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楣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夜里,确实烦躁了些,叶子楣换了衣服,便跃过了墙头。
不知不觉,便到了西子楼,果真是明白了为何自古便有,借酒浇愁。
坐在二楼的包厢里,叶子楣点了一壶酒摆在酒桌上,旁边却上了一壶茶。
叶子楣自上次来过之后,便发觉这西子楼的茶甚合心意,淡淡的品着这茶,就像品着自己如今的情绪。
正在思索着什么,突然包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流吟公子”
叶子楣起身便去开了门,见门外不是别人,正是夜清风。
“清风兄,里面请。”
夜清风看着桌上的酒丝毫未动,不禁有些疑惑。
“为何流吟公子上了酒却不饮酒?”
叶子楣坐了下来。
“摆着观赏一下。”
夜清风听了这话,心里颇为畅快。
“倒也是,没人规定上酒就必须喝酒。”
说着,温柔的笑了起来,如三月风,暖暖的拂过柳畔。
“在这无趣了些,流吟公子可要跟我去个地方。”
清风有些试探。
叶子楣今日心情确是有些烦躁,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行。”
说着两人便起了身,准备下楼。
到了门口,叶子楣等了会儿,便有马车过来停在了跟前。
“公子”赶车的随从来到了一旁。
叶子楣跟着夜清风上了马车。
夜清风坐在叶子楣对面,眼神却一直盯着叶子楣。
“可是我脸上生了花,叫你这般移不开眼。”
叶子楣毫无生气的回了句。
“若是一个女子说得这番话,我倒真是要愧疚些了,可流吟兄你这么一个男子说了这番话,我自是不害臊的。”
见叶子楣没回话。
“你今日似乎有些心事。”
叶子楣看向了夜清风,只淡淡笑了下。
夜清风捋了捋方才被风吹乱的青丝,便拿出了一支玉箫,透绿的箫身在灯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
接着,一阵舒缓的箫声便响了起来,如流水般轻缓,又如白月般娇柔。夜清风骨节分明的手放在玉箫上,时而手指轻扣,时而上下移动。
而这曲子,不是其他,正是那日的《姑苏行》。
本是喜庆的曲子,那日被他吹得如三月小雨般灵动,今日又被他吹得如晨日春风般柔和。
果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音律高手,又看得他如此和谐的一幕,这是怎样一个绝世翩翩公子?
曲尽,叶子楣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响起了另一首曲子。
叶子楣尚不知此曲之名。
只知品出了些淡淡的闲愁,若说刚才的曲子是舒缓,那么此曲竟是有些愁味儿,叶子楣虽不是闲愁,但曲调倒是有些符合她此时的心情。
此人到底是什么人,只是在他两首曲子中,叶子楣倒觉得烦躁的心思稍稍好了些,寻这么一个知己倒是件不错的事。
待此曲终,叶子楣淡淡的开了口。
“若是你身旁是个娇俏女子,只怕是被你这翩翩公子所吸引了。”
夜清风放下玉箫,笑了笑。“那你这位公子可有被我这假皮囊吸引?”
叶子楣也淡淡的笑了笑。
“莫非这位公子可是有特殊的癖好?”
一句话把夜清风噎住了口。
经这么一闹,不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
叶子楣下了车,便瞧见,一条街都是花灯,流光溢彩,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有猜谜的,有做花灯的,有放花灯的,好不热闹。
明亮的火光衬着火红的花灯,各式花灯上都放着或长或短的的纸条,不断有人将花灯置于河中,缓缓流淌的河水将花灯带向了远处。
好一副唯美的画!
“这是?”
“这条街是京城出了名的花灯街,每日最热闹的便属这花灯街了,猜灯谜,放花灯,做花灯都是大家都比较喜欢的,听闻民间有个习俗,若是人有些什么不开怀的事,便将心事写于纸上,放入花灯之中,再将花灯放入这流觞河中,那些不快的事便随着花灯飘去。或许,你可以试试。”
夜清风顺手拿起了一旁的的花灯递给了叶子楣。
叶子楣接过花灯,拿起了笔。
手一挥,刷刷刷的便写下了两句诗。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事谁家院。”
别说,这叶子楣的字写得但是出奇的好,看来这些年都关在黎园练字了?
字体潇洒却又不失美感。
夜清风看着叶子楣写下两句诗。露出了赞叹的眼光。
“这倒是应了景。不想流吟公子除了擅长音律,更是才气颇高,这字迹也是大气。”
“别公子,公子的叫了,就叫流吟吧,我以后便叫你清风。”
听着这句话,夜清风眼里又闪过些什么,飞快的便消失了。
“好。”
叶子楣写好纸条,便折成了一只千纸鹤,放进了花灯。
随即把它放入了小河里,看着它慢慢的飘了去。
“你刚才叠的是什么?”
夜清风看着有些好奇。
叶子楣忽的僵了一下,莫非这里没有千纸鹤这种东西?这可如何能圆得过去。
“是偶然发现的小玩意儿,你若喜欢我便教你。”
说着,叶子楣给了夜清风一张纸。
“写吧。”
说着叶子楣又写了一张纸,只是这次没给夜清风看。
夜清风看着叶子楣遮掩的样子,倒是有些好笑。
“罢了,罢了,本公子可是君子。”
不过,夜清风也把自己那张纸遮得好好的。
接着,叶子楣便教了夜清风叠好了千纸鹤,聪明的人着实是好,这不!一教便会,一遍学会,放她那个时代,这不是妥妥的高材生吗?
叠好后,两人便将其放入了花灯,随水而去。
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思,看着飘去的花灯。
叶子楣转过头看着夜清风带着笑意的脸,有的人可能真的就是互通的,知己不是时间能决定的。
花灯随水往下流飘去,忽的两个花灯被截住了,一只好看的手将其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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