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生总是没办法抗拒这种‘英雄情结’, 对方不但照顾过自己,现在还‘救’过自己。
他可是听陈琦相当生动的描述过当时的场景,虽然依然符合周朝年式的傲慢和冷酷,但是不可否认被一个男人这样对待, 任何一个小女生恐怕都无法抗拒, 何况苏弥才十九岁。
这个年纪正属于情窦初开, 爱幻想的年纪。
连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再看自家妹妹一副欲言又止又略带羞涩的表情,苏谨言简直都敢断定这其绝对有问题!
周朝年这种男人, 虽然严肃,傲慢又毫无情趣,性格又差, 但不得不承认外表和气质确实很出众,又时刻散发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不明所以的小姑娘恐怕不用什么手段就招架不住。
苏谨言怕自家妹妹也会被周朝年的皮囊给欺骗,千叮咛万嘱咐,
“那家伙年纪又大,脾气又差,人缘也不好,还有洁癖, 这样的老男人内心不知道有多扭曲。”
“不然他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到现在人家还不愿意给他一点名分,肯定是他自己有问题。”
“咱们可以好好感谢人家, 但犯不着把人搭进去。”
见妹妹不说话, 苏谨言换了另外一种说法:“你看你才19, 就算想谈恋爱,什么样年轻的男孩子没有……”
说着,苏谨言就忍不住想妹妹真的谈恋爱了, 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就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就无法适应。
在他心里,妹妹就跟小时候一样还是个小女孩子,怎么忽然有一天就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比跟他还要亲密……
简直有点无法现象。
但是比起这些,苏谨言忍着心里冒出来的作为‘老父亲’的酸楚和醋意,就说,
“那家伙马上都三十了,男人过了三十就不值钱了,老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完全不想想自己跟周朝年同年,也快变成自己嘴里‘不值钱’的老男人。
他不管,他就是不想让周朝年那个死人脸在苏弥的心目要比自己高大。
住院的三天,只要苏谨言过来就会不停的对着床上的病患‘洗脑’。
苏弥都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也会辩驳几句‘他不老’‘人很好’之类的话,但是总会被苏谨言无情的否定。
最后苏弥忍不住问:“周朝年要是真的像你说的这么不好,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做朋友呢?”
一句话把苏谨言堵的哑口无言。
最后只得拿出哥哥的做派,嘴硬的解释:“我是看那家伙在学校里连个朋友都没有,很可怜才跟他做朋友的好不好……”
周朝年站在门外,听着病房里两兄妹之间的对话,脸上的神情从头至尾都没什么变化。
只有在听见小姑娘说‘他不老’‘他很好’的时候,眉宇间的冷硬才会松动几分。
也就只有她会这样说。
两兄妹虽然长得不像,但都一样的嘴硬还有一根经,看着都挺聪明,但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会很难改变。
他和苏谨言能成为朋友,因为什么现在连周朝年自己都已经说不清了。
“您不进去吗?”
正准备进病房换药水的小护士站在周朝年身后已经好一会了,这个男人从第一天来医院开始就让护士站的一群人侧目。
不知道跟病房里的小姑娘是什么关系,虽然看着很冷淡甚至是严历,但是能感受到对立面小姑娘的重视。
不是哥哥,好像也不是男朋友的关系。
小护士也不是有意偷听的,苏谨言声音那么大,隔着病房门她也能听见些许。
尤其是在听见苏谨言把这个男人批的从头到脚都是缺点时,小护士心里还有些不确定,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是不是不太一样。
面前的男人,高大英挺,虽然眉宇间有些傲慢的神色,但却很有教养绅士,只是这种绅士和教养隔着一层,让人不太敢靠近,甚至有些畏惧。
但这些完全也不像里面那位哥哥说的那么严重。
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甚至都觉得这样的成熟异性格外有魅力,还在讨论他是不是有女朋友,说不定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可以搭讪什么的……
但是现在不可能了,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
小护士问完,尴尬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要不要再出声提醒一下。
就在这时,男人忽然敲了敲门,然后就听见原本还在说话的室内瞬间安静了片刻。
小护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站在原地,她根本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若无其事的走进去。
病房里苏谨言的脸色有点奇怪,他没想到周朝年会在白天过来。
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一圈,就像两人第一次认识一样打量起他的衣着。
作为设计师的苏谨言也挑不出一点毛病,一贯的黑色修身西装和黑色大衣,同色系的长裤和鞋子,西装的扣子扣的整整齐齐,没有系领带,简单的黑白色越发显得英俊和不可越界。
这种几乎刻在骨子里的傲慢感,简直让周朝年看上去更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苏谨言撇嘴,他才不想承认周朝年这家伙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即使简单的着装也掩盖不了那股魅力……
苏谨言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自家妹妹,女孩子躺在病床上,窗外的光线很好,能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他从小就知道妹妹长得出众,不知道被自己暗地里赶跑了多少臭小子。
少女白皙的脸颊上是一种漂亮的粉色,明媚的光线下连额头上细小的绒毛都显得有些生动起来,双眸水润的看向两人的方向,里面涌动的是什么,即使单身多年的苏谨言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颤动又羞涩的目光,哪个异性能抗拒?
苏谨言连忙侧身挡住面无表情的周朝年,不想让周朝年这个老男人看见自己妹妹此时的模样,也不在乎自己刚才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是不是被听见。
反正他说的是事实……
苏谨言瞪视周朝年,语气也不太友善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哪里有一点刚才说的会感激对方的语气,完全就是一种自动防备的姿态。
周朝年并没有因为苏谨言这样的语气和态度而有任何的不悦,甚至连神色都没什么变化。
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作为老板,我有义务来提醒自己的员工现在是上班时间。”
“如果胜任不了的话,我可以找别人替代……”
苏谨言:“……”
听听,周朝年说的是人话吗?
妹妹受伤了自己挤出时间来看一眼,用得着他大老板亲自过来抓人?
还想找人替代他的工作,谁也别想代替他!
就这还好人?!
苏谨言气的差点没指着周朝年的鼻子骂‘冷血无情’,最后再一次印证自己刚才说的话,周朝年就是性格差到极点没有人性的资本家。
苏谨言回头看妹妹,眼神示意‘刚才他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别被这家伙的皮囊给欺骗了!
苏弥眨眨眼,仿佛是在回应苏谨言。
苏谨言这才侧过身对着周朝年面色不善的说道:“我自己的工作会做好!用不着你来提醒!”
这哪里是员工对待老板的态度。
“我现在就回去工作行了吧!”
以前谁说过可以调整他的工作时间,现在怎么不说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就是故意的!
完全不想自己当初是怎么干脆拒绝的。
在苏弥生日后,所有发布筹备工作也都准备就绪就等着明天开场,苏谨言心里也理亏作为主创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私自跑来医院。
他也是实在担心,才不得不过来一趟。
好了,这下被老板亲手抓住了,他也只能低头回去工作,毕竟那是自己的心血,而苏弥也有护工和护士的照料。
不过临走之前还不忘‘挖苦’周朝年,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你都不准备一下去女朋友家的见面礼么?”
“哦,对了,人家还没有承认你的身份~”
说完,苏谨言才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句。
不过,周朝年完全没有被他的话激怒的意思,甚至连神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看着苏谨言,打量了他一眼才回:“你说的对,是应该这样。”
床上的苏弥已经把被子盖在泛红的脸上,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怎么不知道苏谨言居然会这么迟钝。
以前她的那些隐瞒到底为什么,说不定就算她跟周朝年在他面前明晃晃的谈恋爱,苏谨言都反应迟钝的感受不到。
哪有人提醒别人过节送礼给自己的……
而周朝年居然也会同意,她都不敢想像周朝年真的拎着礼物去自己家,苏谨言会不会当场揍周朝年……
小护士换药水的途全程屏息的听着两个男人的对白,越听越觉得奇怪。
她悄悄地看了眼周朝年,被人这样诋毁和不礼貌,居然都不会有一丝的生气的迹象,果然不能听信单方面的说辞。
这个男人看着不好接近,但是教养真的很好啊。
小护士再一次感叹的走出病房。
此时,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苏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支支吾吾半天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脸颊也在对方的目光越来越烫。
最后才弱弱地说:“你,你不用理他说的那些……”
过节送礼什么的,感觉会很奇怪……
周朝年站在病床前,忽然俯身在她的面前。
窗外的光线被他的身影挡住大半,干燥的空气里那些漂浮的尘埃也瞬间变得躁动起来。
苏弥的脑子里瞬间就想到前天晚上旁边沙发上发生的事情,大概是安静的夜晚给了人无限的勇气和冲动才会让她不顾羞耻的做出那些大胆的行为。
想到这些,苏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胸口上下起,伏着,而藏在空荡荡的病服里的胸口处到现在还残留着那天晚上的印记。
早上去洗手间简单的清洗时,苏弥都不好意思让护工帮自己,自己一个人站在玻璃镜前,白腻的胸前隐约的印着指印,暧昧又让人浮想联翩。
苏弥连看都不敢多看。
而此时,指印的主人就俯身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苏弥还是羞耻的想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只是下一秒就连人带被子都被按在身后的靠枕上,然后陷进去。
周朝年双手摁住她想要动的手腕处,分别压在脸颊两边,然后声音凑近:“为什么不用?”
苏弥指尖抓握了几下最后无力的松开,呼吸急促。
周朝年低声‘嗯?’了一声,呼吸间都带着烫人的温度,苏弥偏过脸不知道要说什么。
周朝年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
苏弥小声的解释:“就是有点奇怪……”
周朝年看着被自己困在身下的小姑娘,小小的一团脸红的不像样,连嘴唇都是微微红肿的翘着,哪里还有那天晚上羞怯又大胆的样子。
周朝年忽然垂眸笑了,俯身亲吻了一下她不安的手指,像是回到了年少的时候,那只撒娇的舔着他的手指,而此时他正在亲吻着自己小姑娘的指尖。
光在他的背后,周朝年的眼里露出类似温柔又克制的情绪。
苏弥脸上的红越加的明显,羞赧的垂下眼眸,结结巴巴的说;“你笑什么……”
周朝年的声音从胸腔里震荡出来,他说:“你就没有想过要把我定下来?”
某种意义上,送礼就是这样的含义。
苏弥越发的想往床单深处躲进去,慌乱的摇头,长发也在白色的床单上乱成一片,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
周朝年也好心的没有强迫她回答,而说:“我想你把我定下来。”
靠枕上凌乱的发间露出小姑娘羞赧的脸颊,鼻尖也都是她身上的味道,隐隐约约的磨人。
周朝年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苏弥仿佛被抓疼了不受控制的哼了一声,粘的让人心痒。
这个声音让周朝年又往她的面前靠近一些,坚,硬的胸膛隔着被子压在她的胸口上,下颚也抵在她的肩颈处,完全占有禁锢的姿态。
那些躁动的青春期可以忍耐,甚至连属于那个年纪的某种意义上的教学片都没什么兴趣。
但是现在越来越无法再忍耐下去,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人的情绪根本克制不住,理智也不断的溃散。
呼吸间,周朝年的声音就落在她的耳边,声音很沉几乎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气息。
他说的十分坦然:“苏弥,我一直在试图克制,你明白吗?”
那些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的感觉比青春期还要猛烈地多,也疯狂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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