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笑怜走到床前站定,神色冷凝的问:“告诉娘,为什么要装病?”
“我,我没有。”柏玉避开眼,不敢看程笑怜。
程笑怜深吸口气,稳住情绪在床沿坐下,轻抚着柏玉的背。
“跟娘说实话,否则你爹问起来,娘只能说你装病了。”
“不要,不要告诉爹爹。”柏玉慌了。
“那你就跟娘好好说。”程笑怜诱哄。
柏玉抬头,眼泪‘唰’的涌了出来,扑进程笑怜怀里大哭:“娘,我不想读书,我不要读书。”
原来是为了不去学塾。
“为什么不想读书?”程笑怜忍着怒气问。
柏玉抽咽着道:“读书太难了,夫子太凶了。他们都笑话我,说我笨的跟猪一样……娘,我不要去学堂了,不要读书了。”
“不行!”程笑怜沉了脸。
“别的什么娘都能依你,唯有读书不能放弃。你必须好好念书,将来定要考取功名。”
“我不要,我不喜欢上京了,我要回边关。”柏玉哭闹。
他才五岁,不懂道理前途,也不想要尊贵荣华,只想随心所欲的玩耍,就像从前在边关一样。
“胡闹,侯府才是你的家,除了这你哪都不能去。”程笑怜怒其不争,气的肚子疼。
她明白是动了胎气,当下不敢再生气,闭了闭眼平复心绪后道:“今日在家休息一日,明日去学塾。”
柏玉绝望了,神色恹恹的流泪。
程笑怜看的心痛,索性走了,眼不见为净。
许是近日劳累过度,又许是前两次生产伤了身子,程笑怜这胎怀的极不稳。
是以她只能卧床养胎,将府中事务交由沈母打理,酒坊由掌柜和沈望君经营。
第二日柏玉去了学堂,程笑怜松了口气。
沈望君忙完公务去酒坊巡查,却见酒坊冷冷清清没有生意。
“怎么回事?”沈望君疑惑。
掌柜愁眉苦脸道:“打昨日起,城中多家酒坊半价出售酒水,全城的人都争着抢着去买,咱们酒坊就没人来了。”
“半价出售?”沈望君惊了。
谁会干这么缺德的事?
这影响的可是全城的酒水生意。
“还有一事得请侯爷定夺。”掌柜一脸苦恼。
“说。”
“粮价上涨,是否继续购粮酿酒?”
酒价下跌,粮价上涨?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望君吩咐霍冲:“去查查是谁在操纵控价,扰乱市场。”
“是。”霍冲领命去了。
沈望君在酒坊坐了片刻,见一个进店买酒的人也没有,沉着脸回了侯府。
程笑怜方睡醒在陪晏欢玩,沈望君不敢让她知晓,缓了面色装作若无其事。
“夫人,该喝药了。”婢女端来安胎药。
沈望君抱过晏欢,道:“爹爹陪你玩,让娘喝药。”
程笑怜搅着药,看着屋外的天色道:“柏玉快下学了。”
虽然柏玉今日去了学堂,但程笑怜还是很忧心。
她可以逼柏玉去上学,却没办法逼柏玉学的进去。
“他近来可有长进?”沈望君随口问。
程笑怜面色一僵,不自然的笑道:“我近日太忙没顾得上,待他回来我问问。”
沈望君颔首,没有再追问。
傍晚时分,霍冲回来了。
沈望君同他去了书房。
“你说什么?姜家?怎么可能?”听完霍冲的禀报,沈望君震惊起身,满脸不可置信。
霍冲道:“属下多方查证,确是姜家无疑。”
“姜芙。”沈望君猛然想到什么,怒气冲冲去了听竹楼。
第二十四章 求她
“侯爷,夫人在更衣,请稍等。”楮玉拦在门前。
“让开。”沈望君怒目而视,一把挥开楮玉。
‘嘭’的一声,屋门被重重推开,沈望君大步闯进屋内。
影影绰绰的纱帐后,姜芙拉上里衣,檀玉在帮她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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