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英武侯府上下灯火通明,院内院外,都是一片素色氛围。
一座规模略大的灵堂内,侯府众人哭啼啼的跪在霍元昊的尸首下方,此外,为霍元昊吊唁的外人也不在少数。
众人聚在堂下,凝望着那位正黯然神伤的英武侯,口中的叹息一道接着一道。
霍家三代从军,至霍光炬这一代,官至西军大帅,更被秦帝敕封英武侯,偌大秦庭也算是一方人物了!
英武侯霍光炬妻有三人,妾有十余,唯独子嗣只有霍元昊一人而已,对于独子的疼爱,自是超乎寻常。
只可惜,英武侯已年过半百,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叫众人不心怀惋惜呢?
“侯爷,斯人已去,还望节哀顺变!”
叹息声中,也不知是从谁的口中传来一句劝勉的话语。
这句话听起来本没什么不妥,就连霍光炬自己也曾无数次对别人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可是,当这句话由别人的口中说出传到自己耳朵里的时候,却是又是大大的不同了!
“节哀?”
目光锐利的扫过堂下众人,继而望回身侧那具平静的尸体上。
“儿啊,他们叫我节哀,可你告诉爹,爹到底该怎么节哀,若是罪魁祸首伏法得诛也就罢了,可是陛下非要放任罪魁祸首逍遥法外,爹有什么办法呢!”
“他是陛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爹有什么办法,一切...都是爹无能,是爹对不起你!”
人言西军大帅治军森严,其麾下将士个个如狼似虎,应是铁做的秦民,铁做的将军。
铁人无泪,只因未至伤心时!
没有任何人想到会从霍光炬的脸上看到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但他们却看到一个在皇权的压迫下,不得不低下头来的无能父亲!
“真是可恨,本以为陛下已经病了,是知道陛下已经病的耳目不清了,连罪魁祸首的话都能相信,我大秦只怕是要完了!”
“说的不错,明明数十万人看见那个魔道奸佞出手行凶,可陛下倒好,他有国师保着自然相安无事,可是小侯爷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小侯爷,你真是死的好惨呐。”
“可恶的严飞,早晚有一天他要为自己付出代价!”
“还有靠山王杨如竟然和魔道奸佞狼狈为奸,像这样的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堂下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霍光炬听在耳中,情绪似已好转了许多。
“诸位,说归说,骂归骂,一切都是严飞和杨如的错,与陛下无关,陛下也有陛下的苦衷,为臣者当为陛下分忧解难,这些话在我这里说就可以了,千万别在外面说啊。”霍光炬道。
“侯爷,话不能这么讲,证据都已经确凿了,陛下竟然还给严飞七天时间,天呐,七天时间,那个魔道奸佞指不定跑到哪里去了!”
“还有国师,陛下不作为也就罢了,就连国师也不作为,这就有些过分了,难道国师出现在我大秦,不是就为了驱逐魔道奸佞的吗?”
“哼!说这些有什么用,上一次国师不在,出现魔道武者这也就罢了,偏偏这一次国师就在皇都,竟然连区区严飞都认不出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事的,简直就是...就是...那个嘛,对吧?”
“侯爷,说到底还是你太忠心了,处处为陛下考虑,若是我换做你,就是拼了老命也要让陛下勒令国师斩杀严飞!”
“就是,侯爷一生忠心耿耿,陛下这一次真的做的有些过分了!”
众人的议论声依旧,而霍光炬此刻也抹去脸上的泪水,喃喃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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