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太快了,那个小粉团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他认出软软时,还是看到了软软身上的香包,还有他当初用奖学金买给软软的长命锁,软软一直都戴着,从不离身。
想着想着,他不禁轻笑,心想怪不得是时卿的女儿,母女俩都傻得让人心疼。
“软软以后什么都听爸爸的...爸爸可不可以永远做软软的爸爸......”
软软紧抱着顾辞不放,像是拼尽全力想要那个答案带来的抚慰。
“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你可以那样叫我,我会答应的。”顾辞说。
软软又追问道:“那爸爸还会回来吗?还会和妈妈在一起吗?”
“当然会。两个月,我一定会回来,也依旧会给你带礼物。”顾辞终是给出了承诺。
听此,软软在顾辞脸上亲了一口。
“软软最喜欢爸爸了......”她甜甜地说着,一边也承诺道:“软软会和妈妈在家等爸爸回来。”
“嗯。不许哭了哦。”
顾辞把软软哄好,这才离开。
路上他绕了远路,却像是顺路一样,路过时势的大楼,望着最顶层的方向。
嘟嘟——手机震动。
顾辞接通电话,是去支教同行的同事打来的。
“顾老师?园里帮我们订了机票,因为下周一天气不好,所以订了提前一天的。”
“好。我知道了。”
顾辞这样一算,他明天就要走了。
他只好回家收拾行李。
一整天,家里依旧是沉重的氛围。
顾云山和许诗意已经用谢恒的手机联系到了谢欢凝的母亲,并告知了谢恒病逝的事。
谢欢凝的母亲是个暴脾气、急性子,不像谢恒温和,谢母几乎是和谢恒吵了半辈子,大小的事都斗嘴,大多都是因为谢恒总是外出,连离婚都没少闹过。
而此刻,当听到谢恒病逝的消息,电话那头的人,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断断续续的哭声,持续了好半天。
听到哭声,好不容易压下情绪的许诗意和顾云山两人,再度湿了眼眶。
曾经最想离婚,每一次都没离成,现在一份死亡通知书,让几十年的夫妻关系消散,从此阴阳两隔。
谢欢凝的母亲很难在谢欢凝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干脆就借口搬出去住,经常性地给谢欢凝发消息。
而谢恒这边,顾云山就只能一直用着谢恒的手机,在谢欢凝给谢恒发来消息时,模仿着谢恒的语气,像一个父亲似的,给谢欢凝发着消息。
谢恒这一走,让顾云山多了个女儿。
只是沉重的氛围难以褪去,顾辞收拾好行李就早早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标记着两个月后的日子。
不过是两个月而已,他此刻却觉得要走两年似的。当初时卿出国时,也是这样的情绪吗?
他想着,看着安静的聊天界面,又发了一句晚安。
从前的他,觉得小情侣之间的早安午安晚安,太过生硬无趣,现在,他只觉得从前的自己无趣。
早安午安和晚安,背后的意思,全是止于唇齿的想念啊......
与此同时,收到消息的时卿,思考着,然后给齐瑞发了条消息。
『周一上午空出行程。』
说完,她打开手机上的日历,在两个月后做了标记,喃喃道:
“真的...好久啊......”
...
次日,清晨。
顾辞提着行李箱下楼,却只看到许诗意在家。
“妈,我爸和爷爷呢?”顾辞问。
许诗意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去医院了。”
“医院?!”
顾辞一惊,下意识以为顾云山是喝酒喝伤了身体。
许诗意很快解释道:“是宠物医院。”
闻言,顾辞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他这才想起今早好像没在桌子上看到好运。
“你爸这两天失眠,就和好运在客厅,结果就发现好运一直蔫蔫的......你爷爷清早给好运检查了一下,情况不好,就和你爸赶去宠物医院了。”许诗意说。
顾辞怔在原地,看了眼手表,只觉得无助。
“妈......”
他声音有些颤抖,“你帮我...给小姑打个电话,把顾好运送过去...再和莲莲见一面吧......”
许诗意心疼地看着顾辞,“那你.......”
“最早的飞机...我得走了......”
顾辞极力压抑着情绪,不想让许诗意担心,可那泛红的眼圈依旧难以掩盖。
“你们在家...也要保重身体。”
他说完,在泪水快要落下时,快步走了出去。
春风迎面吹着,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春意,就像被困在寒冬。
其实在时卿送他宠物的时候,在他看到顾好运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就是一颗悲伤的种子。
可他没想到这一天到来得如此突然,他也比想象中难以承受,甚至,他更没有想到,他会没法见顾好运最后一面。
这些天的事一件接一件,顾辞即使走在路上,面色极力表现得平静,泪水却也依旧不受控制地落下。
临登机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同一时刻,时势公司内,时卿听到电话里好运奄奄一息的噩耗,她很快就让齐瑞把好运接上楼,和莲莲见了一面。莲莲隔着笼子,嗅着好运。
“顾辞他...还好吗?”
时卿心中担忧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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