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夫人即没说要抄多久,也没说要抄多少。
竟是想长长久久地将她们母女关起来。
郑白锦害怕极了,今日好不容易买通了院门的婆子想偷偷见见风慎,没想到却被柳氏给发现了。
柳氏看了一眼郑白锦,眼中冷光闪烁,转过头去和何嬷嬷说话:“你去看看今儿管二门的是谁?咱们外面修着商铺,里边又整着两个院子,这二门若是看不好,溜进来人怎么办?万一碰见那什么干柴烈火欲火难熬的,在院子里干出胡天胡地的事情,咱们风府的名声还要不要?”
郑白锦被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咬着嘴唇尖叫:“姓柳的,你在说谁?谁胡天胡地了?”
“哟!这天底有拾金拾银的,居然还有拾骂的。你又没偷人,你紧张什么?”柳氏噗地一笑,斜起眼睨向郑白锦,“怎么?难不成我还真说中了?你还真看中了哪个木匠?哎哟哟,瞧这张小脸哟,居然还哭了起来。赶情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你快说说,你相中的是哪个木匠,魁梧不魁梧,长得如何?身下那二两肉你用着可舒坦?我就说嘛,你家学渊源,姐姐就喜欢偷人,妹妹自然也不会落后。”
柳氏本来就是个市井妇人,论起骂人来更是一把好手。不过是因为现在做了风府的主母,自恃身份。如果按她以前的脾气,她能扯着郑白锦的头发,先狠狠揍上一顿,然后再将郑白锦的祖宗八代统统翻个身。
“姓柳的,我杀了你。”郑白锦扔了手中的食盒,猛地冲着柳氏扑了过来。
“哎呀,郑姨娘,你可不能打大娘子啊!”何嬷嬷的话音还未落,就只听见一阵拳头入肉的声音随着郑白锦的尖叫一起响了起来。
“敢打老娘……老娘不揍死你……给你二两颜料你就想开染坊……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谁!”柳氏一边骂,一边劈头盖脸地往郑白锦脸上扇巴掌。
原本安静的书房院,突然间嘈杂起来。
有尖叫声,有劝架声,有喝斥声,还有丫鬟仆妇着急的奔跑声……
风慎坐在灯下,痛苦地捂紧脑袋。
够了,够了!这样的日子真过够了。
到底什么时间才能恢复安宁的生活?
“老爷……救命……”郑白锦涕泪横流,钗横鬓乱,原本精致的妆容被柳氏几巴掌扇得只剩下黑红两色。
书房内没有半点声音传出,回答她的,只有缓缓吹过风府上空的夜风。
还有在灰蒙蒙的夜色中,温柔覆盖下来的细雨。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夜里,京城大风未歇,却下起了一场急雨。院中修剪整齐的吊钟海棠,在雨后滴翠鲜艳,浓艳万方。
风重华梳妆完毕,和周琦馥一起去请安。
还未进上房,就闻到一股苏式汤包和桂花赤豆汤的香气,食物的味道异常诱人,令人胃口大开。
食不言寝不语。
餐室里虽是有四个人在用膳,却连碗筷撞击声都不闻。
风重华碗里的赤豆汤刚用了一大半,就见到有丫鬟勿勿进了屋,在周夫人耳边低语。
听了丫鬟的话,周夫人的眸光就往风重华这里扫来:“阿瑛,你大堂姐在府外求见。”周夫人放下碗,揩了揩嘴角。
风重华却是差点将手里的碗给打翻了,诧异无比。
昨天徐飞霜来找她,今天风明贞来了。
这一个个的,都是半点不肯安生。
“去吧!莫让你大堂姐等急了。”周夫人微微一笑,“昨日田庄送来的有胡瓜,一会请你大堂姐品尝品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