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波走了,老鼠眼进了门,“妈,我爸是不是跟人吵架,才犯得病?”
“没有。”绿帽衫大妈摇了摇头。
“您再仔细想想。”老鼠眼挑了挑他那不足一寸的眉毛,“如果没有生气啥的,怎么会突然犯这种病?”
这种带有诱导性的话,谁听不出来?
绿帽衫大妈的女儿吕瑶,忽闪着大眼睛问道,“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
“真没有。”绿帽衫大妈语气坚决地说道,“邻里邻居,街里街坊的,都对我跟你爸很好,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了,摊上这档子事儿,是我们自己倒霉!”
讲到这里,她转身坐回了椅子上,不再说话。
对于这个女婿,当初她是一百个不满意,贫穷和富贵搁一边不提,单说这门风就不对。
他跟女儿是大学同学,当初死皮赖脸地追求吕瑶,吕瑶也看不上他,后来有一次几个同学去爬山,吕瑶和其他同学走散了,山里面的手机信号不好,眼看着天都黑了,老鼠眼出现了。
俩人在山里度过了一夜,然后老鼠眼就成功抱得美人归。
大学时期的恋情,大多数都是无疾而终的,而吕瑶也打算回江淮,毕竟那个时候,她爸爸就已经瘫痪了。
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如何能够忍心将父母弃之于不顾,自己跑到外地去发展呢?
于是毕业之后,她就回了家,结果她前脚回来,老鼠眼后脚就追了过来。
他的态度倒也十分诚恳,进门之后,做这做那,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晚上,老两口躺在床上,吕瑶她爸对老伴儿说道,“这个小子,不太老实呀,你看他那双眼睛,跟个贼一样。”
“我看着人家挺好的。”绿帽衫大妈说道,“来家里帮忙干活,并且带来的礼品也不少,你哪能单凭一个眼神,就判断一个人的好恶呢?”
“我反正觉得,咱家瑶瑶跟了他,以后肯定要吃亏。”老头子倔强地说道。
绿帽衫背对着他,悠悠地说道,“老吕,你也别犟,就你这身体,能有人肯来咱家,就已经不错了。”
“你还要求这,要求那的,咱有那个资本吗?”
“等我再上了岁数,也动弹不了的时候,瑶瑶是照顾你还是照顾我?”
一句话,彻底堵住了老吕的嘴。
他们的房子,本来是两室一厅,老房子本来就不大,破旧的木门也不隔音,原本是让老鼠眼睡在客厅的,但是没多久,隔壁就做起了饭来。
咯吱咯吱木床,发出痛苦的惨叫,这一刻老吕心如死灰。
饭锅都被人家端走了,自己还争炉膛里的那把木炭,有什么意义呢?
第二天见面,吕瑶的要求是,我可以嫁给你,但是结了婚以后,你必须来到江淮市,这样方便照顾我爸。
对于这一点,老鼠眼是满口答应。
然而结了婚之后,老鼠眼便在吕瑶的耳边吹风,说咱们两个人所学的专业,在这里没有太大的施展空间,应该先去更大的城市里闯一闯,只要有了钱,无论是给老头老太太,找好一点的疗养院,还是请家庭保姆,那都不是事儿。
关键是,咱们得先赚钱。
吕瑶觉得,以母亲的体格,照顾父亲十年八年的,倒也不成问题,况且老鼠眼的话也在理,于是便跟绿帽衫大妈商量了一下。
她还没做决定呢,老吕就同意了。
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怎么能连累自己的孩子呢?
老鼠眼喜出望外地,带着吕瑶去了大城市,前三年的时候,他们两个还经常回来,可是到了后来,老鼠眼就又给她吹枕边风,说要在大城市里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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