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异常的好,车窗外两边的景色也在不断的后退。
从郊区到市区花不了太长的时间,一路上苏弥都在想周朝年刚才说的那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因为知道,所以心脏也在疯狂的跳动。
她侧首看向驾驶室的位置,周朝年的长相无疑是好看的,从侧面看的时候轮廓更分明,眼窝很深,睫毛也很浓密,他的眼仁很黑,被这样的双眸注视的时候,会让人下意识的屏息,也会让人觉得他整个人都只是在专注的看着你。
这样人给人一种极致沉着和内敛的姿态,很难想象他也会有那种失去理智或者紧张的一面,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从来不会失控。
就像她在表白的时候,周朝年也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嗯。’在也没有更多的回应,年龄上的差距好像让两个人对感情的表达都异常分明。
前面路口这时已经亮起了红灯,短暂的三十秒时间,从三十到二十九数字在不断的变化。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注视,周朝年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后偏过脸颊看她,两人从上车开始,周朝年就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干燥又带点柔软的触感包裹着指尖。
他的手指又轻轻地搓了一下她的手指,微微垂眸看向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路口处红灯上的数字已经显示到十。
车身也开始动起来,苏弥下意识的握紧了一下周朝年的手说:“还在红灯。”
闻言,周朝年侧过脸看了她一眼,这时忽然又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指,转瞬即逝的诧异之后失笑出声。
他说:“看错了。”
然后苏弥感受到车子缓缓地停下来,直到绿灯亮起的时候,才继续发动起来开过路口。
这个莫名的停顿,忽然让苏弥有种错觉,周朝年是不是也跟她一样,也在紧张。
这样细微的发现让苏弥有瞬间的放松,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蔓延。
原来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周朝年跟自己也是一样的,即使脸上依旧看着冷静,但是事实却不是的。
苏弥轻轻呼出一口气,原本紧张地情绪也跟着莫名急切起来,接着紧紧地回握住周朝年的手。
因为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去办理手续的人并不多。
只是刚一进大厅,所有人都朝自己看过来,这时周朝年伸手到她的脑后,把薄纱解开。
这时苏弥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还系着一根薄纱丝带,怪不得周围的人一直在看,被解开的瞬间,苏弥的表情一直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微窘。
周朝年把丝带放进西装口袋后,然后才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两人并没有预约,也没有准备登记照片,好在登记处可以拍照。
两人坐在椅子上,肩膀靠着肩膀对着镜头,苏弥悄悄地看向周朝年,一向很少在外人面前笑的人,此时也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调整适合的角度。
这大概是周朝年第一次服从别人的命令吧,工作人员也有些紧张。
拍了好几张照片,最后让两人选一张合适的。
“要是不满意可以重拍,到时候结婚证上就是选的那一张。”
照片拍的都挺好的,主要是这对新人的外貌很出众,就算照片里的男人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也在努力调试,最后两人一起看向镜头时,眼里也露出近乎温柔的笑意。
苏弥两人一起看向镜头的照片最好,就伸手指了指那张照片。
“这张吧。”
周朝年‘嗯’了一声,然后说:“这张照片也可以打印出来吗?”
苏弥看向周朝年指的照片,照片里,大概是刚开始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在只会让两人望着镜头,而苏弥有些紧张看向身边的人,周朝年也在看她。
两人都的目光都没有看向镜头的方向,看上去却格外的让人心动。
工作人员也觉得挺好的,就笑着说:“可以,到那边付费就行。”
手续办理的很快,从填表格到盖章再到拿到证都要不了十几分钟。
苏弥坐在车里拿着那张鲜红的证还有些愣,脸上却红红的,看着有些呆呆的样子。
周朝年伸手捏了一下她发烫的耳垂,然后直接把苏弥手里的结婚证拿过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苏弥眨了眨眼睛问:“不是一人一个吗?”
周朝年看向她说:“放在一起。”
视线相处,苏弥的心跳陡然猛烈的跳了一下,然后看着他有些羞窘地说:“哦,好。”
洗出来的照片不大,只有两寸大小。
周朝年把结婚证放好之后,又把照片放进钱包里,钱包看上去有些时间了,但是能看出来被保存的很好。
也是两人在一起之后,苏弥才知道周朝年有随身携带钱包的习惯,只是从来没有打开过。
现在用现金的人很少,像钱包这样‘古朴’的物品也渐渐好像消失在大家的眼里。
一般钱包第一层都是透明的,很多人习惯把重要的照片夹在里面,苏弥就侧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能够清楚的看见周朝年打开钱包时,透明夹层里也放了一张照片。
照片看上去年代有些久了,有些泛黄。
每个人都有自己自己私人的不太想让人触碰的角落,显然周朝年并没有打算让她看那张照片,苏弥有些好奇但是也没有问。
只是看周朝年把刚才多复印的一张照片放进去,就在那张照片的另一边,妥帖的放好然后合上。
这时,周朝年才重新看向她,那一眼立刻就让苏弥移开了眼睛,她看向车窗外,下午这个时间点正是工作的时间,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连车内都是静悄悄地。
苏弥知道周朝年还在看自己,她努力的抑制住自己不脸红,但是根本控制不住,好像在这个安静的氛围里,才恍然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新的身份。
她掩饰的抬手伸到耳边,把一直拂在那里的碎发撩到而后,脸上的热气也在不断的往上涌。
这时,周朝年忽然伸手捏了捏她发痒的耳垂,俯身往她的方向靠近。
苏弥下意识的回过头,周朝年的手也没有离开,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嘴唇。
然后问:“额不饿?”
这个问题和亲吻在嘴唇上的动作好像有些不太搭。
从早上开始,苏弥只能喝一些牛奶,身上的礼服都是提前给的尺寸,每一寸都严丝合缝的贴合身体曲线,所以对饮食要求也很严格,多吃一点都有可能重新再修整尺寸。
大概是一直很紧张的缘故,所以苏弥也没感觉到饿,这会精神也有些亢奋,也感受不到。
所以苏弥诚实地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饿。”
然后问他:“我们现在是要回去吗?”
苏弥的意思是指,回去苏谨言那里。
她说:“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要还回去的。”
而且之前彩排的时候,还要最后跟苏谨言一起上去,但是现在恐怕早就结束了,不过还是要把衣服送回去的。
周朝年看向身边的小姑娘,好像到此时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份的转变。
原本只是轻轻地亲了一下嘴唇而已,这时周朝年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了她几秒,然后突然把手伸到她的脑后,防止她逃,脱一样的姿,势,往自己这边抓过来。
另一只手也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然后毫不犹豫的吻上去。
黏,腻又潮,湿的深吻,毫无阻挡的闯进来,含着她,吻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然后指尖摩蹭着她被吻的水润的唇珠上,重重的揉了一下后才放开手指,然后看着她说。
“嗯,回去。”
苏弥被放开的时候,嘴唇上还湿,漉漉的,脸上发热,喘着气说不出来话。
这样猝不及防的深吻苏弥已经开始习惯,周朝年总是会在看着她的时候,突然把她抓过来接吻,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最后都会让两人都变的难受而已。
只是这一次的时间要比平时要短的多,而且也有没有其他另苏弥觉得羞耻的动作。
车子使进小区时,苏弥只以为周朝年是想要把户口本和结婚证先放回去。
两人并没有进苏谨言的家,而是去的对面周朝年的房子。
周朝年打开大门后,苏弥先进去,站在玄关的位置,弯腰换上拖鞋,只是一直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
她换好拖鞋,然后问:“我先去把衣服换下来,万一不小心弄脏了就……”
苏弥刚转过身,就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周朝年就站在大门后注视着她,剩下的话在他的注视下好像也说不出来。
苏弥心跳如鼓,感觉脚趾不是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而是软绵绵的棉花上,轻飘飘的够不到底。
这时,周朝年朝她走过来,伸手拉住她的手。
好像直到此刻,苏弥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只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大脑里都是两人在一起时,那些隐秘又难耐的画面。
这些画面不断的冲击她的神经,从骨缝里都漾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在不断的蔓延扩散。
周朝年握着她的手,一路从客厅穿过冬季午后的阳光到走廊,在路过她以前睡的客卧时也没有任何停留,直到主卧才停下来,然后打开,走进去。
卧室里,只有一层白色纱帘遮挡住外面的光,不用开灯,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是也足够看清里面的一切。
卧室门在她身后被关上,周朝年就站在她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从暑假到现在那些难耐的画面也在不断的扩散,在无声的唤醒苏弥身体上所有的神经。
室内的温度也在缓慢的升高,连着呼吸一起,灼热滚烫。
周朝年靠近她,苏弥往后退了一步,被抵在了房门上。
他伸手出手,像是在感受那件衣服的质感,感受停留在她的腰部,然后俯身靠近抵在她的唇边,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接吻。
而是对她说:“我想对你温柔一点。”
周朝年的语气很平静也很压抑,尤其是在安静的卧室里,从眼神到语气几乎让苏弥透不过来气。
“但是恐怕没办法,”
周朝年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欺身到她耳边说:“把我的扣子解开。”
苏弥连呼吸都在颤,低低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好像在求饶一样的语气。
但是这并不够,周朝年也没有丝毫的心软。
这是他合法的权利,他从来就没有打算放弃。
等待的过程是折磨人的,苏弥伸出手,从最上面的那一颗,一路往下,直到最后一颗,衬衫的扣子才被解开。
周朝年的身体有点热,尤其是苏弥的手指在无意中触碰到他腰腹处,浮起的肌肉线条时,那里瞬间紧绷起来,硬的烫人。
那股原本被束,缚在衣着下的侵,略性非常直接的袒袒露出来。
周朝年的声音都有些哑了,然后问她:“礼服里面是不需要穿内,衣的,对吗。”
并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苏弥呼吸发烫,原本就紧贴合身的礼服好像都变得紧绷,身体有些软的站不住,只能紧紧地拽着衬衫的下摆,感觉身体里有什么控制不住的在融化。
窗外的光亮的刺眼,而室内却暗的连空气都变得隐秘焦灼。
那些难耐声音,还有猝不及防的尖叫,以及更多的黏,腻混乱成一团,也全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苏弥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只能紧紧地抓住面前伸过来的手。
空的发痒,又重的瞬间尖叫出声,隐忍而压抑的叫声只会让人失去理智。
周朝年也逐渐失控,被束,缚在教养下的攻击性比任何人都强,也毫不留情。
女孩子带着哭腔的求饶声也隐秘的响起,只是这样根本不够,他想要的不只是这些,那些炙热而毫无保留的情感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属,连带身体也是。
他折磨着她,也在折磨自己。
想要她只能看他,只能叫他的名字。
意识和身体好像变成了两个极端,却都想要得到。
苏弥只觉得自己像一艘小船,被海浪疯狂的拍打,失去了方向,只是下一秒又被海浪拖回原处,固定住,在海浪中摇曳,晃动,没有停止的迹象。
窗外的光渐渐暗下去,玻璃窗上渐渐蒙上一层水汽。
室内开着一盏等,昏暗的光线中,
隐约能看见女孩子汗湿着一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上又被绑上了那跟薄纱丝带,身上那件礼服堆积在腰上,羽毛飘落中,双手无助的向后撑在紧绷到极点的小腹上。
献祭一样的姿态。
最后被转过身,裙摆遮挡住女孩子所有的视线,在轻飘飘的羽毛中喘,息,什么都看不见,从脊椎出堆砌上的来的吻和痒。
床单被人从指缝里抽走,变成干燥炙热的手指。
“这里。”
浮木一样扣紧他的指尖,然后回头求饶,只是并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
“要我吗?”
“要你……”
深色与白腻,迷乱一片,
男人和女人。
现在,她是他的妻子,而他是她的丈夫。
好像在这一瞬,才觉得完整。
周朝年反复亲着她手指,被救赎一样的姿态,仿佛在偷偷告诉自己的小妻子,那些比喜欢比欲,望更深更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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