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将早准备好的退婚书,递到了江裕安的面前。
“江公子,退婚书烦请收下,另外通知族中亲眷,日后莫要横生枝节。”
江裕安看着薛令卿准备好的退婚书,莫名其妙的心里有些烦躁,看看这退婚书早就干了的痕迹,难不成,薛令卿早就想到了退婚。
他有些气恼的将退婚书撕成两半,面子上终归是过不去。
时卿从容的看了一眼江裕安,语气波澜不惊。
“玉佩已经还给你,退婚书也写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江公子请回吧。”
时卿直接下逐客令了,任务目标还没有接近,她懒得和江裕安掰扯。
江裕安从未在薛令卿身上得到冷脸,过去总是她想方设法讨自己欢心,眸中带着小女儿家的姿态。
他虽不通男女情谊,却心里十分清楚,那是喜欢与爱慕。
然而,今时今日,眼前的小姑娘再不复过去的情寇初开,她的眸中冷若冰霜,往日青梅竹马的情谊,如今不值一提。
江裕安心中蓦然有种感觉,今日自己做出的选择,未来或许会后悔。
然而,想起薛令婉可怜兮兮对自己哭诉这几年的遭遇,再看看眼前容色清冷的薛令卿,他终归做出了选择。
笑话,他怎么会后悔,婉妹知晓他的喜好,对自己格外的用心,她那般喜欢自己,他不能辜负了婉妹。
“若是以后,你遇到麻烦事,可以来江家找我,不管怎样,我一直都当你是妹妹。”
时卿眸色微沉,她摆了摆手,纤细高挑的身影离的越来越远。
“你我从此划清界限,江公子还请记住自己说的话。”
江裕安觉得薛令卿有些不识好歹,心中有些恼怒,还没人敢这样与他说话。
青河小声提醒道,“世子爷咱们该回府了。”
江裕安拂袖离开,心中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等回到了禅房中,老夫人看到时卿后,有些担忧的问道。
“卿卿,事情处理的如何了?我知你对江家世子的情谊,并非如此快就能了断,只是好孩子,咱们要向前看,女子并非只有情爱。”
薛令卿神色如常,脸上带着笑容,语调轻快的说道。
“祖母,卿卿心里知道的,您请放心,退婚书我已经写下,信物也已经归还了。”
老夫人心里这才放心,想到在青龙寺吃斋念佛已经一段时日,这会倒是想回去看看薛家回来的孙女。
“卿卿,日后你终归是要嫁人,青龙寺不宜久留,既然薛家人留不得你,祖母会为你安顿好的,今日随我回薛家,祖母会替你做主的。”
时卿摇头,“祖母,母亲与妹妹已经不痛快,我何苦自寻烦恼,卿卿只想在昨天的身边。”
薛老夫人握着时卿的手,目光温柔慈祥,这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怎么能不疼。
“卿卿,你可知,你那黑心肠的父母,将你从族谱中划去,日后你嫁人该如何是好,好歹是一家人,怎能将事情做绝,祖母断然不能让你受委屈,好孩子,随我回一趟薛家。”
时卿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其实老夫人说的不错,心里都是明白的,毕竟这一次离开薛家,就是为了请老太太出山。
“孙女一切都听祖母的安排。”
老夫人看着温柔和顺的孙女,心里更是将那对黑心肠的夫妻怒骂了一顿。
翌日,老夫人匆匆收拾了禅房的衣物,吃完斋饭以后,便打算回去。
时卿在离开时,去了一趟观音殿上,她语气虔诚的跪在观音殿前,为父母祈祷平安顺遂。
随后,从寺庙的大师取来平安符,虽然价格不低,但到底是用处不小的。
时卿在离开寺庙时,迎面与老和尚相撞,她连忙略带歉意道。
“大师,你没事吧?”
敬慈大师看了一眼时卿,捋了捋胡须,感慨道。
“施主的面相,本该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命格亦是富贵无双,只是印堂发黑,似有大凶之兆,轻则小病缠身,重则性命堪忧。”
时卿停住步伐,这大师倒是有些真本事,她问道。
“大师,不知该如何破解?”
敬慈大师拿出一个刻有纹路的佛珠递给了时卿,沉声道。
“施主每日带着佛珠入睡,每日用焚香沐浴,抄写心经,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业障全消。”
时卿没有立刻将佛珠收下,只摇了摇头,“多谢大师,只是,我想自己的命还算过硬,也不是大问题。”
听到了这里,敬慈大师也没有为难,只是暗暗感慨了一声。
时卿转身就离开了,这大师说的确实是准。
只是,她一眼就看出来,那佛珠并不是好东西,他手中的佛珠分明是用惨死之人的血浸泡而成,上面吸附了不少的魂魄。
若是戴的久了,她身上的命格也会减弱,就连运势也会渐渐的变差,至于是谁的手笔,时卿心知肚明。
等到时卿回来,老夫人一行人渐渐的离开了青龙寺,只是,她甚是疑惑的说道。
“卿卿,方才那大师说的话甚是不靠谱,你莫要往心里去。”
时卿点了点头,“祖母,孙女不会与之计较。”
许是有些倦了,她靠在马车旁打瞌睡,老夫人将她抱在怀中,动作十分的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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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回府的消息,很快府上皆知,陈氏最是怕婆母,所以这会脸色有些不悦。
“不是说,老太太去青龙寺常住?怎么才过了半月就回来了?”
陈氏过去晨昏定省的侍奉婆母,好不容易松快一段时间,实在不想看到老夫人如此快就回来。
况且,令婉的礼仪不算太得体,老夫人怕是要挑了。
薛文正虽不是老夫人的亲儿子,只是他能谋一官半职,老夫人也是出力不少,所以,在薛文正心中,老夫人也是有一定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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