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萤听周以寻说了傅书宁和宋娴,实在心有余悸。傅书宁可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一个圈子的,即使交集不多,但盛萤从小就不太喜欢傅书宁。
陈烬想说什么,又碍于心虚,实在不好多话,只能幽幽地给江京峋发消息:「你怎么回事?这都几天了,还留不住人……」
他快看不起江京峋了。这么久了还没能追到手,那就是能力问题。
某人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这边追了多久。
江京峋那里还没回,陈烬和盛萤打商量:“你房间挺大的,你们俩可以一起住。”
盛萤噼里啪啦回复着周以寻,没空理他,随口:“so?”
“所以我就不用搬出去了吧。”
盛萤拒绝:“那不行,你在这寻寻会觉得不自在。”
陈烬差点以为自己这是出现了幻听,为了不让周以寻不自在,她就想让他搬出去?
“哎,盛萤,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地位?”
盛萤诚实地点点头,无辜道:“是呀。”
陈烬把电脑往旁边一搁,给人拉到自己怀里来:“气还没消呢?”
盛萤熟稔地往他腿上一靠,“谁让你老做坏事。”
陈烬挑了下眉,手在她腰上轻轻摩挲,像是无意识的动作,“阿萤,你觉得江京峋怎么样?”
“不怎么样。”盛萤坐了起来,做出一个双手交叉的动作,一本正经道:“我不赞成他们破镜重圆,江京峋配不上我们寻寻。”
她亲眼目睹了周以寻追江京峋,江京峋无视周以寻,所有的所有她都是见证者,好不容易周以寻放弃了江京峋,她希望就此下去,各自安好,别再纠缠。
陈烬轻叹一口气,既如此,那他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门铃响起,陈烬眉眼掠过几分温柔,让盛萤去开门。
盛萤莫名,还是去了,很快就抱着个大箱子回来。
她一边拆一边嘀咕:“是什么呀?”
陈烬:“礼物。”
盛萤:“好端端的送什么礼物呀?”
陈烬不语。
七夕要到了,这是七夕礼物。
盛萤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眼前一亮——
“我想要这个包好久了!还有这个香水,是不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特调师调制的?”
陈烬颔首。
盛萤没太注意里面裹着的玫瑰花瓣,把礼物拆出来后快乐地转了个圈,回屋拍照去了。
陈烬看了眼那个箱子,叹了口气。是真没看到,还是假没看到?
盛萤一开始是真没发现,欢天喜地地发了朋友圈:【今天收到的新礼物~~[照片][照片]】
很快就有小姐妹点赞和评论:【是七夕礼物?[偷看]】
盛萤一愣。
——七夕?
七夕要到了?
——好像是的。
不过陈烬没事给她送什么七夕礼物?肯定不是了。但是……不是七夕礼物的话,那是什么礼物呢?
盛萤咬了咬唇。
妈妈看到她发的朋友圈,也打电话来问:“萤萤啊,这个礼物是谁送的?是不是晏双?”
晏双是陈母上次给盛萤安排的相亲对象,人很温柔,言行举止都很绅士,最主要的是家世与陈家相当,是个不错的结婚人选。陈母对晏双非常满意,安排女儿和晏双见过一次面后就总忍不住没事提一提。
盛萤忙否认,“当然不是,是陈烬送的!”
陈母有些失望,怎么不是呢?不过没关系,一定是因为七夕还没到,说不定那孩子是准备和萤萤过七夕的时候再送呢!陈母很快就想通了,美滋滋地和女儿说:“那也没事,小晏这两天应该会约你过七夕,萤萤啊,好好把握,不许闹脾气,这是个好孩子,知道吗?”
盛萤抿抿唇,不太乐意道:“妈妈,你不能只催我。”
陈母笑了,“谁说我只催你了,我还催你哥哥的。你觉得冉秋函怎么样?记得冉秋函吗?”
盛萤怎么会不认识,冉家的千金,也是这个圈子的,只是兴趣不同,平时交集也就不多。
她何等聪明,顺便明白了陈母的意思,“你要把她介绍给哥哥吗?”
陈母笑道:“秋函最近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和你哥哥自有联系,都不用我介绍的,我只要适当撮合一下就行。萤萤啊,让她当你嫂子怎么样?”
盛萤一时失语,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怎么样。”
她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起来,和妈妈也说不下去话,嘟着嘴挂断了。
她这一反应,陈母倒是担心起来,毕竟姑嫂俩关系不好可不行。以前也没听过女儿和冉家的那个有什么矛盾啊,怎么突然就“不怎么样”了?
盛萤再度有了操心的事情,她在微信上和周以寻大吐苦水,她和陈烬这才几岁呀,妈妈到底着急什么嘛。
周以寻:【你还小,但陈烬的确是适婚的年龄。】
盛萤一愣。
是吗?
陈烬都……这么老了?
周以寻:【知道他要相亲,不高兴了?】
盛萤老实承认,的确,她从听到的时候开始就不是很开心。
周以寻早就看出了他们之间的瓜葛,盛萤不过是当局者迷,亦或者可以说是不肯承认心意。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该怎么办,只隐晦道:“那问题来了,他要相亲,你怎么会不高兴呢?是对哥哥的占有欲?”
“那肯定不是,我怎么会对哥哥有占有欲!”盛萤急切地否认。
“不是对哥哥?嗯,我也觉得,一般人怎么会对哥哥有占有欲,大家都是对男朋友有占有欲,对情敌吃醋而已,对吧?”
盛萤:“……对。”
周以寻引导到位,适时功成身退。
她很无奈地想,三年过去,陈烬和盛萤还没有功德圆满,陈烬这也太不行了。
-
傅竟敛这次去的孤儿院在偏近山区的地方,人不算多,但也不少,大多都是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
一二十年前年轻人没有大量外出打工的时候,这里还算繁华,这几年却是越来越没落,傅竟敛在来之前就听说,这家孤儿院也快关门了,把最后一批孤儿养大就要申请关闭。
他能在这家孤儿院最后的时刻打听到消息前来,也是缘分。
他和助理雷德义抵达这里之后,先联系了一下这里的负责人,负责人是个老妪,看见他们,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一脸提防地问:“你们是谁?来做什么的?”
傅竟敛温和地笑道:“老人家,我们是来给孩子们捐赠文具和玩具的。”
闻言,老妪的表情才好看了许多,她打量了会两人,又扫了眼他们身后的大卡车,才让开道请他们进去。她一边带他们往里走一边说:“这里偏远穷苦,难得有人做慈善做到这里来。”
傅竟敛也不相瞒,开门见山道:“老人家,不瞒您说,我主要……是来看看有没有我女儿的消息的。”
老妪眸光倏地变得犀利:“果然是有目的!”
自从孤儿院的院长走了以后,她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孤儿院,她年纪也大了,许多事情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孩子们的安全,用最后的力气帮他们抵御坏人,所以她对人的敏感度很强,任何心怀歹心的人都会被她赶出去。
傅竟敛连连摆手:“不,这不是什么目的,请您原谅我的一片为父之心,我无心伤害您和这里的孩子,查不到消息我会自行离开,这些文具玩具还是留下给孩子们用。”
老妪拧紧眉看了他半晌,才终于勉强地点了头,“你仔细说说。”
傅竟敛将傅安里的所有情况与老妪说了,老妪拧眉想了半天,才琢磨出一个和他说的时间对得上的人,那不就是小寻么?
就是有一点不太对,他们捡到小寻的时候小寻是两个月甚至两个多月大,这个男人说孩子当时应该是一个半月大,这有些对不上。
思忖半晌,老妪决定暂时压下不提,只让他们先进去坐坐。
傅竟敛心急如焚,还得强装镇定地让人先给孩子们发礼物。由于孤儿院经费不太足,这些孩子都有些偏瘦,加上这群孤儿里大部分是女孩,傅竟敛看着她们多少就联想到了自己流落在外的女儿,一颗心揪揪地疼了起来。
他亲自给他们分发礼物,孩子们都很懂事,一口一个谢谢。有个女孩比较内向,怯生生地和傅竟敛说谢谢的时候,傅竟敛再也绷不住情绪,轻轻摸了摸她枯黄的头发,蹲下和她平视,温和地问她:“这些玩具和文具,喜欢吗?”
他面色和善,女孩忍住害怕,尝试和他说话,小心翼翼地点点头:“喜欢的。”
“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知道的,婆婆、每天都和我们说。”和他说着说着,女孩的胆子开始大了一些,有了和他分享生活的欲望:“我很久没有过新的玩具,也没有过新的铅笔了,谢谢你……叔叔。”
傅竟敛心里百味杂陈。这不是他的女儿他尚且如此心疼,更不用提,如果是他的女儿,那他……
她脸上一团黑黑的,不知是哪里蹭的,他喉间有点涩,拧了毛巾给女孩擦脸,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老妪在一旁都看在了眼里,静静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等孩子们的礼物都分好了,她才把傅竟敛叫去办公室。
傅竟敛神色微肃,连忙跟上。
说是办公室,其实不过是个放了木板桌的屋子,文件倒是挺多的。她从里面翻出一个文件来,递给傅竟敛。
“听你说的这些,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孩子大概能对得上,你且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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