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游这个样子,张波皱了皱眉,随后就走到角落里拿来了一个灯泡如拳头大的大功率照明灯,通上电后,用手一掰,径直对着凌游,然后就只见一束强光直接打在了凌游的脸上。
凌游被照的眼睛传来一阵刺痛,半晌后,才逐渐适应了些,然后他将眼睛眯了条缝,缓缓睁开,并且直了直腰,骨骼传来咯咯的响声。
张波这时咬牙讪笑道:“哟!凌镇长,睡的挺香的嘛。”
凌游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模糊不清的张波,然后露出一个笑容道:“好久没这么踏实的睡上一觉了。”
然后动了动手里的手铐说道:“除了有些不舒服,其余的都还不错,你这啊,安静。”
张波听凌游这么说,恨的牙根直痒痒,他还没见过哪个人坐在这里还能这么平静的和自己说笑,一般人见到自己进来的那一刻,早就如蒙大赦一般祈求自己了,哪见过像凌游这般的,跟个没事人似的。
于是张波狰笑了两声后便说道:“好,睡的香就好,那睡也睡舒服了,接下来,就该办正事了,咱们啊,谁也别耽误谁功夫。”
凌游扭了扭脖子,然后又用下巴指了指那个照明灯后眯眼说道:“张队长,给那东西关了吧,多费电啊。”
张波冷眼看着凌游,然后又把灯朝凌游的面门对准了些:“不好意思,这是规矩,凌镇长多担待些吧。”
凌游笑了笑:“张队长你这个人啊,就爱说规矩,可我就始终想不明白了,你究竟遵守的是谁的规矩。”
张波咬牙道:“国家的规矩,法律的规矩。”
凌游冷笑了一声:“但愿你能对你说的这话负责。”
而见张波刚要拍桌子,凌游便又说道:“快,都别磨蹭了,进入正题吧。”
张波这手还没等抬起来,就被凌游又挡了回去,这可把张波更加恨极了,然后只能愤愤的拿起手里的档案本,又指了指身后的一个亮着红灯的摄像机说道:“凌游,接下来对你的问话,你要如实交代并说明,本次审讯,公开透明且合理合法,请你积极配合。”
凌游冷笑了一声摇摇头,因为被强光照射的原因,凌游索性也不再睁眼去看了。
随后就听张波问道:“三月二十二日上午十点钟,你在什么地方?”
凌游心道,你们都把时间精确的这么准了,这不明知故问呢吗,但还是说道:“县委。”
“和谁在一起。”张波一边看着旁边的警察记录一边又问道。
凌游仰了仰头:“县委赵成刚书记。”
张波接着问道:“都谈了些什么?”
凌游摊了摊被手铐铐住的手:“你说县委书记找镇长谈话,能谈些什么?无非就是工作的事情。”
张波拍了拍桌子:“凌游,我劝你认真回答问题,谈话的内容是什么?”
凌游闻言,心道你要听内容,那我就给你讲内容,于是凌游便将农业改革和农村振兴的基本方针和政策以及水果种植和畜牧养殖的一些专业话题,像撒豆子一般的全都讲了一遍,这枯燥无味的发言,听的张波和玻璃窗后的庞大佑眉头都逐渐皱成一个川字,而那两名警察甚至都开始打起了瞌睡,最惨的莫过于记笔录的那名年轻警察,他已经感觉自己现在是在开会记会议纪要啦。手里的笔也完全跟不上凌游的嘴。
直到记了整整三大篇后,张波一拍桌子,把正在记笔录的那名警察和玻璃窗后打瞌睡的两名警察都吓了一激灵,瞬间就又打起了精神。
“凌游,你少耍花招,我问你,赵成刚书记的死,是不是你迫害且预谋的?”
凌游缓缓睁开眼睛,顶着强光说道:“张队长,没有证据的话,你可不能信口开河啊。”
那张波随后拿出一盘录像带,走到了墙边的电视机前,将录像带放了进去,随机就出现了县委大院里的一幕监控视频。
张波指着电视机说道:“监控画面明确表示,你刚从赵书记办公室出来下楼后,赵书记就坠楼了,而且在坠楼后的第一时间,你也是第一个跑到他身边的。我问你,你是何目的?是不是去确认赵书记是否真正的死亡,如果没有,你就会采取下一步的措施,将赵书记再次置于死地?”
凌游听着张波的话,不禁笑出了声音,然后说道:“张队长,你当警察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当导演的,这种无厘头的猜测,也亏你想的出来。”
张波关掉电视机走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又拍了拍桌子喝道:“凌游,你严肃点。”
而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在柳山镇派出所里,黄国涛和胡翔等人正盯着镇里路口的监控回放一帧帧的看着,直到看到夜里两点多的时候,两辆商务车驶进柳山镇并停到了凌游楼下的时候,大家呼吸都停了,死死的盯着监控画面,直到看见十来名警察下车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将凌游反铐着手铐带下楼的画面时,大家才明白了真相。
黄国涛直起身叉着腰骂道:“他奶奶的庞大佑,居然搞这一套。”
路遥愤愤的都带着一丝哭腔了说道:“黄镇长,我现在就组织村民和镇里的同志去县里要人。”
黄国涛看向了路遥喝道:“胡闹,你还组织村民去县里闹事,你嫌事情还闹的不够大啊?”
路遥急切的问道:“那您说怎么办吗?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把镇长抓走了吧。”
就当黄国涛想破脑袋在想办法时,就听凌游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众人都齐齐看向了李想,李想便赶忙拿了出来,当看到还是刚刚那个京城号码的来电时,他看了一眼黄国涛,于是赶忙接了起来:“喂!你是哪位?”
而电话对面的周天冬听到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不是凌游时,便警惕的问道:“你是谁?凌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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