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袭白衣,行走在热闹的集市当中,但旁人似乎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遗世独立,好似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此人进城后径直朝城主府走去。
城主府中,天音提起小裙子,正要去处理公事。
但忽然间,似有所觉,猛地抬头望向外边。
方凌也和她一样,望向城主府外,面露狐疑之色。
“来者是何方神圣?”他问道。
两人都察觉到了正在走近的那位白衣人,方凌自然认不得,故而有此一问。
天音女帝摇了摇头:“这气息有些陌生,一时我也难以判断他是何人。”
“此人或许是冲你来的,旁人若来天都城,都会事先知会于我。”
“倒也不必担心,在天都城内,此人若敢乱来,我自能与之抗衡。”
方凌轻嗯一声,起身下床。
天音懂事得拿起衣架上的衣袍,给方凌穿上,不过还趁机嗦了他一口。
方凌隐约猜到此人是谁,主动走出城主府,在府门前接应。
他很快就看清来人的相貌,此人风度翩翩,器宇不凡。
身着一袭白衣,若谪仙临尘。
“你就是方凌吧?”
“我是妙千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白衣男子看向方凌,微微笑道。
方凌点了点头:“紫衣阁主曾说过,你会来找我。”
“我原以为是句客套话,没想到你真找来了。”
此人正是被人称做白帝的妙千成,也是地外世界唯一一个仙帝。
在地外那种贫瘠的土地上,他都能证道成帝,所以方凌从未小觑过此人,一向将其视作绝世大才。
不过他和白帝之间的关系,颇有些微妙。
白帝曾镇压他五位师父于寒山寺中,一关就是三十万年。
但白帝的女儿妙紫衣在他尚且弱小的时候帮助过他,更送了他一桩姻缘,喜得芸娘这个美娇娘。
方凌带白帝走进城主府,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天音已经让人在此备好了茶饮。
“其实我早该来见你了,不过前段时间那条黑暗之路有些不安分,我不得不多花了些时间。”白帝淡淡道。
方凌:“前辈此次入世,不知有什么计划?”
“不知前辈还记得我那几位师父吗?”
白帝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当年是我亲手将他们镇压在寒山寺中。”
“你放宽心,我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了。”
“他们的罪过,已经还清。”
“何况当年我将他们镇于寒山寺中,本无恶意,只是想保护他们而已。”
“以保护之名,将他们镇压在寒山寺中三十万年之久?”方凌冷笑道。
方凌如此冒犯,白帝却没丝毫生气,依旧是温煦含笑:“将来你自会知晓。”
“我所修乃是卜卦之道,不说尽知天下之事,但多少也能料人于先,窥见未来。”
“不过此道为天地所制约,我泄露的天机越多,命也越短。”
方凌:“那不知前辈今日相见,所为何事?”
“了却一桩心事,此事既与你相关,亦和我有关。”白帝淡淡道。
“哦?前辈请说。”方凌淡淡道。
白帝突然看向方凌的心脏所在,正声道:“和那颗本不属于你的心有关。”
“魔祖?!”方凌眉头一皱。
白帝:“正是!她和我有杀妻之仇。”
“我时日无多,死前想清算此事,将她彻底诛杀!”
“她一日不死,想必你也一日难以心安。”
方凌立马问道:“你知道她躲在哪里?”
白帝摇了摇头:“不知道,她知我善于测算,所以自有屏蔽天机之法。”
“我若知道她的藏身之所,早就亲自找上门去,何必来找你?”
“我明白了,你是想以我为饵,钓她出来?”方凌沉声道。
白帝:“是这样,她隐匿不出,眼下也就只有这个法子。”
方凌:“这些年事事劳身,我倒是忘了她了。”
“我若此刻去往地冥界,屠了魔天一族,不知能否逼她现身?”
“未可知矣!”白帝摇了摇头,“我觉得悬,她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而且此事不可为,地冥界中还是有几位厉害角色。”
“若是以前,倒也罢了。”
“但现在风云突变,他们早已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魔天一族毕竟是地冥界的帝族,魔祖也还没有真正陨落,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方凌又问:“那不知前辈有什么好办法?”
白帝既来找他,方凌笃定他一定早就有了计划。
他说:“要想诱她现身,只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她觉得自己有把握能够将你夺舍,掌控你这具身体。”
方凌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年我从地冥界回到玄天界的时候,已经和她正面交锋过一次。”
“那一次我展现出的实力,就足以让她忌惮了。”
“而这些年,我虽然低调,但也多少暴露了些实力,她也一定知晓。”
“她现在就是惊弓之鸟,想要诱她现身,是极难极难之事。”
白帝:“所以就必须弄险。”
“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困着一只极恶魔兽。”
“这只极恶魔兽巅峰时期,和那一代的四尊都交过手。”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虽然它早就不复当年了,但应该也还有普通仙帝的战力。”
方凌喃喃道:“你是想让我和这只魔兽正面拼杀?”
白帝点了点头:“是也!你和此獠搏杀重伤之时,或许就能将其引诱而出。”
方凌:“万一我直接被这只魔兽吃了,岂不冤枉?”
白帝笑道:“不会的,你的实力没那么弱。”
“况且我自会在暗中关注,一旦你真有性命之危,我会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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