部,有些脑气震动,头疼恶心是正常的,您按时服用微臣开的止痛汤药,好生歇息便无大碍了。”
王昭仪捂着脑袋抽气道:“本宫知晓了,银心送御医出去。”
卧床养病五日,王昭仪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这一日,她在银心的搀扶下坐到桌旁,看清桌上的菜色,脸色一沉,“怎么接连数日半点荤腥不见?”
银心讷讷道:“御膳房说是皇后特地嘱咐过,说您养伤期间要忌口,这样伤口才能好得快。”
王昭仪深呼吸,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白菜,一个肉虫映入眼帘,她的手一抖,菜掉到桌上。
“娘娘……”
银心忙将那道菜挪远,“娘娘吃别的吧。”
王昭仪将筷子伸向丝瓜,倏然一顿,皮也没削,看着蔫了吧唧,倒足了胃口。她将筷子一摔,怒声道:“这菜没法吃了!”
银心端过一碟馒头,“菜没法吃,娘娘吃个馒头吧,肚子可经不得饿。”
王昭容皱着眉心将馒头送进口中,没嚼几下“呸呸”吐了出来。
“娘娘这是怎么了?”
银心一惊。
王昭容将馒头狠狠掷到地上,目露凶光,“这里面都是砂砾,让本宫怎么吃?!”
“娘娘……”
良久,王昭容平静下来,拿起筷子夹菜。
银心惊呼:“娘娘不是说这些都不能吃吗?”
王昭容将菜送进嘴中,又咬了一口馒头三两下咽下去,声音发狠,“本宫偏不如她的意,本宫要尽快养好身子和她斗下去!”
深夜。
王昭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觉得额头的伤口又痒又麻,满心怒火地坐起来,“银心,本宫头痒的睡不着觉,去请御医来!”
“是。”
今夜当值的是齐彦,他很快便随着小礼子进到殿中,替王昭仪把脉后,将她头上的白布拆掉。
“啊!”
银心惊叫一声。
王昭仪面色大变,厉声道:“怎么了?把铜镜拿来!”
银心面色忐忑将铜镜拿过来,被王昭仪一把抢过去,待她看清伤口的模样,“哐当”一声将镜子砸到地上。
“伤口怎么溃烂了?!且瞧着比之前的又扩大了!”
齐彦道:“娘娘这是外邪和内伤同时引起的疮疡,天气热了,伤口要保持透气,虚火上炎,娘娘还请保持心情愉悦,切忌焦躁。微臣替娘娘重新换药,再连服七日祛肿散热的汤药便可无碍。”
王昭仪直直瞪着他,“本宫只想知道这伤口会不会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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