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力道,怎么越来越敷衍了?
他不由轻笑一声,这小榆,真是越来越没耐心了,便是如今这般刻意讨好他,也比不上刚入府那会儿半分用心。
他可还记得,当初为了让他带她南下,这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可是在他身上按捏了大半时辰,也不见半分疲惫。
裴宥昀放下茶盏,笑着将苏妗榆一把捞进怀里,打趣道:“真是没耐心,我这就与你说便是。”
苏妗榆顺势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仰起头,一双水眸亮晶晶的,满是期待,活脱脱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裴宥昀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刮了刮她的鼻尖,这才缓缓道来。
“多亏了你当初提议,我才派了暗卫日夜监控怀王府,果真发现了些许端倪。”
“哦?”苏妗榆双眸一亮,心中暗暗得意,看来当初的多疑和谨慎是对的。
裴宥昀继续说道:““怀王妃很谨慎,事情收尾得很干净。但福顺再三仔细查探过后,还是确认了怀王妃乃永昌中毒一事的幕后真凶。”
“陛下,为何不早些将怀王妃拿下,反而要等到今日?”苏妗榆不解,这疯女人今日在宴席上,可是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痴肥的胖女人,还想刀了她和孩子!
“因为将她留到今天,大有用处!”
“先帝遗旨,要善待怀王一脉,这段时间,宗室那帮老家伙,没少拿鸡毛当令箭,借题发挥。”裴宥昀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你是说……”苏妗榆恍然大悟,怪不得裴宥昀一直隐忍不发,原来是在静候良机。
“怀王妃今日这般当众一闹,那些老家伙便是想袒护她,也是不能够了。”裴宥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她将江陵张家牵扯了进来。”
“江陵张家?”苏妗榆秀眉微蹙,这江陵张家,她倒是略有耳闻。
“江陵张家,在江陵可谓是只手遮天,俨然成了土皇帝。”裴宥昀语气冰冷,眼中寒意更甚。
“张家隐匿土地和人口,江陵七成的土地和大量人口都在张家手中,在朝中与文臣中势力盘根错节。”
“大盛朝内,此等世家已成为国家之患。”裴宥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些年,他早就想对这些世家动手了。
“如今,怀王妃与张家涉嫌谋逆大罪,,兵权在我手中,鞑靼外患暂解,正是整治这些世家的绝佳时机。我倒要看看,谁还敢拦我!”裴宥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
“陛下的意思是……”苏妗榆心中一凛,她似乎明白了裴宥昀的打算。
“怀王妃今日这一闹,给我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裴宥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怀王妃和张家,是一个都跑不了!”
“谋逆之罪,向来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裴宥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些与张家有关系的世家,一个都别想逃!
“那些与张家有牵连的世家,如果识相,乖乖交出隐匿的人口和土地,再上交四成财产,我便可暂时放他们一马。”
“若是不识相……弑君谋反的罪名......”裴宥昀没有再说下去,但语气中的杀意,却是不言而喻。
“陛下英明。”苏妗榆心中暗叹,裴宥昀这一招,可谓是借机发难,一石二鸟,既除了怀王妃这个祸害,又能借机铲除世家,巩固皇权。
“只是,此事牵连甚广,陛下还需谋而后动,谨慎行事。”苏妗榆提醒道,毕竟,那些世家,盘根错节,势力庞大,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朝野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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