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辉见他说得已经够深入透彻,不由一笑,“熊书记早有打算,而且属于机密,这个就不用跟我这个不相干的人透露了,我还要担当保密责任,划不来。”
“真是请教呢!”
“你这不是折煞人吗?”
随意一说,让两人的谈话氛围融洽了不少,曾家辉主动接了熊正东的正题,“如果按熊书记开始的分析,假如麻市长调离,市长人选从本地干部中物色,那梁好然书记可不是本地人啊?”
“对。”
熊正东也省起了这事,梁好然是曾家辉在南阳任市委书记的时候,与白春风进行的“对换”,确实不能算本地干部,如果一来,吴文静与陈远生两人,究竟推谁,他心中已然明了曾家辉的目标了。
为了保险起见,争取把“交易”做成,熊正东还是有意确认一下,“花区长本来就管着全市大半的财税,升任常委后,做常务副市长倒真是理所当然的事。”
确实如此,如果推选陈远生为市长,常务副市长一职空了下来,花无叶直接升任这个位置,变动小,顺理成章!
他一边说还一边观察曾家辉的面部表情,希望能验证自己的判断。
可惜,曾家辉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仿佛不关心这事,你长丰市的干部,怎么调整安排,与曾某无关。甚至,他装着没听见,只顾端起茶杯喝茶。
不参言就是默认!
熊正东自然明白这种意思,心中不由一叹,自己这有求于人,真他妈窝囊,热脸贴在人家冷屁股上,还不能讨个好。
其实曾家辉何尝不明白熊正东这样做的目的,他也不可能让熊正东吃太多亏,不然过了这一关,指不定哪天就翻脸不认人,回头就开始收拾提拨任用的干部了。那可不妙,日子真难过了,还不如让他们就呆在现在的位置上舒服一点。
他需要考虑自己应该怎么给熊正东一点回报,想了想,忽然问道:“熊书记,卢原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吴南成同志,据说是你的亲戚…?”
“是的,我们两人的母亲是亲姐妹……!”
熊正东有点疑惑的看着曾家辉,他知道曾家辉早就了解过身边工作人员的社会关系的,自己确实与吴南成是表兄弟关系,也知道曾家辉对吴南成不错,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在曾家辉面前提一提…这倒是个机会了,却不想是曾家辉主动提了出来。
他前段时间问过吴南成,吴南成说曾书记对他挺好。据吴南成自己判断,这次市政府秘书长许凤权落马了,他很可能接替秘书长一职,水道渠成的事!
曾家辉想到汪正山答应卢原的空缺干部,上面只派一个纪委书记下去,空着的还有几个,因此他有意提了一下,“南成同志的能力不错,为人也正直,如果他愿意,卢原市委政法委书记一职倒是合适,这个职位原来是由陆市长做副市长的时候,兼任的政法委书记……现在空着呢!”
他本来就是那样的安排,现在让熊正东提前听一下这个消息,做个顺水人情,那不就算是扯平了么,消除一下彼此的心中不快嘛!官场上就是这样,有了矛盾,但只要大家有利益可交换运用,矛盾自然就会冰释,而且很可能以此为契机成为朋友。
熊正东自然懂曾家辉提这事的关键所在,让自己在刚才说的事上用点心,真正促成,曾书记也会尽力的办好那边的事,反正就这意思。所以,熊正东是心中宽慰不少,这样一来,自己就不会觉得在曾家辉面前低人一等了,也没人会因此小瞧自己,开怀一笑,“那我替南成表弟谢谢曾书记了!”
“哎,熊书记这就见外了。”
“不见外,不见外。”
熊正东觉得这是意外之喜,是真的高兴。
曾家辉甚至给他更具体的表示道:“我想卢原还是老办法,副市长兼政法委书记。当然,最后以省委的任命为准…!”
“呵呵,那是!”
熊正东笑过之后,似乎觉得自己遗漏了点什么,怎么曾家辉几次提到“政法委书记”这个职务,这种喜欢重复说一个职务的事,不太像曾家辉的说话风格啊!
他想了想,还是不得不提了出来,“曾书记,刘小磊同志本来是长丰市委政法委书记,可是……后来调至政协任了副主席…有些委屈他了。”
“嗨,级别一样嘛!”
曾家辉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
可他没阻止自己提这事,熊正东觉得他还是有所谓的,“如果麻市长真走了,你倒是侧面帮他说说,重操旧业,那是轻车熟路的工作啊!”
说白了,只要你能搞定省里,上面有意让刘小磊重新做长丰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熊某人这儿没问题。
有了他这个表态,曾家辉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照着熊正东开始的客套话说了一遍,“那我代表刘小磊同志向熊书记致谢了。”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曾书记了!”
熊正东是不得不佩服,不为别的,离开长丰市一年多以后,还能为以前的老兄弟伙、老战友们谋划这些事,这样的一位领导同志,不仅是下面的人敬重服气,旁边人也真是由衷佩服啊!
如此深谈到这种程度,两人也就没有了太多顾虑了。一边抽着烟,一边又商量了一些怎么去有关领导那儿吹吹风,提提建议什么的,然后才兴高采烈的走出了茶间。
熊正东坚持要让自己的驾驶员送曾家辉回酒店,但被曾家辉婉言谢绝了。铁锋都不用接他,怎么会让熊正东的车送呢,人家花无叶区长在舟山俱乐部另外安排了房间,还有精彩节目等着呢!
曾家辉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到达舟山俱乐部的时间还早。
花无叶没有在房间呆坐,而是跑外面溜达,接到了曾家辉,两人装得像同志之间纯洁友谊一般,趁着夜色去俱乐部那有名的“画舫”上游玩起来。
站在豪华“画舫”游艇上,曾家辉有些眩晕。
俱乐部配套的探照灯扫过,将游艇下面的水面照出了一道道波光粼粼的金色纹理,美轮美奂。
“花区长,你现在有些‘资本’色彩了哈……”
曾家辉看着下面的水波,调侃起了花无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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