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妹子一边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边怒瞪着暮云泽,俏脸表情要多愤恨,就有多愤恨。
此刻,在简灵眼里,暮云泽跟伺貉还有那个怪老头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
虽说是暮云泽及时赶到救了自己一命,但同样也证明暮云泽跟伺貉私底下有来往。
简灵自从来到这个农庄之后,就失去了人身自由,而且伺貉还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明面上说是保护,说白了就是为了便于监视。
简灵不是傻子,她岂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可如今暮云泽的出现,则让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简灵虽然怀疑暮云泽,却苦于毫无证据,而且她也不知道暮云泽跟伺貉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暮云泽一向跟简灵不合,所以当简灵质问暮云泽的时候,其实她心里也挺没底,她不知道暮云泽究竟会不会正面回答自己,毕竟暮云泽也是一个个性最难搞的家伙……没有之一。
简灵的出声让暮云泽脚步微微一顿,漆黑如墨的双眸划过了一抹凛冽的寒芒,转瞬即逝。
原本暮云泽的确没打算搭理影后妹子,但最后不知道暮云泽究竟怎么想的,居然顷刻间就改变了主意,他转过身来,目光带着明显的玩味,双臂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明显炸毛的简灵,而后一语双关道,“他居然会将真名告诉,看来我倒是小瞧了。”
暮云泽并没有正面回应简灵,反而有些意外伺貉居然会将自己的真名透露给简灵知晓。
暮云泽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有些阴阳怪气,反正简灵听着就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她秀眉狠狠一拧,而后没好气地怼了暮云泽一句,“名字不过代号而已,别岔开话题,告诉我,跟伺貉,还有那个怪老头到底什么关系?”
简灵这话让暮云泽嘴角狠狠一抽,他目光有些复杂地瞥了一眼简灵,而后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挑眉追问起简灵来,“真的对这里毫无印象吗?”
暮云泽的提问让简灵瞠目结舌,她一脸懵逼地看着暮云泽,表情有些傻傻地,星眸满是疑惑道,“难道……我曾经来过这里?”
不能怪简灵会产生这样的疑问,毕竟暮云泽那话本来就挺容易让人……想歪。
简灵话音一落,暮云泽只是故作高深地笑了笑,笑意却未曾抵达眸底,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而后语气很是恶劣道,“也许来过,也许没有,要是都不记得,外人谁又能知道呢?”
暮云泽这话险些将简灵气个半死,影后妹子都顾不上摁自己脖颈处的伤口了,她狠狠地捏紧了拳头,气愤难当地瞪着笑容越发璀璨的暮云泽,低吼道,“个混蛋,故意耍我玩是吧?”
简灵越是生气,暮云泽就笑得越灿烂,毕竟暮云泽向来跟简灵就不合,只要能够‘刺激’到简灵,暮云泽向来都是……乐此不疲的。
“是又如何?”
暮云泽微微挑高下巴,一脸挑衅地看着胸脯剧烈起伏的简灵。
或许,暮云泽觉得自己这话还不足以表明他的态度,所以很快,暮云泽又再度轻飘飘地骄补充一句,“又能奈我何?如今可自身难保,放狠话还是免了吧。”
撂下这话之后,暮云泽就不再继续搭理简灵,而是径直朝着伺貉房间所在的方向走去。
站在原地的影后妹子都快要气死了,小脸更是绷得紧紧的,甚至还将拳头捏得咯吱响。
要不是简灵武力值不够强悍,这会儿,她早就上去跟暮云泽……撕逼了。
可惜的是,如今她连撕逼的实力都木有。
越想,影后妹子就越发心塞了,某姑娘四十五度望天,一副生无可的样子。
脖子上的伤口其实还是很痛,但这会儿,简灵被气得七窍生烟,压根就察觉不到痛感。
愤怒不已的简灵狠狠地跺了跺脚,开始‘热烈’地问候起暮云泽的祖宗十八代。
跟简灵的烦躁相比,此刻暮云泽开心到飞起,毕竟能够让简灵吃瘪,暮云泽觉得自己……棒棒哒。
心情各种美丽的暮云泽在来到伺貉房门口的时候,唇边的笑容当即就凝结了。
暮云泽一头黑线地看着满地狼藉,嘴角抽搐得不行。
好不容易,暮云泽才安抚好自己那‘受惊不小’的心灵,他深呼吸了两三次,等自己那操蛋的情绪有所平复之后,暮云泽才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就算用脚趾头想,暮云泽也猜得到这究竟是何人手笔。
暮云泽再一次佩服起影后妹子的破坏力来。
如果暮云泽是现代人,他一定知道现代也有一种动物,很擅长拆家跟……拆楼,而且它还有一个相当的的名字就叫二哈。
而影后妹子的破坏力在某种程度上跟二哈有得一拼。
噢,确切说来,应该是比二哈更……恐怖。
暮云泽表情有些阴沉地朝着前院走去,当暮云泽听到简灵还在问候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时,暮云泽的俊脸阴沉得跟什么似的,拢在衣袖里的手更是紧握成拳。
哪怕简灵是女人,每每都能将暮云泽气得恨不得当场暴走,再直接痛扁简灵一顿,毕竟暮云泽从来没遇到过像简灵这样悍的姑娘。
啊呸,这个妹子嘴炮能力已经不能称之为姑娘了,姑娘的温婉,恭顺,对于简灵来说一辈子都不可能学得来好吗?
“骂够了吗?”
暮云泽俊脸阴沉如锅底地走到距离简灵两步之遥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还骂得很起劲的简灵。
简灵哪里知道暮云泽会再度杀个回马枪,自己还好死不死地让暮云泽抓了个现行。
简灵原本还想梗着脖子跟暮云泽怼几句,但当她接触到暮云泽那双让人不寒而栗的眸子时,简灵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赶忙拉开自己跟暮云泽之间的距离,唯恐自己会被暮云泽一掌打翻在地。
简灵可不认为暮云泽会因为她是姑娘家,就对她手下留情。
影后妹子哪里还敢继续当面‘问候’暮云泽,她尴尬地冲着表情阴沉的暮云泽赔笑脸,而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追问起暮云泽来。
“怎么又来了?”
简灵显然是想岔开话题,但她却问了一个最不该问的问题。
因简灵的话,暮云泽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伺貉房间的埋汰样,他额头青筋猛跳,目光幽幽地看着简灵,后者已经头皮发麻了。
就在简灵心有惴惴,寻思着自己现在跑到底还来不来得及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了暮云泽很是不解的低沉嗓音。
“没事拆伺貉房间干什么?再无聊也不能干这种事吧?”
暮云泽话音一落,简灵才想起自己之前为了找跑路用的银子,曾将伺貉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的事来。
如今让暮云泽看到了‘案发现场’,影后妹子其实也有些臊得慌,但简灵的心理承受能力非是寻常人可比,所以咯,很快,简灵就镇定下来,她四两拨千斤道,“我只是替伺貉整理房间,突然听到前院有动静,所以就来前院查看情况,谁曾想居然就遇到了花泽铭那个蛇精病前来寻仇,对了,是不是知道花泽铭为什么想杀我?”
简灵先是敷衍了暮云泽一通,而后就话锋一转,再度提起已经离开很久的神医阁花泽铭。
影后妹子到现在都琢磨不透,花泽铭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非要置她于死地。
虽然先前简灵不是没有追问过花泽铭,可花泽铭却没有正面回应简灵。
到现在,简灵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不知道花泽铭针对她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可如今回想之前花泽铭跟暮云泽之间的对话,简灵隐隐觉得,花泽铭跟暮云泽很是熟稔,至于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这回儿,影后妹子也是两眼一抹黑。
既然如今暮云泽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简灵哪里会错过试探某人口风的机会呢?
简灵的解释太过于牵强,恐怕连小孩子都骗不了,自然也忽悠不了暮云泽。
原本暮云泽还想‘好心’提醒简灵,伺貉若是发现简灵进入了他的房间,而且还将房间弄得一团糟,肯定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简灵。
但转念一想,暮云泽觉得自己为毛要‘当好人’,就由着简灵作死不是更好吗?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暮云泽没有继续‘多管闲事’,更没有为伺貉打抱不平,反正伺貉那样性格的人是不太可能让自己受委屈就对了。
至于简灵,哼,哼,自求多福吧。
简灵要是知道暮云泽打的是这样的主意,肯定会说某人阴险小人的。
不过,这会儿,简灵的心思都放在神医阁花泽铭身上,所以就忽略了这事儿。
不然就凭影后妹子这几日跟伺貉的相处,她岂会不知道伺貉的龟毛跟难搞呢?
许是为了岔开简灵的心思,这一次,暮云泽倒是比较配合,他表情略显高深地看了一眼简灵,而后话中有话道,“之前到底是怎么进入通天涯的?可还记得?”
暮云泽主动跟简灵谈及了通天涯一事。
简灵最初是被黑风寨的寨主褚玉墨救下的,按褚玉墨的说法,简灵当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但她手里却紧紧地攥着半幅旭日东升图的残图。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压在影后妹子心上的一颗巨石,她自然知道通天涯一事不简单,但令人挫败的是,简灵对此事没有任何印象,别说她到底是如何进入通天涯的,就连她究竟是怎么得到一半旭日东升图,她也是两眼一抹黑。
而且如果不是他人转述给自己,恐怕简灵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尴尬的场景,简灵已经亲身体会过N多次了。
虽然对此她也各种头大,但鉴于她魂体不稳,还时不时会更换下‘宿主’,影后妹子觉得就她这种‘B变#T@太#’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搞清楚自身状况,她恐怕也不需要来来回回折腾一遍又一遍了。
思及于此,简灵也就不纠结了,她很是淡定地对着一脸期待的暮云泽摇头,语调平平道,“不知道,完没印象,要不是褚玉墨告诉我,他是在通天涯找到的我,我恐怕都不知道我还去过那个鬼地方。”
简灵也不是傻子,通天涯到底是何等凶险之地,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就凭她这样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居然还能活着从通天涯出来,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简灵的回答让暮云泽目光当即就暗淡了下来,他眉头狠狠一皱,目光有些隐晦莫名地看着简灵,丝毫都没有掩饰自己对某人的嫌弃。
简灵不是没有看懂暮云泽的眼神,但理智残存的影后妹子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戾气按捺下去,她深呼吸了两三次,而后如此跟暮云泽说道,“是不是还知道什么内情?能不能别卖关子了?算我求,行吗?告诉我。”
简灵虽然挺不想跟暮云泽服软,但鉴于如今形势比人强,为了掌握更多有价值的线索,简灵不得不放低姿态,毕竟如今对她来说更重要的是搞清楚她为何会突然来到天启元年,而且是出现在九月初九重阳节之前。
这件事对于简灵来说,至关重要。
而且简灵也看得出来,暮云泽势必是知情人,就算暮云泽不是然了解,但他一定也掌握着某些关键情报。
为了成功撬开暮云泽的嘴,简灵也是满拼的。
原本暮云泽思绪还有些漂远,但当他听到了简灵的苦求时,暮云泽的表情越发诡异了,落在剑灵身上的视线也带着某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深意。
就在简灵心有惴惴,以为暮云泽又不会正面回应自己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暮云泽那意味深长的话语。
“据我所知,旭日东升图藏有前朝北辰宝藏的线索,若是成功找到了完整的旭日东升图,再加上天鉴推演图,就能够知道神辉玉玺的下落,得玉玺者,得天下,而前朝的宝藏价值更是惊人,有此二者,不想称#@霸#天下恐怕都很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