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度量
这是程笑怜第一次打柏玉。
柏玉捂着脸，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几日他在家过的开心肆意，但方才小厮告诉他，明日要继续去学塾念书，他心中十分气闷，于是就拿葵花撒气。
只是他没想到，剪了一株花而已，爹娘竟如此生气。
“娘……”柏玉捂着脸，仰头看程笑怜的眼中全是困惑和委屈。
望着小小的人儿眼中不断涌出泪水，程笑怜心如刀绞，但她还是狠着心训斥：“葵花代表的是你的前途，你将来必要夺魁。从明日起用功念书，若有倦怠，我定不轻饶。”
柏玉听不懂前途，可他看见了程笑怜面上的严厉，心生惧意。
廊下的沈望君拧眉疑惑，不明白素来疼宠孩子的程笑怜，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严酷。
翌日，柏玉被送去了族学。
纳妾之事由姜芙操办，程笑怜便不予理会，安心忙着酒坊。
五月二十八，一顶花轿从侧门入了侯府。
姜芙备了酒席，一家人坐在一起用了顿晚膳，便算是庆祝了。
散席后沈望君同徐令仪回了菘蓝苑。
姜芙也起身回听竹楼歇息。
程笑怜盯着沈望君离去的背影，赤红的眼中全是怨愤和不甘。
姜芙怕她生事，吩咐下人守着菘蓝苑，有任何事都来找她，不准惊扰沈望君。
都是女人，程笑怜那点心思她再清楚不过。
“你可真大度，但愿你往后不会后悔。”见姜芙一脸淡然浑不在意，程笑怜心中极不平衡。
姜芙瞥了她一眼，缓声道：“他是靖安侯，三妻四妾在所难免，你早在嫁给他时便该明白。”
可明白归明白，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鸳鸯锦被翻红浪。
徐令仪本就生的娇媚可人，衣衫下的玉体更是玲珑有致，曼妙多姿，沈望君一见便移不开眼。
长夜寂寂，软玉温香在怀，沈望君此刻只想好好疼爱怀中人。
如姜芙所说，男子三妻四妾实乃平常，他并不觉得他做的有什么不妥。
皙白的玉臂勾着沈望君的脖颈，徐令仪深情的仰视着她等了多年的男人，主动吻了上去。
沈望君热烈回应，听的屋外的婢女臊红了脸。
次日一早，徐令仪到寿永堂敬茶。
沈老夫人和沈母象征性的训了几句，喝了她敬的茶。
轮到姜芙和程笑怜，奉茶的婢女犯了难，不知该让徐令仪先给谁敬。
先入为尊，徐令仪端着茶走向姜芙，跪地行礼。
“夫人请喝茶。”
姜芙接茶时近距离瞧见徐令仪眼底有倦色，似是没睡好。
可她面色却极好，红润生辉，好似得到滋养的娇花。
待到徐令仪起身去给程笑怜敬茶时，姜芙仔细观察她的姿态，发觉她身上多了一丝妩媚。
难怪都说姑娘家与妇人不相同，今日她可算是明白了。
程笑怜铁青着脸接了茶，却并没有喝。
徐令仪不计较，沈老夫人却不悦的斥责了几句。
程笑怜面上挂不住，又不敢出言顶撞，只得寻了个借口走了。
“越来越不像话了，半点正室夫人的度量也没有，要我说这家还是得交由芙儿来掌。”
沈老夫人看向姜芙，满眼期待。
被姜芙尊养了六年，沈老夫人早已习惯了奢靡。这才过了一个多月苦日子，她便受不了了。
尤其是沈老夫人病痛缠身，日日都需饮药。
往日姜芙总是寻最好的药材入药，想尽各种法子减轻苦味，让她喝的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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