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准帝之境,与清幽大帝的遗骸一战而不落下风。此景,万古未有,乃世间独例。”
不朽古族的高层翻阅了最起码数百万年的古册历史,皆没发生过这样的剧情,荒谬到了极点,惊目呆滞,怀疑人生。
战场蔓延到了星空的深处,每一记极致之力的碰撞,皆会掀起一阵惊世骇俗的法则爆裂之景,余威之强,足可抹杀世上的无数生灵。
哪怕是神桥九步的盖世存在,亦不敢触碰,躲在远处,战战兢兢。
“我很好奇,究竟是谁将帝尸置于神桥之上?你们的身躯历经漫长岁月的侵蚀,为何不曾腐朽?”
这个疑问,早在第一世的时候,陈灼华便很想得到一个答案。只是,当时他傲立于神桥,面对着万般凶险,没时间去思考种种疑问,唯有死战到底。
帝尸虽有一缕神性,但听不懂陈灼华的问话。其眼里闪烁不断的凶光,蕴含着森寒的杀意,只想将眼前之人抹杀,吞食。
“轰!”
战斗愈演愈烈,帝尸的手段不再局限于肉身,本能运转起了帝纹法则。
再出一拳,神威荡天。
至臻帝术,可撼天道!
汹涌波荡的拳威,瞬息吞灭了前方的一切空间,将陈灼华也包裹住了。
陈灼华一念万剑,庇佑自身。
剑阵如一个圆球,为陈灼华承受着帝术之拳的力量。
“隆隆隆...”
拳芒轰到了星空的尽头,荡尽了黑暗与冰冷,让那片区域支离破碎,好似玻璃碎片,分成了无数个独立的空间,法则无比混乱,毫无秩序可言。
“敕!”
陈灼华没想一直纠缠下去,与帝尸拼杀之时,暗暗捕捉着其身上的特殊法则,想以此为引,弄清楚旧古时期的某些真相。
比如,旧古之战,神桥塌陷的真正原因。
神桥的后半段为何有七具帝尸拦路,每具帝尸的本尊皆是非比寻常的存在,绝非寻常时代的帝君可以比拟。
能与太微大帝正面抗衡的未知存在,到底是谁。
这个世界,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锵——”
剑吟如歌,陈灼华眼神一凝,与宝剑一同绽放出了一抹锋芒,认真了些许。
施展出来的剑术,并不是近乎大道的帝术,乃一位故友改良过的准帝之法。
上冥玉乾,洞离剑宗的镇宗剑法。
后半段的剑法,遗失了数十万年。一直到陈灼华的出现,前不久才为剑宗补全,让其底蕴增加。
“铮!”
雁枯剑像是回到了巅峰时期,锋芒之盛,敢与帝尸硬碰硬,丝毫不怕落得剑身破裂的下场。
极致法则的对拼,双方有时相距极近,不过一尺。有时相距甚远,足有千百万里。
一个念头,踏灭星空。
眨眼之际,攻向对方。
剑法超绝,时如奔雷,时如流水。每一剑击出,皆能碎开帝尸周围的护体结界,在其身上留下痕迹,难以抹除。
千百个回合以后,帝尸胸口处的那个血洞,向四周裂了几分。
显而易见,由于长时间的拼杀,陈灼华隐隐占据了上风,导致帝尸的伤势进一步加剧。
三十万年前的上古之战,帝尸被陈灼华一枪洞穿了胸膛,击落于神桥,神性有损,沉睡于混乱界海的某个角落,形成了魔渊。
此次苏醒,帝尸本想慢慢吞噬着天地间的资源灵力,尽力恢复到身躯最佳的状态。
可是,因为不朽古族的这群老头,打乱了帝尸的原本意图,拖着尚未复原的躯体,踏进大世,搅动风云。
“一具尸体拥有着自主的行动能力,甚至还可能孕育出特殊的意识,定有蹊跷。”
陈灼华找准了一个时机,一剑削掉了帝尸的一缕发丝。
“咻”
闪身而过,将雁枯剑横立于面前,挡住了帝尸的凶狠一拳。擦身之际,陈灼华左手一探,将那缕发丝紧握住了,且用特殊的器物装放起来,小心保存。
这一缕黑发,蕴含着残碎的帝纹痕迹,以后或许有用,成为探查旧古隐秘的契机。
身法轻灵,缩地成寸。
挥舞着雁枯宝剑,气势愈发刚猛。
陈灼华始终没能追溯到帝尸孕育出神性的源头,只好作罢。以他吸收道果得来的能力,坚持不了多久,必须要尽快将帝尸镇压,将该办的事情去办了。
“吼!”
帝尸像是发出了混沌凶兽的低吼声,背后惊现了血海佛国,每寸皮肤闪烁着黑曜之光,每一根骨头开始“咯吱”作响,身上的战甲似乎有了蜕变,粼粼光波,尽显寒芒。
血色佛国的异象,囊括星空无数里,千百座古老的佛殿矗立着,以一种特殊的规则排列整齐。
最中央位置的那座佛殿,庄严肃重,佛纹漫天,宛如真佛临世,自仙佛世界而来,佛光普照,解救众生。
下一刻,千百座佛殿被血海吞没,透着无尽的诡异气息,邪性十足。
“唵嘛尼叭弥吽...”
佛音袅袅,响彻诸天。
若是闭上双眼,必然认为这是古佛亲临,每一道佛音皆可慈悲济世。
睁眼注视,则生出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怪异感和恐惧感。
佛庙飘荡于血海之上,虚幻的古佛从滔天血海中爬了出来,虽面带着微笑,但透着很难描述的邪意,恐惧油然而生,灵魂颤栗不安。
帝尸愈战愈勇,多半是回想起了生前的一部分手段,本能地施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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