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普济寺的事让她死里逃生又害得爷对我冷了心肠,可谓是得不偿失。”严如月叹息着说道。
周氏蹙起柳眉,将语气放得冷硬了几分:“你娘我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还多,这一计一定不会出错。就用当初我对付那狐媚子的手段就是了。”
那便是要以假孕的名义不小心“流产”,将这事的罪责栽赃给宁兰。
严如月有些投鼠忌器,一时不敢应承下来。
周氏却白她一眼,只道:“你在这儿装什么善良,当初你既有胆子想出假孕一事,便一定想好了该如何收场。”
周氏说话的嗓音宛如气吞山河般沉静与威严。
“你有镇国公府做后盾,那贱人不过是个无名无姓的外室,怕她做什么?”
两日后,魏铮因刑部事务繁忙的缘故连着好几日不曾回府。
宁兰安心待在西霞阁里,等着魏铮回府后彻底查清楚冰霜惨死一事。
而周氏却隔三差五地登魏国公府的门,总是赶来清月阁与严如月说话解闷。
金阳公主对此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严如月与周氏密谋着要趁着魏铮不在魏国公府的时候栽赃陷害宁兰。
若要流产,首先便要把宁兰从西霞阁里骗来清月阁才是。
可这宁兰狡猾如河池里的泥鳅,等闲总不肯踏出西霞阁半步。
严如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周氏着了恼,只问严如月:“从前你在闺阁的时候做事大方又狠辣,怎么嫁来这魏国公府后变成了这副模样?”
瞻前顾后、犹犹豫豫,走一步退一步都怕旁人的非议与目光。
周氏既气恼又愤恨,胸腔内还隐隐约约有些心疼。
她叹息了一阵,便道:“不必害怕,你爹爹说了,这两日刑部事务繁忙,姑爷根本抽不出空来管这些乌糟糟的事儿。”
严如月被周氏来回训诫了一番,总算是下定了决心。
魏铮不在魏国公府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是该好好把握才是。
不多时,严如月便忍痛从自己私库里拿出了一对青白釉的陶瓷,让丫鬟们送去西霞阁。
这陶瓷价值连城,西霞阁里博古架上摆着的所有瓷器加起来都比不过它的价值。
宁兰到底只是个没什么见识的粗陋之人,定然不知晓这瓷器的价值。
她可借着这青白釉的陶瓷大作一番文章。
周氏也不去管她,离去前只撂下了一句:“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能将她骗来清月阁就好。”
于是,严如月便让唐嬷嬷将这瓷瓶送去了西霞阁。
宁兰自然满怀戒备,起初是不愿意收下,可当家主母的赏赐又并非是她一个妾室能推脱的。
所以,她只能应下,再按照礼数去清月阁向严如月道谢。
朱嬷嬷的意思是,严如月无缘无故送来了瓷器,定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宁兰还是以身子不适为理由婉拒了才是。
宁兰思忖过后,也打算按着朱嬷嬷的话将此事推脱过去。
不想,金阳公主派人赶来了西霞阁,厉声训斥了宁兰一番,左不过是在说要让她敬重主母,拿出妾室该有的本分来。
金阳公主一插手,这事就变得复杂了许多。
宁兰心里颇为犹豫,一向健谈的朱嬷嬷也没了言语。
倒是芳箬上前进言道:“姨娘,如今世子爷不在府里,咱们还是不要惹恼了金阳公主与夫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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