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有被安慰道,动了动身体, 伸着胳膊抱紧陆以朝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 声音小小的,
“砸的就是你。”陆以朝搂紧他, 拍了拍又摸了摸他的后背,按摩着他的后颈, “清神,我的甜言蜜语让你昏头转向了没”祁砚清哼了两声,抱紧他, 闻着他身上的气味,除了白兰地还有薄荷味。
自从他怀孕之后, 家里很多洗漱用品都换成薄荷味了, 闻起来凉凉的,很清爽。抱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饿了。”
“先吃我还是先吃饭”
“饿死算了,不吃了。”把人抱到餐桌旁,怕凉, 在他腿上搭了条小毯子,“坐着等饭。”
“哦。”祁砚清晃着脚等他, 脚底一下下地划拉着毛绒地毯, 然后脚尖轻轻踩在花雕身上。陆以朝就围着一条浴巾,典型的穿衣显瘦, 脱衣有肉,腹肌看着就硬邦邦的,想弹两把。
他进了厨房开火,“蒸了一条鱼, 热一下就能吃。”
“榴莲千层买了,在冰箱,但是晚上就别吃了, 明天再吃。”
“今天你心情不好,没吃到那些想吃的, 明天再去一次”
“只要干净卫生就行,医生说想吃还是让你吃, 能吃就是好的。” 祁砚清趴在餐桌上,枕着手臂盯着他的背影, 听着他絮叨,认真想想, 其实陆以朝没怎么变过。
他真的特别烦。
之前也一直是陆以朝做饭, 从他们结婚那天就是了也不是, 上学的时候就吃过陆以朝做的饭了。那个时候一到周五就被喊去网咖,一待待一天, 其实也没那么想玩游戏,但就整天耗在那儿了。 难怪了楚星一个好学生天天跟着他们泡吧, 去了不是睡觉就是写作业。 中途说句去厕所就跑了。在帮他的好陆哥追他哥啊。他真是该谢谢他好陆哥,坑人一把好手。那个时间,有几次没点外卖, 陆以朝带了自己做的饭,每次都是五菜一汤, 菜品丰盛。现在想想,其实是想好好表现祁砚清歪了歪头,看着在切菜的陆以朝 真有心机,但他没发现。
“陆以朝,你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做饭的。” 祁砚清问。 陆以朝手里动作没停,随口说着: “记不清了,挺小时候就会了。”
“我爸去世以后,我妈就带我去了陆家, 那些事你也都知道,在陆家没什么人搭理我, 半夜饿了就自己找吃的,慢慢就会了,没什么难的。”祁砚清皱眉,何止是不搭理他, 明明都在欺负他, 私生子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叫的。陆以朝把鱼端出来,筷子放他手里,“你呢, 你平时吃什么。” 祁爷爷不是天天在家,很喜欢旅游, 对祁砚清更是完全的放养,从不拘束孩子。 祁砚清想了想,就能饱。”陆以朝看着不挑食的祁砚清把鱼身 上的葱花都拔下去,一点都不吃, 挑得干干净净。红枣和枸杞也都推到盘子的边上。真不挑食。
“我自己一个人都懒得吃饭,你还能做饭。” 祁砚清吃了一口鱼,很清淡, 能吃到鱼淡淡的甜味,很好吃。
“也不是,厨艺是慢慢练出来的,给我妈做。” 陆以朝说,“我爸从来不让我妈下厨,我爸走了, 我得替他照顾好我妈。”陆以朝把祁砚清不吃的红枣和鱼头吃了, “就跟我不想让你做饭一样,我想照顾你, 就不想让你做这些。”可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做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他想好好护着的人,让他弄得浑身是伤。 祁砚清喂给他一块鱼肉, 看到了陆以朝泛红的眼角。
有时候想想就会觉得很可惜, 他们平白浪费了三年时间,或者更久
“好吃吗。”陆以朝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着问他, “不要吃太饱,等会儿饿了再吃。” 祁砚清用筷子戳着鱼肉,想了想才说:陆以朝没说话,把热好的牛奶给他。祁砚清勾着他的脖子,让他坐在自己旁边。陆以朝把他抱到腿上,亲了亲他的侧脸, 吃饭宝宝,凉了就不好吃了。” 祁砚清小口小口地吃鱼,他容易过敏,海鲜尤其是。但和陆以朝在一起的三年从来没过敏, 自己偶尔在外面吃饭都不注意,经常中招, 周简都怕了随身带着过敏药。但是这些事全都被隐藏了起来。当时的他们都无法; 令静的去想对方是不是真的对自己好。 藏着掖着的不想被对方发现自己的爱意。x9 ah38
“好好吃饭。”陆以朝拿过筷子喂他,捏着他的脸颊, 让他跟自己对视,“祁砚清,时间还很长, 我们有一辈子能耗下去。”祁砚清笑了,他真的很会哄人。
“下雪了,陆以朝。”祁砚清看着窗外, 才停了没多久的雪又开始了。 陆以朝把杯子塞到他手里,让他把奶喝完, 说:“明天出去玩雪。”
“你是我在下雪天捡到的。”祁砚清固执地说。
虽然现在知道陆以朝当时是装的, 但人就是他捡的。 陆以朝笑起来,看着他把牛奶喝光,“对, 你捡的,归你管。” 月末的时候,五个月了。祁砚清的肚子大了一点, 只穿单薄的衬衣就能看出有了弧度, 单薄硕长的身材,小腹处微微凸起。陆以朝很喜欢看他的肚子,觉得每天都不一样。
冬天穿得多,穿戴完毕后肚子又藏了起来, 根本看不出是怀孕的。 陆以朝为了让他多穿点, 自己就跟他穿一样的, 羊绒大衣是不可能再穿了,羽绒服是必备的。两人都戴着黑色毛线帽,穿着长款羽绒服、 马丁靴,从头到脚都护着。 出门习惯性地先拍照,用相机拍了祁砚清, 又用手机合影。 他微博大号挺久没登录了,这次换号登上去, 发了三张祁砚清的美照。
“哥几个月没上了,自己的呢”
“您是当您没有粉丝了是吧 我们不配得到一张您的照片“
“陆以朝你太舔了,我看不起你哦,舔祁砚清啊, 那没事了。”
“陆老师电影准备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上! 钱包准备好了!”
“下这么大雪,你们去干什么路上很滑,小心啊。 ” 陆以朝单独回了这一条:去看舞剧。上车后祁砚清就打了个哈欠, 最近在家里待着无聊,就和陆以朝打游戏,上头, 已经快要废寝忘食了。
“靠着我躺会儿。”陆以朝让他靠着自己, “今天晚上必须早睡了。” 祁砚清卡在那一关了,他不过去心里难受。嘴上应着,“听你的。”
“眼睛都快红了,闭上,到地方叫你。” 陆以朝哄着揉着他的头发, 搂着他的腰掌心贴着小腹。大剧场里人坐满了观众,和砚清的票在第一排。
他环顾四周,人真不少,听说票抢得很快, 看来少他一个问题也不大。 安心了,可以更心安理得地躺着不管事了。
今天是新舞剧的首秀, 不管怎么说祁砚清都该来看看。 两个小时的舞剧,看得他蠢蠢欲动, 活动着手腕,他也想跳舞了。 这场舞剧的效果非常好,最值得说的就是应卿江, 磨合的这两个月,身上那层青涩褪去一些。
他和元淮的,独舞没那么亮眼, 可是双人舞相辅相成,配合默契很加分。 沈谭舟没得说,现代舞天花板。祁砚清还在下面看每个人的特点, 那批新人他也都观察了, 等结束了就去跟他们说。
“清清,我出去一下。”陆以朝晃了晃手机, 有电话。
“好。”祁砚清点头,“我一会儿去后台, 你直接上去找我。”
“行。”陆以朝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猫着腰出去了。
台上的演员们出来谢幕了,分了好几组,一有几个人知道他在前排坐着,还故意冲他笑。祁砚清晃了晃手,拉好口罩,不想被别人看到。
台下的欢呼声热烈,祁砚清跟着鼓掌,挺好的, 效果真不错。 舞剧很难排练, 一个动作就要练几百上千次才能跳得漂亮, 但始终是冷门, 能有现在的结果被越来越多人知道,不容易, 很精彩 祁砚清起身打算去后台了, 来的路上还买了花,在车里放着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停电了这还能停电发电机呢应急电呢祁砚清想开嘲讽了,好大的演出事故, 上去笑话他们。
用手机的亮光往前照,他慢慢往前走。
正要上台阶的时候,一束亮光打在他身上, 周围还是漆黑一片,只有他脚下有亮光。 祁砚清眉心一跳,心里生出一些异样,这是干嘛
他继续往上走,从侧边上了舞台, 在灯亮之前先闻到了玫瑰花的香气。 周围太安静了,除了这束光,他看不清前面, 也听不到说话声。 当他的踩在舞台上的那一瞬间, 灯光从舞台中心向外蔓延, 以他为中心点亮了整个剧场,灯光绚丽璀璨。祁砚清动了动嘴,抓紧搭在胳膊上的羽绒服, 心跳越来越快,震得耳膜一鼓一鼓的。
全场都响起尖叫声,舞台上一直在放礼花, 碎碎的禀片和玫瑰花瓣撒了他一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 眼神一直盯着离他不到三米的人。 陆以朝穿着一件黑色衬衣,黑眸深邃含着笑, 眉骨偏深,温柔雅痞,只见他笑着走过来, 没有再多的行为,单膝跪地,手里拿着一枚戒指。
“祁砚清,嫁给我。”祁砚清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嗓子眼发紧, 对上陆以朝炙热的目光,他眼底涌起一片潮热, 雾气模糊了视线。旧戒指被戴上了,一个简单的素圈。保存的很好,这个戒指他很少戴, 一直扔在家里的抽屉里。 在众人的欢呼中,祁砚清脑子还有点懵, 眼尾殷红, 他不知道陆以朝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些。陆以朝把他抱在怀里,又亲又抱, 黏糊糊叫着:“老婆。” 陆以朝亲着他的眼睛,他笑着说:“老婆, 我爱你。” 旁边的围观群众都热烈盈眶,一个个鬼哭狼嚎的。
周简手边扔着七八个礼花, 眼睛红得像兔子,“他妈的终于在一起了!” 沈谭舟:“砚清你别哭啊,情绪不能太激动吧 你忍忍别哭。” 转头拍拍哭得很惨的文柏, 文柏鸣呜咽咽地听不清在说什么。 元准和应卿江站在一起,先拍视频, 清神哭了,这事太少见了。
“我大宝贝儿这下是真的被狗叼走了,心酸。” 江南眠喜忧参半,又哭又笑, 抹了一把眼泪又骂了一句陆以朝。
他看向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祁楚星, 坐在轮椅上,一直在拍照, 哭得和周简差不多,泪流满面,眼睛通红。
“终于在一起了
周简眼睛一瞪,“对对对!快走!你两快走!"陆以朝抱着祁砚清,跟他咬耳朵,“老婆, 去复个婚”
“快走。”祁砚清藏着脸,攀紧他的脖子, 不能被他们看到自己哭成这样子。 陆以朝给他穿上外套,在大家的欢呼声中, 抱上就跑。 祁砚清看着漫天的雪,忽然想起了什么, 拿出手机看日期。 惊愕的目光对上陆以朝带笑的眼睛,“你”陆以朝开车,握住他的手, 裹在掌心捏了又捏,搓了又搓,沉声笑道: “等好久了,一直在等这天。”天。好巧,今天也在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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