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临近酉时,忙碌一天的百姓或归家或出行,街道上人潮如织,正是拥挤的时候。
“让开,让开!”逐风一路大喝,百姓见到璟王府的标志纷纷退至两边,生生避让出一条道。
璟王的车果然行的快些。
到了姜宅陈太医下车脚尖刚落地,就被追云逐风一左一右扶着快速进了姜家。
陈太医连姜家的牌匾都没瞧见。
姜家下人跑在前面带路,姜芙提着裙子追了几步,恍然想起还有三位贵客。
“王爷,公主,宜君,这边请。”姜芙将他们引到大厅落座。
命婢女奉上茶水后,她才移步去姜父屋里。
陈太医凝神在给姜父看诊,方医女同张大夫屏息敛声立在一旁打下手,顺便观摩学习。
探过脉搏和鼻息,陈太医让张大夫拆了姜父头上包裹的棉布,查看致命伤口。
“糊涂糊涂啊!”陈太医看后气的跺脚。
张大夫和方医女不明所以,赶忙询问何处不妥。
陈太医小心托着姜父的脑袋,指着后脑勺的伤口道:“他因后脑受创陷入昏迷,你们却让他仰面躺着,一直压着后脑的伤口,这能醒来才有鬼了!”
“可不仰面躺还能怎么躺?”
姜父浑身都是伤,若侧躺受伤的胳膊和腿也受不住。
“先把他的脑袋侧放,再命人去做个空心枕。”陈太医道。
姜芙闻言立即去吩咐下人。
方医女和张大夫如醍醐灌顶般,对陈太医肃然起敬。
医术深浅,与灵活的头脑和丰富的经验息息相关。
“如此便可醒来了?”张大夫惊奇的问。
陈太医瞪他一眼,吹着胡子道:“你当我是大罗神仙呢。”
“先以银针刺穴,再重新上药包扎,后辅以汤药调养。”
“你们把他扶起来,我来施针。”
陈太医从他的医箱中取出银针,用烛火炙烤后施针。
姜芙和姜母远远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姜家叔伯一众人等在院中,不时朝屋里探头张望,他们几次想进去探看,都被姜宁拦下了。
阿姐说了,除了大夫和近身侍候的下人,谁也不能进这个门。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转眼天色渐暗,姜家众人已在院中等了一个下午,失去了耐心。
“姜宁,你看我们腿都站断了,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安个心可好?”
“你们若是累了,可以去偏厅坐着歇息,也可以回家,不用在此站着。”
姜宁守着屋门,寸步不让。
“你这孩子,怎的这般不懂事。你爹伤重昏迷不醒,我们怎么可能放的下心离开。”
“你们既知我爹昏迷不醒,那还有何可看的?”
“这……”
众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姜宁什么时候也这般伶牙俐齿了?
走吧,不合适也不甘心。继续等着吧腿又实在受不住了。
姜绍和端出长辈的威严道:“里面躺着的虽是你爹,但也是我们的兄弟,我们有权进去探看。”
说完,姜绍和给姜家大伯姜绍华递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往屋里闯。
他们是长辈,姜宁不敢对他们对手,两人对付姜宁一个,定然能够进屋。
“太医在给我爹看诊,谁也不许进。”姜宁合上屋门,挡在门口冲里面喊。
“阿姐,把门闩上。”
想进去,除非把门拆了。
“姜宁,你眼里可还有我们这些长辈!”姜绍东指着姜宁怒骂。
“我若不是敬你们是长辈,早让下人将你们轰出去了。”
“好啊你,你日日去学堂先生便是这般教你的?教你不敬尊长,忤逆顶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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