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黎听到元氏的话,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个法子吓吓元氏,打消对方对背篓的好奇心。
江黎黎叹气道:“我和我夫君成婚以来还没有过孩子,但背上这个背篓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个孩子正趴在我的肩上,我心里很踏实。”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背篓取下来,还抱在怀里摇了摇。
江黎黎的抽象举动把元氏的脸都吓白了几分。
元氏盯着江黎黎肩头瞧了好半晌,她惊魂未定地回应江黎黎:“这,这样啊,那祝姑娘早生贵子吧。”
江黎黎看见元氏都不敢往自己这边看了,松了口气。
辛家一行人则是猜到江黎黎背篓里有她外祖父送来的重要物品,所以一直不离身,只是这会儿听到江黎黎的借口都有些绷不住。
陈氏嘟囔着:“大嫂这话怪吓人的。”
只有辛澈察觉到了江黎黎回到正厅后的异常反应,瞧了桌底下江黎黎的手都在抖。
他在桌下牵住江黎黎的左手,江黎黎的手很凉,手心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江黎黎脑中还在回想关悦递的消息,这个村子怕不是什么虎穴龙潭?今夜能安稳过去吗?
忽然,她的手掌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牵住了。
江黎黎察觉到辛澈在自己手心写下“怎么了”三个字。
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掩面和辛澈悄声说:“狼烟村发生过外来人在这儿借宿,失踪的案件。”
辛澈闻言依旧不动声色,安抚地紧了紧江黎黎的手:“别怕。”
“桌上的菜我并没有真吃下去,我会保护好你的。”
辛澈幼年就在山上,同师傅接受过各种各样的训练,其中就和杰出的细作学习过如何避过饭菜酒水。
江黎黎不慌了,她都忘了身边这位可是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经历过。
两人轻声说着话,看起来气氛挺融洽的,元氏倒也没在意。
饭桌上元氏又和江黎黎几人聊了些临州的事儿,还嘱咐道:“你们到临州可得好生准备着,青临山脉毒虫多。”
元氏让身边的婆子给江黎黎一行人发放了香囊。
“这几个香包是驱蚊防虫的,如果你们不嫌弃就收下吧。”
辛澈给弟弟递了个眼色,辛城接过香囊,仔细的偷摸检查一翻,发现里面就是些边关也会用到的驱虫药材,并无异常。
大家便放心将香囊佩戴在身上。
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元氏起身来安排客人:“那我这就给你们安排房间。”
元氏给众人分配了房间,江黎黎和辛澈一间屋子,辛城陈氏带着小豆丁辛岩住一间屋子,昭平侯夫妇一间屋子。
元氏脸上热情的笑意依旧:“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房中已经为大家备好了热水。”
陈氏出声替众人道谢:“今日便辛苦元夫人了。”
“无妨,和你们聊些北方的是觉得自己眼界也涨了不少。”
元氏摆摆手带着身边的婆子离开了。
元氏回到自己房中,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已经变得狠厉起来。
她身边慈祥的婆子此时狞笑:“他们警惕的很,之前在祠堂都没有喝紫苏水。”
元氏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胀的脑袋,饮了口茶水:“哼,只要进了这个狼烟村,哪里有逃跑的道理?”
为了让这些人入局,她可是自己都吃了那些带蒙汗药的饭菜,这会儿赶紧就着茶水服下解药。
准备的香囊也只是障眼法,香囊就是正常的,驱虫香囊便是为了让他们更加相信自己他们没有坏心。
如果江黎黎等人不买她的账,不在她家用饭,那她只能上更粗暴的手段。
不过幸好这些人识相,不用她再动手。
她身边的老婆婆喜滋滋的盘算着:“年轻人倒卖去南诏国当奴隶,年老的弄残去送去南诏的大街上乞讨。”
“里头三名男子,三名女眷,年轻的那两个,姿色也不错,特别是那个姓江的,到南诏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年长的气度不凡,给大户人家当嬷嬷也是极好。”
“简直是发了!”
元氏也笑道:“那些村民那边也应该陆续得手了,就等着老严过来汇报情况了。”
这时窗外传来细微响动,元氏警惕地赶紧推开窗,但是未曾见到一人。
她又和婆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能藏得下人的地方,才放心下去继续说话。
*
江黎黎和辛澈回到房间,江黎黎收到了班长的消息,放菜里配了蒙汗药。
班长已经把药方发给小胖,让小胖去中医大药房捡药了,让江黎黎撑一会儿。
江黎黎此时头昏脑胀地躺在床榻上,她叮嘱辛澈注意自己的背篓,若是背篓中出现了一碗药,那便是解药。
江黎黎眼皮子打架,依旧强撑着。
辛澈甩一下眼眸替她拢好被子:“睡吧,不会有事的。”
江黎黎方才放心闭上眼睛。
过了半个时辰,江黎黎已经沉沉睡去。
辛澈听到响动,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
他定了定心神,准备等给江黎黎喂过药之后从房顶出去探探情况。
但奇怪的是,又过了约莫两刻钟,屋外响起十分轻微的钥匙转动声。
辛澈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行至房门口,准备随时动手。
“哗啦——”
房门被悄悄推开一条缝,但是推门的人动作很慢,仿佛推的特别吃力。
辛澈并未看到人,只是视线下移才发现一只小小的身影,还没他膝盖高呢!
那小身影使劲推着门,钻进来。
辛澈借着月光,看清这孩子的脸庞都惊呆了。
这不是尹珍的大宝吗!
辛澈正想着如何不吓到这孩子,大宝却发现了他,两人大眼瞪小眼。
大宝那张小小的带着稚气的脸上,神情却是与他年龄不符的淡定和老成。
这样小孩装大人的模样看着颇有几分滑稽。
大宝将手上一串比他脸还大的钥匙塞给辛澈,随后双手揣在身后,语气和个小大人似的:“兄弟,这是从厨娘那儿偷来的钥匙。”
“另外两个屋子就你去开门吧,这活儿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累了。”
辛澈被才到自己膝盖的大宝叫兄弟,已经风中凌乱,这孩子确定是一岁半?
“刚刚掂个脚开锁,差点给我屁股墩摔着。”
大宝也不顾已经被自己惊呆的辛澈,他向屋里探头:“我黎姐呢?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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