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苦涩的味道,顺着口腔流进喉咙,让苏瑾从昏睡之中幽幽的张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这些模糊的人影,苏瑾先是一愣,随后晃了晃脑袋,慢慢的坐起了身子:“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她不明所的看着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成墨,长孙不凡,刘太医,和西宫的几名探子,忽然一股不祥的预感,升上了心头。
成墨慢慢的垂下了目光,长孙不凡则是将目光从苏瑾的身上撇开,朝着别处看了去。
“夜夫人可是还有疼痛的感觉?”在这一片的寂静之中,刘太医轻轻的开了口。
苏瑾听闻,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阵暖流袭来,似将她团团包裹,那最近持续的轻微疼痛,确实感觉不到了。
刘太医见此,松了口气,转身朝着另一处走了去。
也正是刘太医的离开,才让苏瑾发现,此刻的她早已不再营帐之中,而是在一辆马车上。
这,这是……
“发生了什么事情?”苏瑾转眼看向众人,见成墨与长孙不凡均是沉默不语,不禁吼了起来,“你们都哑巴了么?我问你们话呢!”
成墨知道很多事情,想要隐瞒也是不可能,便鼓起勇气,朝着苏瑾再次看了去:“主子,您身子里的金蚕蛊,必须要食用纯阳男子心尖上的肉,作为药引子,才能彻底根治,所以,所以……”
苏瑾浑身一怔,呆愣愣的问:“所以什么?”
长孙不凡叹了口气:“夜督主是纯阳之身。”
“你是说?他……”苏瑾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一颗心像是被一记闷锤重重的击打了一下,疼痛难忍,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长孙不凡点了点头,再次撇开了目光。
苏瑾浑身轻轻的颤抖着,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如果说夜苍邢当真让人在他的心尖上,割下了一块肉的话,那么她刚刚灌进到她嘴巴里的就是……
不,不不……
苏瑾不愿意相信的摇着头,忽然猛地站起了身子,飞身跳下了马车。
“他人呢?夜狐狸人呢?他在哪里?”她像是疯了一般的拉住长孙不凡的袖子,又转身朝着成墨看了去。
成墨与长孙不凡跟在苏瑾身边这么久,还从来没见她如此失态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禁都是呆楞住了神色。
最后,是西宫的探子,在苏瑾的身后淡淡的开了口:“夫人,督主在另一辆马车。”
苏瑾一愣,顺着探子手指的方向,疯了似的朝着不远处的另一辆马车奔了去,本是一步便可以登上去的马车,苏瑾怎么登也登不上去,来来回回摔了无数次,才终于在其他探子的搀扶下,爬上了马车。
此刻的她,大脑一片空白,似乎忘记了自己满身武学,似乎忘记了她只需一个踮脚,便足可以轻松飞进马车。
推开马车门,刚刚上马车的刘太医,正在擦拭着夜苍邢满是虚汗的面颊,接着微弱的月光,苏瑾就这样呆愣愣的站在车门前,看着他那沉醉的容颜,锥心的疼蔓延全身,痛的她体无完肤……
“夜夫人要进来坐么?”刘太医对着苏瑾温润一笑。
看着那温和的笑容,苏瑾慢慢回了神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弯腰进了马车,靠在软榻上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了吧……
一封信,无声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当中,随着她垂下去的目光,刘太医轻轻的道:“这是督主让微臣转交给夫人的。”
苏瑾慢慢伸手接过那封信,轻轻摊开在自己的面前,她本以为这信里,夜苍邢是留下了什么交代的话,只是她没想到,这封信,却在无声的告诉她一个惊天的秘密。
十多年前,永乐公主被人劫持出宫,本就是一场策划好的阴谋,为的不过是让顾云霞出宫,让顾云洁代替顾云霞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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