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拥着风重华入睡,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心安一样。
多少个夜里,他孤枕难眠。曾不止一次问自己,自己这一生究竟要怎样过?
父母开明,从不因为成亲的事情为难自己。
可他寻不到合心意的人,又怎愿意随便找个人躺在身边?
他的胸怀虽宽广,却并不是为任何人而留。若是无爱,何不如孤单终老?
天幸,他寻到了风重华。
在他见风重华第一面时,他就决定,此生必娶此女。
这一日,他又回府的晚了。
风重华在贵妃榻上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等着韩辰。
韩辰连忙将绣棚从风重华手中夺回,嗔道:“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灯下不要做绣活。”
风重华被韩辰责怪,不由吐了吐舌头,调皮地道:“左右也无事,反正也是闲着。”
韩辰仔仔细细地查看风重华的眼,见到没什么异常才道:“若是无趣,就和悯月良玉她们说说话。实在不行,就养几个歌舞姬,陪你唱歌跳舞解闷。”什么孝期不能饮酒不能宴请之类的,韩辰与风重华全都破了,所以根本就不在乎。
风重华这时与韩辰正如同蜜里调油似的,怎么可能请歌舞姬?听了韩辰的话,她微微一笑,“好了,以后晚上肯定不做绣活了。对了,你用过膳没有?”
“陪王总督吃了些酒,心里有些堵得慌,你给我准备些酸汤就好。”韩辰道。
“王总督来宣府了?”王真是蓟辽总督,治所在蓟州,往来宣府实为不易。
“还不是为了瓦刺借粮的事情……”韩辰笑了笑,吃着丫鬟端上来的酸汤,“这件事情不管做得好不好,锅都是我来背。若是明年瓦刺犯边还好,还算我做事周全。若是不犯边……”
韩辰苦笑了一下。
风重华安慰他,“你做了这么多事情,总是会有人看到。瓦刺借粮被拒,定是会恼羞成怒。我听说这几日宣大马市上马匹的价钱已升了不少,可是真事?”
韩辰点头,“确有其事!瓦刺现在卡着马匹不往九边送,又大量购买这边的布匹和粮食。两边贸易不对等,早晚也是件麻烦事。”韩辰想了一下,“要不然等开了春,你回京城好了。”
风重华吓了一跳,难道说现在的情势这么危险了吗?
见到风重华被他说的话吓住了,韩辰不禁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印了一吻。
“有备无患嘛。”
“可是……”风重华想再说什么,却被韩辰用吻堵住了口。
韩辰的唇是火热的,如同一块烧红的石炭,只是略一沾上就会被他唇间的温度软化。
风重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双手环抱着韩辰的脖颈,陷入了一片温暖的海洋中。
风重华这一觉,正睡到中午才醒。醒来时浑身酥软,双眸明亮,脸上似乎能掐出水来。
悯月等人端了盥漱的东西进屋,笑着道:“小王爷一大早就起床出门了,吩咐奴婢们不要打扰小王妃。”
风重华任由丫鬟们服侍她梳洗,“可有说去了哪里?”
良玉抿了嘴笑,“说是今天要巡视兵营。”
韩辰虽是宣大总督,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实权。宣府与大同的兵权都掌握在蓟辽总督王真手中,辽东那边在吴成梁手中。他这个宣大总督,也不过是个表面样子罢了。
不过,有汉王余荫在,想必去巡视兵营也不会有什么波折。
风重华倒不担心那些将领和兵油子寻韩辰麻烦,而是担心永安帝拒绝瓦刺借粮之后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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