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痕这番洋洋洒洒,有理有据的话一出,影后王爷就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属下,某王的视线让寂痕头皮发麻,后背生寒,他眉心都快打成死结了,小侍卫还以为自己哪儿说错了,他有些惴惴不安道,“主,主子,有什么问题吗?”
寂痕隐约觉得自己的逻辑貌似说得通啊。
黑风寨的水本来就深不可测,而且又事关前朝,真真是牵一发而动身,哪里可以随意胡来呢?
寂痕话音一落,影后王爷当即就摇了摇头,他快步走到寂痕面前,伸出双手,狠狠地握住了寂痕的肩膀,黑眸带着明显的激动之色。
“高手在民间这话真是一点错都木有,没想到,本王身边一直都有一个英明睿智的,寂痕,原谅本王之前眼拙,没看出的才华,大可放心,日后本王一定会好好重用的,绝对不会埋没,也肯定会有一个施展拳脚的大好舞台。”
影后王爷眸光一片真诚,但不怎为何,寂痕却油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某个人微言轻的侍卫嘴角猛抽,语气很不确定道,“主子,莫不是拿属下寻开心?”
寂痕这糟心话一出,影后王爷当即就翻了一个大白眼,他直接推开了寂痕,语带抱怨道,“奶奶滴熊,这年头怎么说句真话,夸个人都这么难呢?”
某王先是长吁短叹了一番,而后就直接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层面。
“也不瞅瞅自己,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哪里跟‘开心’沾边呢?劳资就算真的要‘寻开心’,也不会找啊。”
影后王爷那嫌弃的眼神简直了,前后如此大的反差让寂痕‘内流满面’。
寂痕:“……”
王爷,这嘴还能再毒一点吗?
刚才到底是谁将属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可以如此‘水性杨FA’?啊呸,是‘善变’。
眼看着话题就要歪楼,清隽的国师赶忙以拳抵唇,轻轻咳嗽了一声,他眉心微微一拧道,“寂痕说得很有道理,贫僧然赞同。”
无尘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很快,他就将视线移到了表情一派高深的沐辰溪身上,再度补充道,“沐相暂且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虽然贫僧深知相爷高才,但有些事情不宜操之过急。”
“尊逸王今日的经历也未必就能说明什么,很多事情我们还是没有头绪,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较为稳妥。”
国师明显是话里有话。
沐辰溪自然听懂了,只不过他却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这一次,俊美无俦的相爷似乎也比平时没了耐心,因为他突然一仰脖子,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到此情此景,影后王爷眼珠子都快要掉地上了,苏君琰伸手扯了一下寂痕的腰带,小小声追问道,“寂痕,说沐辰溪是不是受什么刺激呢?提议被否决,生无可?心如死灰?所以就玩一把自虐,博同情?找平衡?这样吗?”
在场众人都是习武之人,自然耳力也不差,何况苏君琰说话的声音真的不太小,所以咯,大家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无尘跟寂痕都同时皱眉,但他们已经不想跟脑回路清奇的王说话了,他们此刻是真的……心累啊草。
至于当事人沐辰溪,也没兴致搭理某个嘴贱的王,只是表情不善地剜了苏君琰一眼,而后就起身,直接朝着房门走去。
很快,沐辰溪就离开了房间,步入了院中央。
沐辰溪负手而立,不知从什么方向吹来的夜风拂过他精致无双的眉眼,却依旧还是化不开他脸上的轻愁。
男子颀长的背影落在屋内众人眼中略显萧瑟,肃杀。
见状,影后王爷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到国师无尘身边,附在无尘耳边,低语了一句,“无尘,沐辰溪咋开始改走忧郁路线了,他该不会抑郁上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某王是真担心,他脑海里甚至出现了一副沐辰溪在深受巨大打击之下,摇身一变成为了自我封闭滴……悲催青年滴画面。
苏君琰这话让无尘俊脸猛抽,他轻叹了一声,眸光严肃道,“王爷,多虑了,沐相能想通的。如今天色已晚,大家还是早些歇息吧,贫僧先告辞了。”
撂下这话,帅和尚就面色从容地离开了影后王爷的房间。
一下子房间里就只剩下苏君琰跟寂痕大眼瞪小眼了。
寂痕生怕自家主子会拉着自己‘开小灶’,括弧也就是说些似懂非懂的糟心话,小侍卫也赶紧撤了。
寂痕毕恭毕敬地给自家王爷行了一礼,“主子,属下先退下了。祝跟沐相好梦。”
言罢,寂痕就撒开脚丫子……跑了,那架势就好像只要他慢一步,就会被‘猛鬼给撵上’似的。
从影后王爷房间退出来之后,寂痕那颗高悬的心才松了下来,不过,小侍卫心情也有些五味杂陈,他伸手扶额,呢喃了一句,“我是不是疯了?怎么会跟主子说祝他跟相爷好梦呢?不会被误会吧?”
寂痕站在走廊上,瞅了一眼情绪不知为何格外低迷的沐辰溪,心里也不免有些忧心。
今个儿可是沐辰溪跟他家主子第一日‘同房就寝’的日子,他家主子该不会半夜‘兽性大发’对美人丞相这样那样,那样有这样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寂痕也跟着打了一个哆嗦,毕竟影后王爷可是有着‘累累前科’的人,曾经也不是没有对沐辰溪伸出过……禄山之爪,括弧也就是‘咸#猪¥手’,寂痕会产生这种‘不美妙’的联想实乃无可厚非呵……
寂痕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自家主子的卧房,而后又拧眉看了一眼身形依旧未动的沐辰溪,摇了摇头,他不想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也懒得去纠结了,反正就算真的有危险,也不是自己,他还操什么闲心咧?大家就自求多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