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伤的那么重了,不在咱们这做工,出去当乞丐都要被欺负的,就先让他留在这吧。”穆重岚耸了耸肩,这是她的心里话,虽然她知道那谢抚衣之前年纪轻轻就是当大长老的,也算是风光无限,不过那是之前,他现在这个情况要是到外面遇到了之前的仇家,估计连叫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拿剑给捅死了,所以还是先让他在这里留着吧。
要扩建醉霄楼,自己现在手头的确变的很紧,但是多养活一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呃,吃的不好,至少管饱不是?
苏成墨没想到穆重岚会这样说,不过想想穆重岚这些日子不知道买下了多少亏本的奴仆,救了多少灾民到庄子上,她又有些释然了。
自己家的这位小姐啊,就是这么个脾气,自己是傻了才会以为自己家小姐会为了避免麻烦将个残废丢出去。
“小姐,您不想将那个男人赶出去也可以,不过我觉得将他再放在作坊那边多少有些不合适,另外,卖身契也得签,如果不签,就必须将他赶出去。”苏成墨又道,特别提到了卖身契。
苏家为江湖世家,所以她也是出身江湖,自然明白江湖人是多么地难以束缚,但是同样的她也明白,一旦江湖人签了奴仆契约,那就等于半脚离开江湖,如果做出背主的事情,是要受到江湖中人排斥与唾弃的,甚至还面临一些所谓大义炳然的江湖大侠追杀。
所以,如果穆重岚想留下那个男人,与他签订主仆契约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对方的仇家找上门,有这一层契约在手,穆重岚也不至于会受到牵连,说是救助于那个男人,只算是买下了那个男人,将男人交出去即可。
“也行,同二丫一样交给颜幸生处理就是了,不过他和二丫不一样,二丫可能是奸细,他手脚都那样了,所以你记得给颜幸生说一下,给他点轻松点的差事吧。”穆重岚说道。
苏成墨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虽然那二丫只是个孩子,但是江湖中往往最让人掉以轻心也最容易害人的正是这些看上去牲畜无害的老弱妇孺之辈,至于那个男人,他虽然此时落得这般田地,但是江湖那么大,难保他没有个友人,若是哪日他友人寻来瞧见他被欺负,兴许头脑一热来找穆重岚这个主人家的麻烦也说不定。
只不过,恐怕是要踢到铁板上……
想到这,苏成墨看了穆重岚一眼,见她正咧着嘴傻呵呵的模样,不由地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却不会真得以为自己家小姐是什么天生的神力,只不过江湖之大,多得是那种一步登天的机缘,所以自己家小姐这样突然得一身浑厚内力的事情,她虽然好奇为什么会这样,却也并没有主动地去问过,甚至还在想方设法帮忙遮掩着这个事情。
皇宫
太后正在逗弄着自己的翠鸟,突然听到调香大师柳栩求见,她眉梢一挑,又听闻说是那柳栩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请来了山上的大长老一同前来,说是或许对七叶魁首有些法子。
“太后,这药宗的大长老闭关多年,今日肯下山,足见诚意。”云姑在一旁道。
太后点了点头,药宗的那一群老不死的,一个个就会在事发时选择明哲保身,像是今日这般请下大长老为自己医治花草的行为,着实罕见地紧,所以自己若是直接拒绝,似乎也不是很合适。
“既然来了,那便让他们进来吧。”
“是。”云姑应声,走出去传唤。
不一会,柳栩便带着宗门大长老走了进来,进来之后,柳栩跪下行礼,大长老却只是深深作了一揖。
药宗渡仙门虽为江湖宗门,但是在朝堂之中的地位却不下于任何豪门世家,又因当初太祖皇帝登基之初有护国之功,所以太祖皇帝下旨免去药宗宗长的殿前跪拜之礼,因此大长老这般只是作揖,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这样做多少还是有些刺了太后的眼,毕竟那药宗此时的宗主霍江易见了太后也还是恭恭敬敬行跪拜之礼的。
太后心里虽然不高兴大长老的行为,倒也没有在这事情上多做为难,让人给二人看了坐,还表示那大长老这般特别下山前来,着实让她心中欣喜万分。
大长老脸色古怪,也不好说明自己其实不是为了这七叶魁首的事情下山,而是因为无暇玉的事情,后来他之所以没有回去,是因为那无暇玉还未找回。
当然,这种事情是不能直说的,于是你来我往,寒暄一番,在得知大长老与柳栩二人是冲七叶魁首而来,太后佯装出一付惊讶的表情,随即又有些惋惜地告知,说是那七叶魁首已经好了,只不过没有与人外道罢了。
“那皇榜上的悬赏都已经撤下了,大长老莫非没有瞧见?”太后瞧着大长老,看似是随意一问,其实是暗藏讥讽,讥讽大长老的消息不灵通,同时气恼这大长老连皇家皇榜都不看到眼中去,还如此贸然来。
要是想来,早就该来了,现在花都治好了,来什么马后炮?
大长老是个干瘦精练的老头子,还十分的寡言,从进来后除了必须要说的,一概只看柳栩,由柳栩代为说出来。
不但如此,他的性情还有许多人都不知道的一点,那便是十分的耿直,他甚至都没有听出太后话里的意思。
柳栩倒是听出来了,虽然不是说自己,但是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此时见到大长老在看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向太后提出想要与大长老一起看看那七叶魁首。
大长老会提出这种想法,倒也在太后的意料之中,所以太后也未拒绝,直接让云姑将二人带去看了那七叶魁首。
七叶魁首并非种在太后宫殿中,而是配有独立的宫殿,不但如此,为了方便开花的时候官家夫人小姐欣赏,宫殿内还占地不小,只不过此时并非花期,所以虽有人在这里看守,还是冷清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