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风重华绝对不敢小瞧她。
只不过,汉王府现在这种情况,莫嫣越蹦哒反而越是好事。
利用莫嫣可以引出那些对她不满的军士,然而再一网打尽。
她是韩辰八抬大轿自中门抬入的世子妃,不是可以任由别人欺凌的小妾。那些老军士们爱护莫嫣,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把她当做莫嫣的假想敌?在他们的嘴中,活脱脱是她抢了莫嫣的地位,挡了莫嫣的路。
好像没有了她,莫嫣就能做未来的汉王妃,莫嫣就能是韩辰心头肉似的?
风重华对此极为不屑。
避暑行宫。
按祖宗和前朝例制,陛下出行避暑行宫时,一般会住在勤政殿。
而皇后住在离阳宫。
袁雪曼是袁皇后的侄女,因极受永安帝与袁皇后怜爱,一直随着袁皇后居住。
此时月色皎洁,银河星灿。
如水的月光倾泄在高高翘起的宫殿上。
用过晚膳后,永安帝与袁雪曼坐在一起说话。
夏季蚊虫很多,还未到傍晚时,宫殿外就燃起了薰炉用以驱赶蚊虫。
殿中立着几只鎏金铜龟鹤灯龟鹤,口里衔着烛台,将宫殿照得通亮。
袁雪曼穿着浅绿色的夏衫,坐在茶几旁,为永安帝煮茶。
茶香袅袅,银屏瑟瑟。
袁雪曼倒了一杯奉给永安帝,“这是建安刚刚上贡来的青凤髓,陛下您尝尝。”
永安帝笑着接过粉青官窑茶杯,小小地饮了一口。
而后笑着点了点头,“好。”也不知是在夸茶好,还是在夸人好。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你那个堂弟是怎么回事?”
袁雪曼缓缓转动手里的粉青官窑茶杯,“年轻人嘛,总是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她低垂眼帘,鸦青色羽睫轻轻抖动,一副想要为袁承泽求情,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永安帝怜惜之意大起,笑着拍了拍袁雪曼的手背,“说起来,你那个婶娘着实是……”永安帝摇了摇头,何必非闹得满城风雨?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心疼,陈氏这个人着实该死。
然而,现在并不是处理袁承泽此事的时候。
“也罢!就让承哥儿多休息些时日,等到风头过去再说。”永安帝淡淡一笑,为此事下了定论。
袁雪曼又是惊又是喜地望着永安帝,“陛下,您待妾的大恩,妾真不知如何回报才好。”说着话,她站了起来,准备大礼参拜。
心中却是乱潮翻涌。
果然,这件事情并没有瞒过永安帝。
永安帝一把将她拦住,“不过是一点小事,何须如此?”
“怎会是小事?”袁雪曼垂下两睫,眼角似有无尽的愁思,“妾自入宫以来,时刻战战兢不敢有丝毫松懈。可是哪怕如此,也……”她轻轻叹了叹,“眼下家中又出了这样的丑事,只怕那些人又要寻着攻诘的机会了。妾真是,无颜以对陛下的厚爱。”袁雪曼轻轻揩了一下眼角。
见到袁雪曼哭了,永安帝一愣。忙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哄她。
他前些日子接到罗提点的密报时,心中很是生气。他气的并不是袁承泽与父妾私通,而是这个与父妾私通后面所折射出来的东西。
袁承泽虽是武定候的儿子,实际上却与仇人差不多少。
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袁承泽会与武定候的小妾私通。
等到罗提点将密折呈上来之后,他更是愤怒。
罗提点的密折上说:与父妾私通的并非袁承泽,而是武定候的世子。陈氏在发现此事后,就立刻将事情栽赃到袁承泽身上。后来,趁着韩辰到玉真观拜祭的时候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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