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望君沉声应下,送郁承离开。
将宾客都送走后,沈家人去了寿永堂议事。
沈老夫人方转醒,得知柏玉打伤了庄韫,差点又厥过去。
程笑怜不明所以,茫然问:“庄小公子是谁?打伤他很严重吗?”
沈母唉声叹气道:“庄小公子是长公主独子,平西将军府四代单传的唯一血脉。”
听到这,程笑怜已然明白庄韫身份贵重,但却有些不解:“孩子间的打闹而已,登府赔礼道歉不就行了吗?”
“你懂什么!”沈老夫人愤斥。
程笑怜不懂,陆鸣珂却是懂的,他沉声解释。
“八年前西南战乱,圣上让庄将军父子前往平乱,但庄家三代单传,已无族亲。庄小将军方及弱冠尚未娶妻,这一去生死难料。”
“是以出征前庄将军请求圣上,将长公主下嫁,为庄家留下子嗣血脉。”
“后来,庄将军父子平了西南战乱,但庄小将军战死沙场,庄将军伤病加身,不久也去了。平西将军府便只剩下庄小公子这唯一血脉。”
公主和将军独子,又顶着父祖勋功,圣上怜悯疼爱,说庄韫贵比皇子半点也不为过。
柏玉不仅打伤了庄韫,还伤着了脑袋,这祸闯的不可谓不大。
程笑怜听完,无力的跌坐到椅子上,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长公主会如何处置柏玉?”程笑怜颤声问。
沈望君沉重道:“不知。”
“现在只期望庄小公子伤的不重,否则侯府怕是要大祸临头了。”沈母忧心忡忡。
一屋子人都愁容满面,全然没了半点办寿宴的欢喜。
思忖良久,沈望君起身道:“母亲处理好府中事务,我带柏玉去平西将军府请罪,顺便探望庄小公子伤势。”
程笑怜抓着沈望君的手,哀声道:“夫君,你一定要救救柏玉,他还这么小。”
“我知道,我会尽力,你好生待着。”沈望君说完,带着柏玉走了。
平西将军府。
郁澜让府医给庄韫看了伤,又命人去宫中请了太医,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
郁鹤宁不解她的做法。
郁澜将今日侯府后院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她要和离?”郁鹤宁微讶。
郁澜点头:“你是不知道今日闹的有多厉害,靖安侯府有多不要脸,有多欺辱人。别说姜芙了,任谁都想逃离那个虎狼窝。”
郁鹤宁想起在侯府花园瞧见姜芙时,她神色凄婉妆容不整,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原来竟是被沈夏莹撕打的。
“靖安侯府真是好教养,陆家好规矩。”郁鹤宁面色冷然,已然动怒。
郁澜道:“靖安侯府的确有失礼教,但陆家却是无辜的。你是没见当时陆公子的脸色,羞惭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到底,陆鸣珂同姜芙一样,都是受害者。
郁鹤宁冷静下来收敛了情绪,缓声问:“你打算借庄韫助她和离?”
“正好天赐良机,能助她脱离侯府韫儿这伤也不算白受。”郁澜愤愤道。
亲儿子受了伤,郁澜心疼的要死,对靖安侯府也生了不满。
“多谢阿姐。”郁鹤宁同她道谢,末了又道:“韫儿受了委屈,日后我会弥补。”
郁澜怔了一瞬,随即无奈道:“我帮她并非是因为你,你不必如此挂怀。”
“这几年同她接触相处,我是真喜欢她的性子为人,真拿她当朋友。”
郁鹤宁正要说话,忽然有下人来禀。
“靖安侯携子前来负荆请罪。”
郁澜听后冷笑:“他们还真是想的简单。”
“把他们轰出去。”
“是。”下人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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