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厚照的人选是秦紘,弘治皇帝想了想,才想起来这个人。
不得不说,秦紘还是有这个本事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年岁太大了。
由一个九岁的孩子提出这样的人选,已经是很厉害了。
虽然弘治皇帝并不认可这个建议,但是仍然非常高兴,他笑着说道:“秦紘年岁太大了。怎么能够经受得起边境的恶劣环境和紧张的战争环境。不过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我会考虑的。”
刘健没有想到朱厚照能够提议秦紘。他觉得朱厚照的提议不靠谱。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家伙守边,自己都能把自己折腾没了。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笑而不语。
谢迁则鼓励道:“殿下能够提出这个人选,臣觉得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对于政事竟然有了自己的看法,真是可喜可贺呀。只是这个秦紘年岁的确是有些大。”
朱厚照笑着说道:“秦大人年岁是大了些,但是身子骨应该是十分硬朗。起码比马大人要好很多。与其让马大人去,莫不如就让秦大人前往。”
李东阳则受朱厚照的启发,不由地灵光一现,趁机建议道:“我倒觉得殿下推荐的这个秦紘,是个人选。不妨研究研究。”
弘治皇帝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小孩子的话,你也当回事。对了,朕想起来找你是什么事了。西山采煤进行得怎么样了?朝中已经有大臣上奏,对此事表示反对。反对的理由也有很多。都被我压住了。你可要抓紧进行。成功了,就能让这些人闭嘴了。”
朱厚照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自己本就担心迟则生变。这才前往寿宁侯,自己的亲舅舅那里借钱。
没能按计划借到钱,使得此事徒增变数。
于是,朱厚照说道:“父皇。我已经开始谋划此事。打算明日去西山实地看一看。启动资金已经有了。但是资金还有一些缺口。对了,父皇。您如果有意思的话,不妨投点钱,算您入股怎么样?我定期给您分红。”
弘治皇帝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太子竟然想拉自己入伙,指着朱厚照,说道:“你呀你。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天天就知道瞎胡闹。”
瞎胡闹?为父皇分忧怎么变成瞎胡闹了。朱厚照十分委屈地问道:“父皇。在西山采煤,既能解决京城的燃料供应问题,还能顺道解决流民问题,这么做,可以达到一举两得,一石二鸟的效果,不好吗?”
面对朱厚照的质疑,弘治皇帝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朱厚照会有此一问。关键是朱厚照这么做,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刘健自然看到了弘治皇帝的难处,就劝解道:“皇上。殿下既然有此决心,臣以为就让殿下放心大胆的去做。成功了固然可喜。失败了也是积累经验嘛。”
弘治皇帝借坡下驴,说道:“刘爱卿所言极是。但是你不能以太子的身份欺压别人。要正当经营,凭本事挣钱。朕要是听说你以势压人,绝饶不了你。”
朱厚照规规矩矩地回道,知道了。接着话锋一转,问道:“父皇。那你打不打算入一股呀?”
弘治皇帝挥了挥手,说道:“把你召来,就是提醒你抓紧进行。马上离开这里。我们还得研究事情呢。”
朱厚照讨了个没趣,只好告退了。
弘治皇帝看着朱厚照离开,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子这个孩子虽然十分顽劣,但是还是十分聪明的。只是在西山开煤矿一事,朕觉得还是有些不稳妥。但是太子铁了心要做呀。”
刘健笑着回道:“依老臣看来,殿下年幼,自然不会有这个想法的。定然是殿下身边的那些人鼓动他这么干的。不过这样也好,让太子能够了解一下民间疾苦。知道做事不易,也是好事嘛”
谢迁则担忧道:“殿下刚才说缺钱。臣担心殿下筹集不到钱的话,会铤而走险,做出错事。那就不好办了。”
弘治皇帝眉头一皱,忙将肖敬叫过来,让他派人盯住朱厚照。如果朱厚照为了筹钱,做出不法之事,务必立即制止。这可是涉及到皇家的脸面呀。
李东阳却对朱厚照的做法,十分赞许,他说道:“皇上。微臣觉得太子为达目的,采取了各种手段,这份韧劲,就十分难能可贵。就冲他这股劲,臣就倍感欣慰,臣觉得太子此次西山开煤矿定然会大获成功
的。”
李东阳这番话,令在场的其他三人颇为称奇。无论是弘治皇帝,还是刘健和谢迁,都把朱厚照西山采煤,当成一个笑话看,认为朱厚照就是小孩子胡闹。结局极有可能是失败。以朱厚照的性子,折腾够了,也就完事了。可是李东阳却对朱厚照有如此高的评价,怎能不让三人感到奇怪。
弘治皇帝没有追问李东阳,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说道:“不用管他。咱们还是继续研究吧。朕觉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佳人选,除了马文升,就是秦紘了。这两个人都能胜任。那就从他们二人当中选出一人。你们觉得谁最合适呢?”
李东阳经朱厚照的提醒,觉得秦紘才是合适人选,他说道:“皇上。太子刚才建议由老将秦紘担任。微臣觉得太子说得有几分道理。臣认为,让老将秦紘出马。”
弘治皇帝心说,李东阳今天是怎么了。太子西山开煤矿,他表示同意。太子推荐秦紘,他也表示同意。
对于李东阳,弘治皇帝是非常信任的。既然他这么说,那就有他这么说的道理。
弘治皇帝就问道:“秦紘现在何处?”
李东阳回道:“据臣所知,前年秦紘因病辞官,现在应该是赋闲在家。”
弘治皇帝听了,说道:“秦紘已经七十多岁了吧。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派人到当地询问一下他的身体是否能够胜任。如果身体允许,那就让秦紘出马。”
弘治皇帝既然都这么说了,刘健和谢迁也就没有说什么。此事也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