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只是想让我们都安心一些。”若是他不安心,温知渝一定不会好过。
温知渝看着萧霁转身,潇洒离开的背影,虽然她知道,这个人出了门转而就进了隔壁的院子。
隔壁的院子,温知渝曾在门口扫过一眼,萧霁住着,也有伺候的人,可怎么看都觉得没什么人气。
温知渝看着萧霁放在桌子上的诗集,这诗集上面有一句残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温知渝知道,萧霁看她很紧,她得有松有紧才好。
皇长孙的满月礼是要大办的,京城中家家户户都等着这一封请帖呢,容玉亲自给温知渝送了一封来。
“温姑娘不必担心,我这个侄儿极得陛下欢喜,满月礼是在亲王府办的,人多眼杂,不会有人注意到您的。”
温知渝如今腿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只是不能走太远,容玉曾看过一眼,温知渝的小腿上疤痕密布,怎么看也是不好遮掩的。
“也好,我是该去见见大皇子了。”
容琛已经封了亲王,可不知为何,多数人依旧是叫大皇子,宣武帝也放任了。
容玉看上去有些憔悴,不是面容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一般。
“大公主这几日是遇着什么事了?看上去带着病容啊。”
容玉摇头“或许是没休息好,温姑娘,你看话本吗?”
“话本,自是看的,平日用做消遣而已。”
容玉拿出一个话本放在桌子上“这话本近来十分出名,其余话本多是情情爱爱,唯独这个有些不一样。”
温知渝看着桌子上的话本,薄薄一张纸,上面写着“祭品”。
“温姑娘可看过这个?”
温知渝拿起来翻看了一下,同时摇头“从未看过,大公主觉得,这话本有什么问题吗?”
“温姑娘觉得,世上真的有这种父亲吗?”容玉本来就在担心自己的小侄儿,如今见着了这话本,不知为何,她就想起自己的兄长和父皇来了。
“既然是话本,自然是有夸大的成分。”
容玉听着,轻轻吐出一口气,的确,或许是她草木皆兵了,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大公主担心大皇子?”
“自然,我兄长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了。”
她母后死的时候,就说过这世上唯他们兄妹是可以信任对方的,容玉近来总是梦见这件事,开始觉得她母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晦之言。
皇长孙满月礼,刚过了午时,亲王府附近的街道就被马车占满了,即便人不亲自到场,可礼却是要送的,且送的极其贵重。
亲王府不远处的酒楼,容玉,温知渝,萧霁,秦松,以及来自平阳侯府的小辈萧时舟正坐在一起吃锅子。
温知渝赐婚了萧霁,可他们平阳侯府,却从未见过人上门,萧时舟仗着和萧霁的关系不错,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代他爹来亲王府送礼,便非要来见见自己未来的嫂嫂。
秦松倒是因为巧合,他如今任职礼部,这一次皇长孙的满月礼,便是礼部负责的,今日他才得空,便被萧霁拉过来了。
萧时舟从进门之后,眼神就不住的往温知渝身上瞥,直到萧霁的眼神警告一般的看过来。
萧时舟凑近萧霁,“没想到,你是这样 的人。”
萧霁当他又犯病了,萧时舟隐晦的示意了一下温知渝的方向“没想到,你也是个爱美人不爱权势的。”
萧霁明白了,萧时舟果然是又犯病了,“你若是不会说话,我就把你扔出去,你信吗?”
萧时舟不满,萧霁这个人,自己做了事,竟然不让人说?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萧时舟想的很是简单,温知渝好看啊,萧霁为了美色,拒绝了联姻呗,却没想到,自己坐下没多久,容玉就走进来了。
最开始的时候,萧时舟和秦松都不曾认出人来,毕竟容玉今日可没有带着仪仗,穿戴也要简单许多,容玉进来之后径直坐在了温知渝身边,他们就当这是温知渝的朋友。
“从这边过去亲王府的,多是内城,且离着宫中很近,品阶都不低。”温知渝和容玉说话的声音不小,屋子里的人都听得见。
“这有什么稀奇的吗?”萧时舟往床边看了一点,温知渝手中拿着一把团扇,闻言轻轻一点窗框。
“因为满月礼是傍晚才开始的,若是要送礼,也该晚上送,送给皇长孙的礼物,送礼的该是家中的夫人亦或者看重的继承人,现在送来,就说明来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只是不敢驳了陛下面子,却无意和大皇子深交。”
温知渝看着萧时舟“老侯爷虽选了萧霁,可一个家里除了站在朝堂上的,还该有一个站在背后的人,以防家中出事,牵连太多,我以为会是大爷,没想到,会是五爷。”
萧言卿那样子,看着就是个风流大叔啊,她还以为萧景阳会不喜那样的性子呢。
萧时舟瞪圆眼睛,看着温知渝的眼中满是惊惧和担忧。
“阿姐如何得知?”萧霁也难得有些惊讶,他同温知渝说过吗?
“猜出来的,毕竟是侯府,老侯爷不来,也得来个主事的才好,这小孩,看着不怎么聪明的样子。”温知渝幽幽看着萧时舟。
秦松也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温知渝,桃花眼都睁圆了一些,在他的认知中,温知渝虽和寻常女子不同,但也不是这么不一般的人物。
萧时舟倒是要干脆一些,他看着萧霁“萧子昭,我就知道,你不是为美色所迷,你是又找了一个妖怪。”
萧时舟话音未落,就被萧霁给了一拳“你给我闭嘴。”
秦松这个时候也有些瑟瑟发抖,其实,他也想这么说的,但最后还是闭上嘴,低头吃东西。
温知渝手中的扇子点了点容玉,给萧时舟又加了一把火“大公主可记下这些人了?”
秦松彻底吃不下了,他现在恨不得萧霁也能打他一顿,好让他晕过去才好。
“参见”两人急急忙忙要行礼,容玉抬手拦住了“不必如此,我来此就是不想引人注目。”
萧时舟现在是食髓不知味,他还记着这位大公主在京中可是素有“恶名”,可如今看来,是所有人都眼拙了。
“小少爷不吃吗?可是不合口味。”
萧时舟不想吃锅子,他只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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