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首位的君赫宁，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锐利的鹰隼，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盯着凌栩清。
“既然老天让你重生，你便可以选择好好生活，上辈子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与这辈子无关，孤再问你一次，若是孤许你自由，你可否愿意。”
君赫宁的声音低沉，不容置疑。
“呵，不愿意如何？愿意又如何？你给过我选择吗？”
凌栩清冷笑一声，笑声中满是凄楚。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迎向君赫宁，眼中愤怒又不甘。
君赫宁默然半晌，眸子如往常般冷漠，犹如寒夜中的冰湖，没有一丝温度。
“如今侧妃怀孕，你与她上辈子的纠葛孤不关心，但你恨她，就是对她最大的威胁。”
他的语气愈发冰冷。
“孤绝不允许你伤害她，不论你愿不愿意，你都不会是孤未来的皇后，若是你要自由，孤给你关防文书，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城池。”
君赫宁表情严肃而决绝，他微微扬起下巴，透出一种不可违抗的气势。
“若你不想要自由，那你便去崇华寺修行一生。”
君赫宁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凌栩清的心上。
凌栩清彻底失去了力气，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君赫宁的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尖锐的冰碴儿，无情划过她的肌肤，冻得她浑身发颤。
他根本没有给她选择。
她的重生，不是为了过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她想要的是报仇，她想要看到苏芷鸢不得好死。
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在她心中肆虐，让她无法平静。
重生的她，活着的力量全靠仇恨支撑，她想要权力，想要手刃仇人，为此在所不惜。
凌栩清紧握着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为什么，为什么苏芷鸢会那么幸运，不管在哪个世界，不管是哪个君赫宁，他们都爱她护她。
凌栩清的眼中满是嫉妒，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即便重生，也抵抗不住皇权，苏芷鸢在君赫宁的庇护下，她伤不了她分毫。
凌栩清只能压下心中所有的怨恨，现在的她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也不怕再失去什么，她不会坐以待毙。
当今陛下即将不久于人世，苏芷鸢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君赫宁为了扶持苏芷鸢登上皇后之位，为了保护她和腹中子嗣，不可能让她留在皇宫。
既然如此，离开又如何？
就算离开，她也会给苏芷鸢一份大礼。
凌栩清低着头，眼神变得阴鸷而凶狠，心中暗暗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君赫宁也给她足够的时间思考。
等凌栩清再抬起头时，原本嫉恨的眼神变得平静，如一泓不起波澜的湖水。
“我选自由。”
她的声音平静坚定，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君赫宁神色依旧没有丝毫波澜，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好，关防文书孤会让人给你，金银你也不必担心，孤会给你皇家书贴，能让你在各个钱庄取钱，但是每月会有固定上限。”
君赫宁语气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凌栩清心中嗤笑一声。
还真是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何时离开皇宫？”
凌栩清面无表情问道，眼神空洞得仿佛失去了焦点。
“一月后。”
君赫宁回答得干脆利落。
既然凌栩清选择离开，他就给她一个体面，让她以染病为由死去，一个月的时间足以堵住悠悠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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