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周朝年还在睡觉吗?
苏弥站在房间门口,犹豫还要不要敲门,她抿着唇微微倾身靠近卧室门,隔着一道实木门几乎什么也听不见。
苏弥站直身体转身想要回房间继续做作业,但是下一刻又转回来。
她伸手又敲了敲门,连音量都提高了,不确定的叫他的名字。
“……周朝年?”
隔了几秒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睡的这么沉吗?
周朝年不会出事了吧?
苏弥眉头皱起来,目光落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转动门把手。
门没有锁,咔哒一声轻响,在安静的走廊里被突兀的放大,接着门被缓缓的推开。
苏弥站在房间门口,里面昏暗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苏弥眨了眨眼睛才适应里面的光线,隐约能看见房间里的轮廓,窗帘紧闭一点光亮都没有。
隐约能看见一个人躺在床上,动都不动。
苏弥有点紧张,血液快速流动,连心跳也开始加速。
她这样不经过同意就打开卧室门,周朝年不会生气的把她赶出去吧?
苏弥站在原地,看着床上人影的轮廓,越看越觉得有点奇怪。就算是睡着了,也不应该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弥试探的叫了一声:“周朝年?”
跟之前一样,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好像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苏弥想要打开灯,但是却没有摸到开关,犹豫片刻才慢慢走进房间里。
空调一直在运转,明明应该是很舒适的温度,但是越靠近床上那个人影,越觉得空气都变得闷热起来。
苏弥站在床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周朝年?”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只是离的近了能听见他呼吸急促的声音。
苏弥顿时紧张的忘记了要先开床头灯,直接往前靠近一步,紧张的叫了一声:“周朝年?”
周朝年却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从昨天晚上周朝年连晚饭都没有吃几口,脸色也不太好,当时苏弥只以为是周朝年讨厌自己,所以才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苏弥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当时周朝年的手都是烫的。
苏弥直接往前一步,俯身站在床沿想也没想的伸手去触碰周朝年的手。
很烫。
“周朝年!”
周朝年浑身燥热。
女孩子的轻软的声音近在咫尺,好像连那股若有似无的甜也变得浓烈起来。
还恼人的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更是烧的他血气不断翻涌,口干舌燥。
直到微凉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手背。
“周朝年……”
触感都真实的让周朝年想都没想,直接伸出手紧紧的抓住。
哪里都是凉的,软的。
压在自己的身上,触感好的不可思议。
察觉到被自己抓住的人想要跑,就连在梦里周朝年都是强势的。
苏弥简直被吓蒙了,原本毫无动静的周朝年忽然抓住她的手。
她想要抽出来,周朝年却忽然用力,她直接跌倒在他的身上。
周朝年身上的衬衫扣子都被解开敞开着,苏弥整个上半身毫无阻碍的贴在他的胸口。
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紧贴在一起。
本来是女孩子敏感的地方,这样毫无防备的撞在坚硬的胸口,苏弥疼的小脸都皱起来。
“……”
两人紧紧的压在一起,苏弥只觉得自己要被压断气了,触碰到的地方全都是热的。
她也顾不上胸口的疼,想要撑起身体。
“周朝年……”
周朝年并没有说话,就在苏弥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一个翻身直接把她压在身下。
接着把头埋在她脖颈的位置,一动不动。
周朝年滚烫的呼吸就苏弥脖子的位置,一下一下的抚起碎发。
苏弥只觉得脸上,脖子上都是痒的,烫的。
她涨红了脸,不知道是被周朝年身上滚烫的热气蒸的还是什么,苏弥脸上一阵阵热气上涌。
她伸手推着周朝年。
对方却哑着声音,嘴唇贴在她的脖子上,哑声警告:“……别动。”
滚烫的身体也往她身上用力的挤压过来,苏弥简直要被挤压的背过气。
鼻腔里都是周朝年身上的味道,胸腔处的氧气都被他挤光了。
苏弥觉得大脑有点缺氧,喘着粗气叫他,双手双脚也在推拒。
“周朝年,你起来。”
周朝年这是烧傻了吗?
周朝年却直接把她的双手压制住,双腿也紧紧的夹住她的双腿,不让她再动半分。
那么粘的声音,简直让周朝年恼怒的极点。
双手双脚没有空,只凭着直觉想要堵住一直折磨他的声音。
滚烫贴着冰凉。
两人的身上分不清是谁的汗水,都在喘息。
周朝年虽然穿着衬衫,但是扣子却已经全部解开,跟没穿也没什么区别。
苏弥身上穿着棉质t恤,两人的身体就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坚硬和柔软挤在一起,随着呼吸在触碰。
苏弥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周朝年在喘气还是她自己的声音。
浑身都被闷出了汗,隔了很久,苏弥都没敢再动。
周朝年滚烫的气息就停在她的脸颊上,轻抚在她的唇边。
察觉到怀里的人没有再想挣脱自己意思,周朝年才浑身放松的压在她身上。
昏暗里,苏弥望着屋顶,身体也滚烫的好像发烧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弥才轻轻的推了推身上的人。
周朝年折腾了这么一会,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轻而易举的就被苏弥推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好一会,苏弥的大脑都是空白的,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周朝年的手抓住她的手腕,苏弥才反应过来……
周朝年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关于年少旖旎的梦。
浑身无力的醒来,只有头顶上一个冰袋在提醒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发烧了,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就有点混乱了。
周朝年伸手拿开冰袋,眯着眼睛打量自己的房间。
隔着一层薄纱窗帘,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也看不出几点,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晕黄的床头灯和桌角的台灯。
他捏了下眉心,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衬衫还穿在自己身上,扣子虽然扣的整整齐齐,但就像被□□过度的破布一样皱成一团。
周朝年眉头皱的更深,他记不清自己是不是解开过扣子。
但是房间里肯定有人来过。
除了苏弥,不会有第二个人。
卧室门并没有关严实,留着一道门缝,小姑娘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苏弥站在门外,正在打电话跟宁乐道歉。
“对不起,下午我去不了了……”
宁乐被放鸽子,有点失落:“啊?不是说好的吗?怎么忽然又不出来了?”
“班长他们也在……”
苏弥望向卧室门缝里透出来微弱的光,舔了舔嘴唇,
“周辰?”
“唔……出了一点意外……”
宁乐连忙紧张追问:“你出了什么事情吗?!”
苏弥赶紧摇头解释:“不是,不是我,是……”
她顿了一下,又舔了下干燥的嘴唇才说,
“嗯,是一个长辈生病了……”
宁乐:“啊……长辈生病,严重吗?”
宁乐还以为苏弥说的上了年纪的长辈,生了什么病躺在医院里,很严重的那种……
苏弥摇头,“嗯,还好,对不起……下次我请你……”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
小姑娘轻声轻语在道歉,这个语气……
周辰?
她在跟男孩子打电话?
周朝年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旁边还放着退烧药和温度计。
已经是下午两点,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
他皱着眉发了个信息出去,才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连裤子都皱巴巴的。
发了一夜的汗,浑身黏腻,周朝年嘴唇紧抿着站起来。
路过桌边的台灯时,目光扫过,一叠试卷铺在上面,试卷的旁边摆放着一只黑色签字笔,显然是苏弥的东西,
她是几点进来的,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想到那些混乱的梦,周朝年脚步停下来,再次看向自己扣好的衬衫,眉头皱的更深。
此时,苏弥也推门进来,显然没想到周朝年已经醒过来,正站在书桌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周朝年的个子很高,光是站在那就极具压迫感。
即使此时看起来有些狼狈,站在晕黄的灯光下,额前凌乱的黑发散落,越发显得那双眼眸黑沉沉的。
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苏弥站在门边顿时向后退了一小步垂下目光。
“你……你醒了。”
那些凌乱的画面瞬间涌了上来。
周朝年点头,只是眉头却是拧着,他走到门口的位置,打开房间里的灯,一室的明亮。
苏弥有点不适应的眨眼,原来开关在那……
因为发烧的缘故周朝年的声音也变得低哑。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苏弥紧张的抿唇,想了一下才说,
“午……见你一直没有出来,所以我才进来的……”
周朝年垂着眼帘,双眼皮的纹路也清晰可见,深邃的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
想到他嫌弃自己的样子。
苏弥赶紧开口解释:“你发烧了……我找不到医药箱,去药店买了退烧药,还有温度计……”
“药店的人说,这个季节淋雨很容易发烧的……”
周朝年一直不说话不知道想到什么,苏弥更是紧张的手心冒汗,连话都不自觉的多起来。
“苏谨言以前也是这样,打完球淋雨然后发烧了……”
“药店的人说吃了退烧药,要是还不行就要去医院……”
“我身体好,很少生病……”
“……”
小姑娘垂下的眼睫,浓郁的睫毛正在不安的眨动,白皙的脸颊上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急的泛红。
红艳的嘴唇,在上下开合说着话。
周朝年看着那抹红艳,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忽然开口问:“我身上衣服的扣子是你扣上的?”
苏弥捏紧手指:“……不是,我搬不动你……医生说,可以用冰袋。”
果然那些画面都只是做梦而已。
周朝年的眉头松动了几分。
“你出去吧。”
语气冷淡到了极点,好像根本不想看见她站在这里。
苏弥松了口气同时落寞的垂下眼,走进房间抱起桌子上的试卷无声的走出房间。
房间里,周朝年站在原地,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语气很伤人。但是,总比她毫无防备的跟自己待在一个房间里要好。
看着苏弥一声不吭的走出房间,周朝年更是烦躁。
伸伸手解开身上的衬衫扣子,随即脱下来,却始终没有扔下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几秒之后。
周朝年才抬起手,衬衫上都是出汗后的味道。只是在这些味道之间,仿佛还夹杂着梦里的那些淡淡的甜……
那些迷乱的画面……
连嘴唇上的触感都那么真实……
最后,他看着扣子皱眉,“自己没有解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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