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勿勿地往内宅走去。
方思义走在他的身后,满脸郑重。
到了书房,赵义恭和八斤先是在四周检查了一下,然后一个站在书房院门口,一个跳上了屋顶。
韩辰这才与方思义说起话来。
“今日宫中并未换防。”
方思义点了点头,他也看到了,今日值守的应该还是昨夜的。
“这么说,宫中出事了?”
韩辰冷笑着点头,“我身为府军前卫的总指挥使,又是掌管虎符的掌印都督。此时不让我入宫,足以证明宫中出了大事。”
方思义抬头与韩辰对视了一眼。
这一夜,避暑行宫警卫森严,灯火通明。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到半夜,雷雨突至。
韩辰推开糊着雨过天青色软烟罗的窗屉向外看去,只见院中风带着雨星,东一头西一头的向着地面乱撞。暴雨倾注之下,柳枝横飞,梧桐乱舞。
他想起还在京中的风重华。
才分别几日,怎么相思如此重?
风重华也在想他。
下着这么大的雨,也不知他有没有到避暑行宫。
有没有淋雨。
路上可曾安全。
风重华听着窗外的雨声,脑子里想着韩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着前,她还在想,卫管事派人去引诱郑孝轨也不知道成了没有。
这可是几千两银子,如果引诱不成,那就太浪费了。
一连好几天,这雨时大时小,竟没个停的时候。
风重华被困在西跨院出不去,干脆与风明怡和周琦馥打麻将。
许嬷嬷坐在下首给她们配个场。
风明怡在文府住了几个月,已经没有在风府时那股小家子气。她身上穿了一件粉色的小袄,外面套了件湖绿色的褙子,一副家常的打扮。
她身上的衣服是风重华的旧衣裳。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爱拾风重华的旧衣穿。
风重华给她做了好几件新衣,她都不穿,只拣着风重华穿过的那几件来来回回的穿。
风重华说了几次,她也不改,也就不再说了。
“哎哟,自摸,快给钱,快给钱!”周琦馥‘啪啪’地拍桌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真邪门了。”许嬷嬷一边掏钱一边念叨。
一下午的工夫,周琦馥赢了快二十两银子。
虽然周琦馥不可能真要她的银子,到最后散场时总会把她输的还回来。可她就是心里不服气,打了一辈子麻将,就没见过一下午一圈不赢的。
“琦馥姐,你是赌神上身了吧?”风明怡看了看丫鬟面前没剩多少的碎银子,小嘴噘得老高。她的丫鬟刚刚接触麻将,本来技艺就不精,这一下午周琦馥就光赢她一个人了。
“快给钱,快给钱,别的话不要多说,省得坏了我的运道。”周琦馥哈哈大笑。
风重华瞪了周琦馥一眼,“肯定是前些日子你去千佛寺求来的好运道,早知道那天我也去了。”
“谁让你不去?可不就得你输?”周琦馥笑得神清气爽,命令身后的丫鬟替她收银子。
屋里正热闹地说着话,李沛白由怀雁服侍着,打着伞进了屋,“背着我偷偷玩麻将,居然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
屋里的人连忙站了起来。
“大嫂来了?”风重华与周琦馥连忙走上前。
自从那一日风重华说过李沛白太过客气后,李沛白再来西跨院时就不派人来通知了。
都是想来就直接来。
风重华觉得这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一家人中,哪有去妹妹院子还得先去问问妹妹有没有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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