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脚步声,顾辞回头,看见淋了水的时卿,披散的长发湿漉漉的,不知是泪水还是花洒的水,长睫上都挂着水珠。
她微微抬头直视着顾辞,目光迷离,慢慢地凑近,光着脚的她,只比顾辞矮了一点,双手搭着顾辞的肩。
顾辞想走的,本该走的,但此刻,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任由时卿离他那么近。
两人鼻尖相碰的一瞬间,顾辞扭过头。
“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现在很晚了,我明天下班去看你。”
看着此刻气场全没,楚楚可怜靠在他怀里的时卿,他的语气都柔了下来。
他没见过从前的时卿独自走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只见到在酒桌上的时卿,在刺眼的灯光下苦笑着喝酒。
那时他不知怎的,心头刺痛。
在他得知时卿很晚不回家的时候,心中也是从未有过的担心,连一向开车平稳的他,在去的路上也疾驰着。
只有在接到时卿,在回的路上,看到时卿在副驾驶上,他的心才感觉到安定。
“今晚……谢谢你。”
时卿沉寂了良久,眼圈红红的,轻轻握住顾辞的手,再次看着顾辞无名指上那枚男戒。
“应该的。”
顾辞的视线却落在时卿光着的双脚上。
“没有任何人,比你更适合这枚戒指……”时卿喃喃自语。
又或许她只是最希望戴这枚戒指的人是顾辞,才会觉得无比合适。
顾辞听着时卿碎碎念,终于横抱起时卿走进浴室,又拿来个椅子让时卿坐着,打开浴霸。
“别着凉了。”
他说着,蹲下身看着时卿,“我走了?”
看着这么柔弱的时卿,要走的想法似乎并不那么强烈。
“如果我不让你走,你会留下来吗?”时卿问。
浴霸暖黄的灯光,带着温度,将时卿的肩头照得白里透红。
两人热烈的目光来来回回,比浴霸的温度还要高几分,将心底照得滚烫。
顾辞张张嘴刚要说什么,时卿就道:
“今晚的你戴了这枚戒指,就算是逢场作戏,也不能以我丈夫的名义再陪陪我吗?”
“………………”
顾辞沉默良久,思考片刻,“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他走出浴室,在外面等着时卿。
时卿很快地洗完澡走出来,身上的酒精气味散了些,但醉意还在。
她坐在床上,自然而然地把吹风机递给顾辞。
顾辞在身后给时卿吹着头发。
像是醉意惹的幻觉,连被顾辞碰到的头发的细微感觉都被无限放大。
仿佛时间都放慢。
时卿似乎快要睡着,头总倚靠着顾辞的身体。
很快,时卿沉沉地睡着了。
顾辞关掉吹风机,在原地站着任由时卿倚靠,好一会儿,他才轻轻把时卿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他离开房间,嘱咐前台明早给时卿送蜂蜜水,然后就走出了酒店。
寂静的深夜,思绪乱得彻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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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顾辞起床上班,脑海还回想着昨晚,吃早餐的时候都漫不经心,连顾云山和许诗意在客厅走来走去都没注意。
“你昨晚出去了?”顾云山随口问着。
顾辞没回应。
顾云山走到顾辞面前,晃了晃手,喊道:“嗨害嗨!”
“?”
顾辞这才回过神,“干嘛……吓我一跳。”
“想什么呢你。我问你昨晚是不是出去了。”顾云山追问。
不远处的许诗意也看着顾辞的方向。
“呃……没、没有。”
顾辞不善于在俩人面前说谎。
顾云山眯了眯眼睛,走到顾辞左侧,出其不意地把两指放在顾辞脉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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