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没事吧?”
看着苏君琰那‘惊魂未定’的样子,天意楼女掌柜海思桐不无担心道。
脑海里正各种‘电闪雷鸣’的王压根就没有搭理海思桐的意思,他依旧沉浸在让他极度崩溃的操蛋情绪中‘无法自拔’。
影后王爷那变幻如同调色盘的脸让寂痕心里也跟着咯噔了一下,一抹不详的预感顺势弥漫心间。寂痕皱了皱眉,黑眸带着明显的忧色,海思桐话音一落,小侍卫也跟着插了一句,“王爷,需要先回府吗?”
寂痕觉得就他家主子现在这精神恍惚的样子,貌似真的不太适合‘会客’啊。
寂痕的话总算将走神的王彻底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苏君琰深呼吸了两三次,将多余的情绪按捺下去,又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他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身边的两人,语调带着明显的感慨,如此跟寂痕还有海思桐说道,“可惜了,好好的一朵鲜花最后尽便宜给‘牛粪’了。”
撂下这句话,影后王爷就绕开表情各异的两人,径直朝着不远处的天字号雅间走去。
一看自家主子这样,寂痕就知道苏君琰还是坚决要跟圣卿王丰子贤见面啊。
寂痕眸光幽幽地瞥了一眼正朝着楼上走来的礼部侍郎严劲松及其新纳小妾柳娉婷,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而后也转身朝着自家主子所在的雅间走去。
海思桐也被影后王爷这一前一后‘截然相反’的‘古怪反应’给弄懵了,海思桐秀眉紧蹙,她扫了一眼我见犹怜的柳娉婷,而后又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天字号雅间,心思通透的女掌柜暗中琢磨,难道尊逸王对柳娉婷还‘余情未了’吗?
毕竟海思桐可还记得,大半月之前,就在她们天意楼的外面,尊逸王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柳娉婷‘吐露过爱意’啊,只是后来还是不了了之了。
正当海思桐心思千转百回的时候,耳畔已经传来了寂痕的低沉话语。
“海掌柜,我家王爷有请。”
闻言,海思桐当即就醒过神来了,她快步朝着天字号雅间走去。
“王爷,不知您有何吩咐?”
虽然心中的八卦因子还在暗中作祟,但海思桐的职业操守却要求着她,必须用最好的态度来招待面前这位贵客。
影后王爷早已恢复成往日里那‘恣意洒脱’的样子,他薄唇微微勾了勾,语调慵懒道,“海掌柜,等下本王要在这里宴请一位远道而来的贵客,还请们准备好最精致,最可口的美食,决计不能让本王在这位贵客面前折了面子。”
说到这里,某王停顿了一下,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黑眸划过了一抹凌厉,很快,某王又轻启薄唇道,“宗旨嘛,就一个,本王要让那家伙什么刺儿都挑不出来,只能竖起大拇指,连声赞叹。”
苏君琰这话一出,海思桐心思千转百回,她红唇弯了弯,冲着优雅清隽的美男子福了福身,满口接应道,“王爷大可放心,贱妾必定妥善安排,保准令王爷跟贵客满意。”
说到这里,海思桐秀眉轻挑,星眸带着明显的疑惑道,“贱妾冒昧问一句,不知王爷宴请的这位贵客是……”
海思桐话音一落,影后王爷给身边的寂痕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寂痕轻轻咳嗽了一下,言简意赅道,“我家主子要请的人正是自夕照国而来的圣卿王。”
闻言,海思桐眸光带着明显的惊愕,甚至还有一丝丝狂喜。
看到海思桐酱紫,影后王爷脑洞大开,他单手托着腮,语调不无好奇道,“难道海掌柜还是圣卿王的粉丝?”
苏君琰话音一落,他身边的小翻译第一时间就插了一句话,将苏君琰的问题重新转化成海思桐听得懂的话。
“我家王爷的意思是说,海掌柜是否倾慕圣卿王?”
跟在影后王爷身边这么久,寂痕早已习惯自家主子那‘标新立异’的语言风格,沟通障碍是不存在的。
寂痕这话问得直接,海思桐俏脸有些涩然,她表情有些尴尬道,“让王爷见笑了,贱妾对圣卿王纯粹欣赏罢了。”
闻言,影后王爷薄唇微微勾了勾,黑眸微微闪烁,计从心来的王如此跟海思桐说道,“既然如此,如果海掌柜等下有空,倒是可以进来跟我们一起把酒言欢。”
苏君琰这话一出,海思桐星眸当即就亮了,神情带着明显的期待,“多谢王爷,那贱妾先下去吩咐厨房准备。”
很快,海思桐就从苏君琰所在的雅间退了出来。
海思桐离开之后,影后王爷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歪歪斜斜地靠着椅子,黑眸有些失神地看着虚空。
寂痕一看他家王爷那‘萎靡不振’的样子,眉心狠狠一拧,思来想去,小侍卫还是没忍住,索性将自己的心里话当着苏君琰的面说了出来。
“王爷,的‘失忆症’是不是又加剧了?礼部侍郎纳妾的事情,属下之前明明就跟禀报过啊,是特意交代,说我们不宜插手干预此事,可今日怎么……?”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闲杂人等,寂痕也没有再藏着掖着了。
寂痕这话一出,脑海空空如也的王轻叹了一声,眸光复杂地瞥了一眼寂痕,摇了摇头道,“寂痕啊,知道何谓虚妄,何谓现实吗?”
寂痕不知道他家王爷为何有此一问,不过他还是略微想了想,而后如此跟苏君琰说道,“在属下看来,虚妄就是假的,不存在的,而现实就是真实发生的。”
闻言,影后王爷表情无奈地笑了笑,他闭上双眸,精神不无疲惫道,“是啊,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我却不确定了,假的真的就‘不存在’吗?而真的就一定发生过吗?眼睛是会迷惑人心的,让我们看不清虚实,更辨不出真假。”
苏君琰这一番高深莫测的话让寂痕越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小侍卫完不知道为毛他家王爷现在总喜欢跟复杂的‘哲学问题’死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