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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第五十八章“祁砚清再也不会跳舞了。”(4000字)(1 / 1)

祁砚清总说自己不会输,他也确实没有输过。

他够狂,给足了信任他的人底气。

清神就一直站在神坛,谁都不能撼动分毫。 1292615

祁砚清找出那套舞蹈服,

他眼里是藏不住的眷恋,摸着衣服的纹理, 这是那年爷爷送给他的。

比赛当天,沈谭舟和文柏也来了, 两人走了内部通道,坐在最好观看的位置。

“桃花盏”的评委有五个, 其中一个就是舞协会长林远梳, 一个上了年纪依旧风韵的女性omega。

“会长。”沈谭舟去打招呼。

“来了这就是你最近的男朋友” 林远梳看向文柏。

文柏噎了一下,马上笑着说:“哈哈哈:“哈哈哈是是, 会长您好,诶祁砚清呢”

林远梳:“在后台,为了避嫌我们不能见面。"

祁砚清作为舞协的副会长, 参加这种比赛确实该避嫌, 而且对他的要求会更严格,任何有争议的分数, 大概率都会压低。

沈谭舟跟文柏坐好后,已经有粉丝看到他们了。

国内赛场粉丝很多, 都是来支持自己喜欢的选手的。

“舟神,文导,你们也来看比赛呀“沈谭舟点头:“嗯,正好有时间。”

又有粉丝问: “这几天都在传祁砚清的爷爷死了, 他连头七都不守完就来训练了,这么想赢啊”

文柏捏着拳头,忍着没把人打死,笑着说: 想赢也有错啊。”

“就是觉得好冷血,听说他都不哭的, 不是他最爱的爷爷吗好冷漠,买卖婚姻的人果然: 喷啧啧。”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是啊! 之前还觉得他跟陆以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现在我就呵呵了,白眼狼。”

“要不是为了看我家小袁,我都不想看见祁砚清。"

“我也是!根本不想看他,脏眼睛

“给新人留机会不行吗 他一点作为前辈的样子都没有!”

“太狂了,之前觉得他狂还挺喜欢的, 现在就觉得他好自大,没见过这么不谦虚的人。"

“在国外拿奖还能说是跟他们抢奖杯, 那在国内怎么也这样“

沈谭舟听不下去了,转头看着那几个说话的, "谁都想赢,这没有任何问题, 争取自己想要的结果”

“诶”文柏拉了他一下子,“我想去那个地方看下, 你陪我去。”

说着就把沈谭舟拉走了。

两人刚一走,观众席就连着沈谭舟一起骂。

“他是不是有病一直被当成备胎, 他还替祁砚清说话“

“我真的服了,祁砚清整垮了一个公司啊, 买人啊,这事放哪个大事, 放他身上一点事没有”

"快别说了,我房都塌没了,清舟。”

文柏点了支烟,冲沈谭舟挑眉,“看到没有, 你就不该说话, 现在讨厌祁砚清的那些人想法都很极端。”

沈谭舟看着那些人嫉恶如仇的嘴脸, 希望砚清没受影响吧。”

文柏吐出一口烟雾,笑他单纯,“他是个人误, 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沈谭舟也很笃定,“可他跳舞的时候是清神。"

比赛已经开始了,他们没有再回座位上看。

今天参赛者发挥的都很好,300的满分, 比赛进行到三分之一的时候, 就已经出现了291的高分。

“这算很高的吗”文柏问。

沈谭舟点头,“算,最高记录是297。”

比赛平稳地进行着, 直到大屏幕上出现祁砚清的名字。

观众席竟然安静了几秒, 紧接着响起此起彼伏的吁声。912439795

“滚下去吧!垃圾玩意!“

"不看了不看了,这比赛没劲儿了。"

“纯欲顶流祁砚清,舞坛顶流祁砚清 我看是舞者耻辱祁砚清吧!”

祁砚清不急不缓地走上舞台, 他喜欢站在黑暗里的一束光下, 他去哪儿光就跟着去哪儿。

那身月白色的长袍在灯光下仿佛被镀了一层银粒,他剪影似的站在舞台正中, 宽肩窄腰身材欣长,肩背单薄消瘦。

他将长发束在头顶,轻冠木簪, 乌黑发丝垂在身后,露出精致的五官, 眸光蛊惑又冷艳。

这一刻他是一朵盛开在暗夜的红玫瑰, 沾着沁凉的露水,潮湿的,美得肆意。

委婉低沉的乐曲响起,祁砚清拧动腰身, 倾仰柔韧,紧束的腰身显出身体的曲线美感。

身体大开大合的卷动又轻辗, 只一眼就让人惊叹, 银白色长袖在暗光中劈开一簇簇光苗。形未动神先领,形已止神不止。

台下声音渐小,可他却听到了另外的、 他脑袋里冒出的声音。

指责的,嘲讽的,出现好多人的脸,都写满了憎恨, 尖锐如刀尖。

“祁砚清你害死了你爷爷!你亏不亏心!”

“你的信息素腻歪的让我恶心。”

“祁砚清你能不能不欺负你弟弟!扔了你算了!”

已经有人看哭了, 认识和砚清年数长一些的都知道, 他最开始跳的不是拉丁,是古典舞。

他用一曲《扇舞》封神,当年他17岁, 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却已经带了悲凉神韵。

祁砚清跳古典舞最美,不仅仅是他跳得好, 而是他的气质太适合了。 像被一手抓碎的红玫瑰,花瓣支离破碎, 花汁顺着指缝流下,却仍然高傲。在舞曲空档的几秒里,他背对着所有人, 听到了观众席爆发出强烈的唏嘘嘲讽声。 场地不让带水瓶和食物, 但是场地外面种满了桃花,很多人捡了落枝。

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往舞台上扔桃花, 一枝枝淡粉色的桃花砸在祁砚清身上, 很快铺满了整个舞台。

他耳朵里的声音甩不掉,目光恍惚, 右耳又出现了急促的心跳声,伴随着怦怦声, 所有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祁砚清你自作自受,

“到了今天这步就是你咎由自取!是你从不改变, 都是你自己折腾自己!“

“都是演的,祁砚清你当真了。”

“没有人爱你了不是被你自己害死了吗”

月白色身影急速旋转,身体拧倾修长, 腾空轻跃仿佛有一双翅膀, 他踩着最后一个鼓点坠下。

然后半跪在地上站不起来, 呼吸急促心肺都裂的生疼。

他在唏嘘和谩骂声中肆意舞动, 像是要彻底摔碎自己。

他骨头折了,全身血肉腐烂,笑了, 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到。

“是我咎由自取。”

没有掌声。

没有喝彩。

“滚下去吧祁砚清!你别污染舞台了!”

“跳得什么垃圾!你快走!别耽误!别耽误后面的比赛。”

“你走不走啊!就你跳这么久”

祁砚清站起来,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容, 依旧璀璨,身边的树杈花瓣村得他更美艳。

没有在现场观看的人, 无法感觉到他舞蹈里的绝望。

场地里他的粉丝早已泣不成声, 他们看懂了祁砚清的舞。

舞曲《题玉泉溪》,编舞祁砚清,编曲祁砚清, 舞台设计祁砚清。

佳期不可再,风雨杳如年。

“祁砚清再也不会跳舞了。”

打分果真成了问题,林远梳毫不犹豫地打出最高分。

“身法、韵律、舞曲,哪里能挑出问题”林远梳说, 多少年才出了这么一个天才,你们跟我讲他跳得不好 1

舞协另一位副会长孔俊说:“会长, 话不能这么说吧,祁砚清现在私生活太乱了, 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圈子! 这都能给打高分的话,以后的参赛者更不注意了!“

林远梳:“我们只考虑比赛的事情, 至于你说的那些,是比赛之外的事, 祁砚清真有问题,那是禁赛还是处罚, 都会有相应的结果。”

“祁砚清命可真好啊,有会长给他撑腰, 反正我不给他高分!人品不行!”

林远梳又看向旁边的人,“袁老觉得呢”

袁老摘了眼镜,缓慢地擦着,‘ 时隔三年再看小和跳古典舞,还是他, 难得出了全舞种的好苗子,他的眼里有情绪。”

当着镜头的面,林远梳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她点头赞同,“祁砚清是很有个人风格的舞者, 他的格格不入,恰好是他最出色的地方。”

袁老说:“小祁身上总带着一种破碎感, 跟他的经历有关,跟他的性格也有关系, 他能很好的把情绪糅进身体里, 用舞蹈跳出来

孔俊冷笑着,“太荒唐了,他只训练了两周! 他比别人分高合适吗!“

林远梳也笑了:“天赋这种东西,有的人一点就通, 没有的怎么也学不明白。 这么简单的道理总是有人不懂。”

林远梳又说,声音平缓却很有力量: 我至今都觉得舞者该有一份傲气在。 不能乞讨着要别人的喜欢, 也不能恶意诋毁别人的优秀。”

袁老低声笑着, 戴上眼镜看已经退场的祁砚清, “你有多少能力就得到多少结果, 这是我们创办舞蹈比赛的初衷,评委首先要公正,对得起自己坐的这个位置。”

孔俊面对镜头,只觉得脸上臊得发烫,“行, 说不过前辈们,我闭嘴。”

另一位评委白楠笑着说: 你要加入感情因素打低分也不是不可以, 但身法技巧这些,我很期待你能说说, 他跳得哪里垃圾”

一直没说话的元淮玩着手里的笔,也开口了: 孔副会长拿过几次冠军”

“你们!”孔俊猛地拍桌,“我第一次当评委, 是比不过你们几个!“

元淮手里转着笔,他也很年轻, 这是当评委的第二年, 既然知道自己第一次当评委,就别想着搅混水, 把你踢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元准:“少把那些歪门邪道的风气带进来, 桃花盏公正了几十年,你也配弄脏“

孔俊吃了闷亏,气死也找不出反驳的话。

如果不是祁砚清在参加比赛, 这评委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孔俊。

比赛分数出来了。

令人诧异却也在意料之中。

祁砚清:300分,一跃首位, 并且成为桃花盏第一位满分选手, 打破多个世界纪录。

现场有不满的声音,可也有同意的声音, 抛开祁砚清的人品问题。

今天这场舞是桃花盏多年没出现的惊艳之作。

如果不是祁砚清跳的话,这个奖杯就实至名归了。

比赛进行了一整天,晚上颁奖。

祁砚清上台领奖, 林远梳亲手把奖杯放在他手里,“砚清, 我没看错你,有什么话想对大家的说的吗”

祁砚清脸色苍白如纸,神情依旧狂妄不羁, 他拿过话筒。 要问他有什么很愧疚的事情, 就是让喜欢他的人蒙羞。

喜欢他成了一件会被别人辱骂嘲讽的事。

他看到了几个偷偷擦眼泪的人,弯眸笑了, 清亮的声音在场馆无比清晰。

他说:“祁砚清就是不会输。”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们的底气。比赛结束后,祁砚清坐到车上觉得累, 精神疲惫。6210510424

周简开着车,文柏和沈谭舟跟他坐在后面。

文柏哭死了,声音哽咽着,说话断断续续,

“祁砚清你他妈的跳舞害人我要反复看

“你在哭丧吗。”祁砚清看他,“那我死一死”

文柏狠狠捶了他一下。和砚清笑着弯腰,“那你等我喝醉了好动手。”

文柏不想理这个没心没肺的人。

他们打算去江南眠的酒吧。

车里有点暗,沈谭舟余光瞥到祁砚清的衣摆, “这是什么”

“嗯”祁砚清跟着住下看,他没换舞蹈服, 现在看到衣摆下面有一片片的暗红色痕迹。

“流血了!”文柏忙说,

祁砚清又犯懒地躺回去,“没事,脚底破了。”

“脚”,树枝划的!”沈谭舟说,

“别了,去了酒吧再弄,没什么事。”

他在舞台上光脚跳的,后来总是踩到树枝就划树了, 当时没觉得多疼。

孔俊在一家温泉会所吃饭。陆尧冷笑:“这么难对付想把他摁死都不行”

“提这个就来气!那些评委全他妈是蠢货, 什么正义,我呸!”孔俊恶狠狠地说。 陆尧安慰着他,“没事,下次你再跟你爸说说, 现代舞摁死他,总有开窍的评委!“

孔俊点头,“我是真看不惯祁砚清, 天天拽什么拽!” 陆尧笑着,“不怕,这不是还有陆叔叔帮你 这个人对我是个威胁,留着始终不安全, 总得想办法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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