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龙告诉袁清,发现宋大的位置与秋桐被发现的地方,相差不过几里远,而且这两日官府的人一直在这附近寻找线,会不会正是因为此举让对方心生畏惧而自杀或者杀人?
滕子龙吩咐捕快去挨个询问宋村的村民,有谁见过宋大死前几日与什么人见面交谈的,或者在什么地方见过宋大,都要记下,把出现频率最多的名字标出来。捕快 依照吩咐行事后很快将结果禀告给了滕子龙,有两三个村民曾在集市上见过宋大与邻村一个叫王安的人走在一起。
他们立刻找到了王安家,但是王安不在家,据同村的村民说这个王安是个鳏夫,独居多年也不爱跟人来往,看着总是阴沉沉的样子,好逸恶劳不愿好好劳作,这段时间很少见他在家。
袁清担心王安回来听说官差找过自己会逃走,便和滕子龙守在王安家里等他。
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天。
袁清和滕子龙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她只好转过身去尽量避免四目相对,袁清看见王安的枕头底下露出一部分纸张,袁清将拿纸张抽出来打开,是一张画像。
画技看起来有些拙劣,也许是王安自己画的。画中人像是某个仙家,头戴华丽的冠冕,身穿飘逸长袍,左右两只手托着日月。
袁清不太懂这些民间崇拜的神,她问滕子龙可知道这是谁,滕子龙也看不明白,不过他看到了这幅画最重要的部分,这人的衣摆处也有一处火焰图案!
秋桐,宋大,王安,三个人都与这火焰图案有关系。
只要等到王安回来一审问,就可以得到不少线索了,可是两个人一直等到天黑王安也没有出现。
袁清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滕子龙的膝盖上,已经是第二天了。她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这个王安居然一夜都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敢回来还是和宋大一样出事了。”
滕子龙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他已经双腿发麻没了知觉:“我在这守着,你去衙门找两个人回来替我,我们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
袁清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怎么不叫醒我?”
他回:“夜里太冷,你靠着我我还能取暖。”
袁清又来到秋桐家,秋氏不在,她看见许大夫的药放在那里拆都没有拆开过,她叹了一口气,动手把药熬好端过去,一口口给秋桐喂下,怕药太苦她又在柜子里找出一点红糖,让她转一下味。
秋桐一直很安静,乖乖地喝着药。忽然她开口了:“你是谁?”
袁清吓了一跳:“我叫袁清,是你的朋友,我们不是每天都见面吗?你不记得我?”
“袁清?”秋桐在脑子里寻找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我好像想不起来了。”
“那你现在能想起什么呢?前几天你晕倒在郊外,能想起来怎么回事吗?”
“我晕倒了?”秋桐努力回想,“有人打我……还撕我的衣服……”她害怕地哭了起来。
袁清拍拍她的背:“别害怕,你自己在家里了,官府的人在帮你抓坏人,你知不知道打你的人在哪里?”
秋桐拼命摇头大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又黑又冷像地府,有魔鬼!”
“那你有没有看到其他姑娘跟你一起?坏人长什么样子?”
秋桐一直重复说着:“我不知道……”
袁清只好停止问她,她这状态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再给她一点时间。
秋桐睡着了,看起来很安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袁清心疼这个姑娘,或许什么都想不起来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是秋氏回来了。
“婶婶,你去哪儿了?”
秋氏见袁清在这里有点意外:“我有事出去了一下,秋桐怎么了?”
“她没事,我看她比之前又好转了一些,现在睡着了。婶婶,今天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说的高人?”
“袁姑娘我今天有些累了,改天再说。这些天我不会出门,就在家守着秋桐,就不麻烦你每天过来了。我现在想休息一会,你先请回吧。”
袁清听出来秋氏是在下逐客令,她对自己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冷淡。
晚上王安回来了,被潜伏在屋内的衙差抓了个正着。
腾子龙和袁清一起去审问王安,这个人看起来很瘦弱,一双眼睛却像夜里的老鼠一样滴溜溜地灵活。
“宋大怎么死的?”腾子龙上来直奔主题,想王安这样的人没必要给他多余耍嘴皮的机会。
袁清注意到王安的表情,他先是惊讶然后立刻恢复了平静:“宋大?谁是宋大?”
“不用浪费力气装,我们早就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否则我们怎么会盯上你?”
“你们说是你们说,反正我不认识这个人,我无话可说。”王安已经坚定了耍赖到底的想法。
“前几天你们抓的一个姑娘逃出来已经被我们救了,而且她说抓她这件事你也有份,你要不要去跟这姑娘当面对质?”袁清想赌一赌看他对秋桐的事知道多少,她注意到王安的表情又有过短暂的惊讶。
“什么姑娘?我那短命娘子死了几年了,我倒是想找个姑娘让我快活……”
“啪!”腾子龙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满嘴污言秽语小心嘴巴挨板子!”
王安赶紧住了嘴。
“你不老老实实说就一直待在牢里,待到你愿意说为止!”
衙差拉着满脸不在乎的王安下去了。
袁清不确定地:“只是关在牢里王安就会怕吗?”
滕子龙:“没这么便宜,吊到空中不准他吃饭喝水,他连明天都撑不过去。也已经深了,你昨晚没睡好,今日又跑来跑去,赶紧回去休息!”
昨晚两个人在王安家里蹲守了一夜,早上醒来袁清睡在滕子龙腿上的情形又出现在两个人的脑海里。
“我有些不放心秋桐,她母亲越来越古怪了。”
“那也要明日再说了,此时实在太晚了。”
袁清晚上做了个梦,梦见秋桐又陷入了癫狂状态。第二天一起来,袁清就直奔秋桐家去了。
此时已经不早了,秋桐家的大门却还紧闭着,袁清推了推门,还是从里面上了锁的,应该不会到现在还没起床吧?
袁清敲了很久的门,邻居听到了也过来说今天就没见秋氏开门过,袁清大喊了几声也没动静,她感觉事情不妙,翻墙进入屋内,一股子很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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