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公主心内熊熊而起的火,却烧的更猛烈了几分。
自家的外室是个省心的,可却和自己一起被挤兑得丢尽了脸面。
她愤怒到极点,嘴唇一翕一合,跳出了几句令唐氏胆战心惊的话语:“她不是想让那外室死吗?我偏偏要给她体面,还要帮她在魏国公府里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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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园宽敞,连朱嬷嬷、沁儿和雪儿她们也有了自己单独的屋舍。
人人皆是兴高采烈的模样,只有宁兰闷闷不乐的厉害。
朱嬷嬷与芳箬卯足了劲要逗她开心。
宁兰便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也不是不高兴,只是盼着爷能来苏园瞧我一眼。”
朱嬷嬷颇为了解魏泱,闻言只道:“爷约莫是觉得愧对了姑娘,一时半会儿有些近乡情怯呢,所以才不肯来苏园。”
宁兰却不信这话,像魏铮这样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素来只有旁人围着他打转的道理,哪里会有他愧对旁人的时刻?
她从来都不会高估自己。
不过,越是被人轻视、践踏,她便愈发要扭动着枝桠往上攀附。
“这两日让嬷嬷您担心了。”她莞尔一笑,正打算与朱嬷嬷一同去庭院里散步时。
外间走来了个眼生的嬷嬷,宁兰不认得她,朱嬷嬷却目露惊讶地迎了上去。
“金嬷嬷?”朱嬷嬷含着笑唤她。
宁兰循声朝那名为金嬷嬷的身上瞥去打量了磨光,那是个面容板正,身量高大的婆子,身上的衣裙与鬓间的朱钗瞧着比朱嬷嬷还要气派几分。
与此同时,金嬷嬷也在悄悄地打量宁兰,她眸光掠过些惊艳,嘴边也绽放出一抹笑:“姑娘这两日瞧着面色红润了不少。”
朱嬷嬷嘴角堆着笑,极尽谄媚地要领着金嬷嬷去耳房一坐。
金嬷嬷却摆了摆手,只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宁兰道:“姑娘,公主让您这两日好好休息,三日后公主府有一场花宴,到时会有轿辇停在苏园门口,您什么也不必做,只需与朱嬷嬷一同坐上轿辇即可。”
金嬷嬷有条不紊地说着话,可把朱嬷嬷和宁兰都震烁得好半晌都不知该如何回话。
公主府的花宴必定是声势浩大、宾客众多,宁兰这样的身份是上不得台面的,怎么有资格去花宴里现眼?
朱嬷嬷率先从怔愣里抽身而出,她立刻握紧了金嬷嬷的手,不停地道谢:“多谢姐姐跑这一趟,我们姑娘高兴得都不会说话了,承蒙公主抬举,老奴定会好好教一教姑娘花宴上的规矩,总不会丢了公主的脸面。”
话音甫落,宁兰也终于回了神,并朝着金嬷嬷行了个全礼,以示心内的感激。
金嬷嬷忙虚扶住了她,并笑道:“一会儿会有婆子送钗环衣衫来苏园,姑娘不必小心翼翼的,只往明艳惹眼这一处打扮就是了。”
梅园火起至今已有五日,魏铮不仅没有去苏园瞧宁兰,更没有在严如月跟前提起她的存在。
严如月这才把注意力从宁兰身上挪走。
想来夫君是当真不甚在意这外室,一切不过只是为了个子嗣而已。
过几日,等她拿到从普济寺求来的生子药方,生下个活泼康健的嫡子,宁兰就彻底没了用处,必死无疑。
她越想,越是意气风发。
而府内府外的人也都看清楚了,谁才是魏铮心坎上的人物。
唐嬷嬷却不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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