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1)

几分钟的功夫,芳箬便被婆子们五花大绑着扔进了柴房里。

她被堵住了嘴巴,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被关押在柴房的她害怕不已,立时想到了“东窗事发”这四个字,只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出了纰漏。

按理说,她事事小心,不可能被宁兰察觉到才是。

这头的芳箬正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自己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来,那头的宁兰却是倒在魏铮怀里盈盈落泪。

魏铮一面抚着她的皓腕,一边道:“别伤心,这样狼心狗肺的奴婢,拖出去打死就是了,不要为了她落泪。”

宁兰自然不伤心,早在她看出来芳箬背叛了她之后,她就不再为她伤心了。

与其伤心,不如想法子靠着这事捞点好处。

只见宁兰倚靠在魏峥的肩头,数次啜泣到泪流不止,只等着魏铮的怜惜与心疼。

魏铮也的确在怜惜她,甚至于不顾自己母亲金阳公主的脸面,对芳箬起了杀心。

当初芳箬之所以被送到宁兰身边伺候着,也是因她为人忠厚可靠,不想这忠厚可靠的人还能做出叛主的事来。

魏铮气恼不已,甚至去与金阳公主知会了此事,并道:“芳箬虽是家生子,可既是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便留不下她们一家人的性命了。”

还是宁兰为芳箬的家人求情,才保住了她家人的性命。

“我想着还是要为你请个太医来看一看才是,那药你虽只喝下一次,却也不知晓这一次会不会伤了你的身子。”魏铮忧心忡忡地说道。

宁兰也忧心着这一点,她才小产过后,身子正是孱弱的时候,若被这药伤了根骨,将来不能有子嗣的话,她只怕会去清月阁与严如月拼命。

魏铮提起了此事,立时让无名去宫里将章太医请来。

而此时的清月阁里,严如月与唐嬷嬷也听闻了芳箬被抓一事。

两人面面相觑一番,俱从彼此的眸光里瞧见了几分惧意。

要知晓魏铮是最厌恶叛主的奴仆的,芳箬的下场简直只有死路一条。

严如月不在乎芳箬的死活,却害怕她在严刑逼供之下将她供出来。

魏铮与她之间的夫妻情分已是淡漠得只剩些面子情了,若是这事东窗事发,他只怕此生不可能再踏足清月阁了。

思及此,严如月只觉得心痛如绞。

她失魂落魄地抬起头,问唐嬷嬷:“嬷嬷,我要怎么办才好?”

严如月说话时眸中落下了两行清泪,眸底通红无比。

唐嬷嬷心里也不好受,可该劝的话她都已经劝过严如月好几回了。

只是无用而已。

“想来芳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供出夫人,夫人不必担心。”唐嬷嬷这般安慰着严如月。

严如月听了这话,也只是自嘲一笑道:“嬷嬷不必安慰我,爷是刑部侍郎,审问犯人的手段狠辣又无情,芳箬一个弱女子怎么熬得住?”

这话也点醒了唐嬷嬷,若芳箬当真供出了她与严如月,严如月不一定会受什么磋磨,可她一定会性命堪忧。

她虽对严如月忠心耿耿,可也不想就这么白白送了性命。

于是,唐嬷嬷便抬眸望向了严如月,忖度之后便道:“夫人是要想想法子脱身才是。”

严如月蹙起柳眉,不停地在屋内来回走动,思索着该如何从这事里脱身而出。

唐嬷嬷见状便默然地侍立在旁,额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言。

不多时,外院的管事赶来了清月阁,隔着门廊道:“夫人,公主和世子爷请您去前院说话。”

严如月脸色倏地一白,心内虽已慌乱无措,却还是持着端庄大方的体态,对那管事说:“我知晓了,梳妆打扮后就去前院。”

当家主母也该有主母的模样,哪怕泰山崩于前,也要维持明面上的尊严。

唐嬷嬷陪着严如月换上了一身鲜亮的衣衫,簪着满头朱钗,娉娉婷婷地走去了前厅。

一路上,严如月高悬起了自己的一颗心,只是面容上不肯显露出来分毫。

唐嬷嬷更是每走两步就要拿帕子擦一擦额上的汗珠。

等走到前院门前时,严如月也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走进了前厅。

此时,金阳公主与魏铮已等候她多时。

芳箬跪在前厅的地砖之上,有两个凶神恶煞的粗壮嬷嬷立在她身侧,模样十分吓人。

严如月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如高傲的天鹅般走到了金阳公主与魏铮的身前。

“妾身见过母亲、夫君。”她动作端雅大方、如诗如画。

魏铮坐于紫檀木太师椅之中,抬起眸瞥了眼下首的严如月,只道:“芳箬,来瞧瞧你的好主子。”

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话,霎时让严如月僵在了原地。

好在她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当下便一脸疑惑地望向了魏铮,只道:“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铮冷笑一声,正眼都没瞧严如月一眼。

而守在芳箬身旁的两个婆子们则是板板正正地将今日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芳箬从清月阁出来以后,手里就拿着这个瓷瓶,太医也检查过了,说这瓷瓶里装着的是害人不孕的西域奇药。”

好在这西域奇药药性偏寒,又与宁兰体内的寒性相冲,并未造成什么大的损害。

太医也说,还好宁兰发现的早,若是将这奇药服用的久了,只怕会酿成不可逆反的伤害。

这奇药毒性越深,宁兰对芳箬的恨意就越深。

她不明白,自己待芳箬处处温柔妥帖,从未有态度蛮横的时候,她为何要背叛自己?

想不明白的事也不必去多想,从今以后除了朱嬷嬷以外,她再不会深信旁人。

“我不管你是装傻充愣也好,还是自欺欺人也罢,你总是在背地里做这些戕害旁人的事,我是真觉得你恶心。”

魏铮蹙起眉宇,整个人背过身不去瞧严如月,这话已是将他的态度彰显的明明白白。

他与严如月之间,已是只剩相看两厌的嫌恶。

严如月自然也能体会到魏铮格外淡漠的态度,一颗心虽然痛得无法言喻,却还是抬起头望向了魏铮。

“夫君有什么证据?您好歹也是刑部侍郎,可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污蔑妾身才是。”宁兰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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