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对于每一名部落的少年来说,都有不平凡的意义,这不仅是他们成长中必不可少的磨练经历,也是获得他人尊重认可的一种方式。
荒兽往往都凶残无比,尤其是被狩猎囚禁之后的荒兽,更是无比的残暴,故而敢不敢进入兽池斗兽也成为考量少年们胆识与修为的一种方式。
敢进入兽池参加斗兽,便意味着有过人的胆识,而能不能将荒兽猎杀,则要取决于斗兽人的修为高低。
正是因此,每次的斗兽也成为了部落少年们的盛事,即使不参加斗兽者,也都会前来观看。
当叶峰走出石洞的时候,发现许多的少年都已经站立在了兽池的边缘,三三俩俩的聚集在一起,使平日荒寂的兽池充斥着喧嚣。
“叶峰兄弟,你快些上来,只有参加斗兽的人才能留在兽池当中!”
隔着老远,叶峰便听见了童牛的喊声,他朝着童牛露出一抹微笑,脚步轻快的走上了兽池。
“童牛大哥,你也要参加斗兽吗?”
童牛憨憨一笑:“怎么,难道我不参加斗兽就不能来兽池了,再说了,你昨日不是说要我前来兽池吗?况且斗兽本是部落的大事,就算不参加斗兽,也会有许多人前来观看的,你看看那里,三位族首不也来了吗?”
顺着童牛手指的方向望去,叶峰果然看到石天穹与石图负手站立着,他们的身边还有一名中年男子。
此人的面相略有些奸佞,似不喜言笑,给人一种城府很深的感觉,其眉目与昨日来到兽池的古昊有几分相像,应该就是三族首古清河了。
“叶峰兄弟,我有件事一直没有想明白,你昨日问我索要了灵沙和兽骨,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童牛的话,让叶峰微微一怔,暗道童牛还真是一根筋,这个茬到现在还没忘。
“童牛大哥,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稍后你就会知道的!”
转转牛眼,上下打量一番叶峰,童牛揣测道:“你莫不是想要参加斗兽吧,此事万万不可,凶兽残暴无比,你不具备修为切不可胡来!”
从童牛的话中,叶峰能感受到他是真的担心自己,感动的同时宽慰道:“童牛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嗯……”
哗!
童牛的话尚未说完,四周的少年们突然变得躁动起来,不明所以的叶峰四处扫量,终于发现了引起躁动的根源,不远处的山路上,石怜歌与石凌正结伴走来。
石怜歌依旧是那般温婉,娇美的面庞上酒窝渐晕,笑若涟漪,一身黑色的豹皮衫映衬肤若羊脂,纤手偶抬轻抚发丝,举手投足便能撩拨起人的本能欲望。
在她的身上,野性与淑惠并存,清纯与妩媚相济,一切都糅合的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突兀感。
她的身侧,石凌豹纹皮衫已经换下,此刻她身着一身火狐短衫,酥胸高耸,翘臀浑圆,火爆的身姿引人无限遐想。
与这股令人沸腾的火辣之气相比,她的俏脸寒霜凝结,似乎在她的身上,便能让人感受到冰与火的存在。
望着款款走来的两人,再看看四周少年所流露出的表情,叶峰不由的苦笑一声,直到此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为何在他说出是石凌未婚夫后,会引来如此多的敌视。
许多少年眼中都蕴含炽热,但这股炽热尚未完全燃起,便熄灭在石凌那双冷眸蕴藏的寒霜之下。
“童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你也要参加斗兽?”走到石梯处时,石怜歌停下身来,与童牛打着招呼。
“我不参加斗兽,叶峰兄弟说今天会给我看样东西,所以我就早早过来了。”童牛毫不隐瞒的说道。
“看样东西?”石怜歌不由的有些疑惑,随之将目光望向叶峰。
叶峰的表情依旧平静,与四周那一双双充斥火热的双眼相比,他的眸子宛若幽谧的湖水,没有任何欲念。
童牛刚想开口,叶峰突然说道:“不过是件普通的东西罢了,拿不出手的!”
“说的也是,一个废根之人能有什么拿出手的东西?”一直没有吭声的石凌,此时冷嘲一句。
她似乎都没有拿正眼看叶峰,偶尔斜视过去,也丝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就连脸上都带有明显的厌恶。
石怜歌拉扯她一下,低声嗔怪:“凌儿,不得无礼,叶爷爷当年对我们部落有大恩,阿爹说的话难道你都忘了?”
石凌毫不收敛:“我没有忘,但一个人若想获得他人的认可和尊敬,不是要凭借祖辈的光环,而是要靠自己!”
“我知道叶爷爷对我们部落的恩情,我也很尊敬叶爷爷,但我就是看不惯扯虎皮做大旗的人,更看不起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
叶峰表情淡然的望着石凌,他知道石凌所指的是什么,无外乎是讽刺自己仗着爷爷当年对血石部落有恩,以废胎的根骨进入了内族,再有就是自己死乞白赖的抓着当年一语之诺的婚事不放。
见石凌还要继续说下去,石怜歌脸色一变,打断说道:“凌儿,你的话有些过分了,不要再说了!”
说罢,她含笑转首:“叶峰,凌儿的性子直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原本石怜歌以为叶峰的脸色必定会很难看,毕竟石凌的话是如此刻薄,可谓是字字入骨,况且四周还有许多人围观。
换做一般的人,即使不会暴怒发作,却也难以保持平静了,然而眼前的叶峰却从容不迫,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迎着讶然的石怜歌,叶峰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本就是废根之人,既然是事实又何须怕人说,不过我也想告诉她一句话,话不能说的太满,与己与人都留些余地,人之一世,难免会有落魄求人之时!”
虽然是打着石凌未婚夫的旗号进入的血石部落,但叶峰与石凌并没有过任何的交集,甚至连石凌的名字也是临行前叶天轩告诉他的。
在大帐初见石凌时,叶峰也的确有过眼前一亮的感觉,然随后石凌表现出的孤傲骄纵却让他有些反感。
十年的飘零,让叶峰的心智较之同龄人要成熟的多,他看惯了太多的炎凉冷暖,对待恃资而骄的人最佳方式,就是以强硬的姿态回绝。
“你……”
石凌气得俏脸发白,从小至大还没有任何人敢对她如此说话,气愤之下酥胸颤抖:“你放心,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即使我真有一日会落魄,那我宁可去死,也绝对不会乞求你这个废物半句!”
二人针锋相对,让场中的氛围几近凝固,石怜歌与童牛相视苦笑,他们都了解石凌的脾性,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劝解。
铛铛……
就在二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兽池的上空响起斗兽开始的钟声,石怜歌拉过石凌,趁势说道:“好了凌儿,怎么说叶峰也是我们血石部落的客人,你就不能表现的大度些,斗兽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阿爹还在等着我们!”
被石怜歌拖着,石凌冷眸满含厉煞,宛若一把利刃刺向叶峰:“我何时落魄我不知,但我知道你此时却如丧家之犬,寄人篱下还如此骄横,想来是有所凭仗了,你的言辞如此锋锐,怕是修为也不低,既然如此我们就兽池见,若连斗兽的胆识与本事都没有,就滚出我们血石部落!”
在如此侮辱之下,在诸多少年的议论指点之中,叶峰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唯有那双眸子中闪过一道厉色。
“叶峰兄弟,你不要介意,凌儿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万万不要在冲动之下进入兽池!”童牛生怕叶峰会莽撞行事。
淡淡一笑,叶峰示意童牛不必担心:“童牛大哥,你放心,我不会逞一时之勇,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那就好,我们也过去吧,斗兽马上就要开始了!”
叶峰点点头,跟随童牛向三位族首站立的之处走去。
在他们走远之后,人群中的古元流露出不屑:“呸,什么东西,连斗兽都不敢参加,我当真想不通大族首为何会将他留在部落中,为何会应下那门亲事?”
古昊望着叶峰的背影,诡笑道:“古元,你一直说他在与你比试剔骨时使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昨日我试探他,也的确没有感受到强大的修为,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什么解释?”
“阿爹告诉我,他爷爷是一名筑灵师,既然他不具备强大的修为,那你说他为何能破开追风兽的皮甲?”
古元低头思索一会儿,眼中一亮说道:“宝具,他有强大的宝具?”
嘿嘿……
古昊阴笑一声:“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他前往兽池是大族首应允过的,我们若想夺回兽池就要想个万全之策,今日的斗兽就是一个机会,我想你应该对他有何种宝具也是很有兴趣吧?”
古元谄媚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古昊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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