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越是说越是离谱,沈业佟双手捧着脸一时不知道如何招架。
正在此时,小厮跑进来有些惊悚的喊了一声世子:“刘都督来了,说要见您!”
刘氏还在皱眉:“什么刘都督?”
沈业佟却已经噌的一下站起来了,他几乎是寒毛都立了起来的问:“哪个刘都督?”
见小厮惊恐的面色,这也不必等回答了,沈业佟马上就迎了出去。
刘安站在花厅里,背着手欣赏着东川侯府的布置。
他这些年抄过无数达官贵人的家,早就已经历练出当世无双的好眼力,一看东川侯府这摆设,便讥诮的抬了抬眉毛。
都不必说,他也明白为什么之前沈业佟要跟宋妙妙珠胎暗结了。
沈业佟正好在此时进了花厅,一看到刘安,他只觉得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整个人都清醒了,亦步亦趋的走到刘安跟前:“都督!”
刘安转过头只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东川侯世子倒真是品味不错,这副贵妃春睡图,可是传世珍品啊。”
不知道刘安为什么提起这个,沈业佟胆战心惊的抬头看了一眼,就陪着笑解释:“都督谬赞了......”
刘安嘴角的笑带着些讥讽:“只是,怎么把赝品摆在这花厅里呢?”
沈业佟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看着刘安说不出话。
刘氏的身体不好,这些年百年的老参都用了三四棵了,侯府的开支本来就又大,却偏偏没什么出息的恒产,只靠着朝廷的那点俸禄,早就入不敷出。
东川侯自己又没什么本事,这些年一直都没什么实差在身上,连个捞钱的门路都没有。
若不是刘氏用自己的嫁妆勉强撑着,侯府连表面的体面都维持不住了。
所以这些摆设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只是从前并没有人细看,看了也没人会上手去摸,便没人发现。
谁知道却被刘安一眼看破了。
沈业佟的心都差点儿停跳了,不知道刘安这么直言不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是京中的红人,以前凭借沈业佟的身份,想要巴结都找不到门路。
可这次却不请自来......刘安观察着沈业佟的表情,懒懒的抬了抬下巴问他:“你跟宋家二姑娘的事,是怎么回事?”
怎么还问起这个来?!
沈业佟心里咯噔了一声。
不会是苏家还有什么事是得罪了刘安的吧?
可就算是苏家得罪刘安,刘安也犯不着来一趟东川侯府啊。
他要是想要整治苏家,可用不着东川侯府。
他手心冷汗涔涔的:“都督,小子一时不懂事......”
刘安一眼就能看破这些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有些腻味的冷哼了一声:“咱家让你说,你跟宋家二姑娘的婚事,你作何打算?”
沈业佟被催促的愈发没了分寸,他不知道刘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思来想去,他试探着看着刘安:“刘都督,不知道您为何关心小子的婚事?”
刘安顿时冷笑:“咱家关心的可不是你,是宋家二姑娘。实话跟你说,如今有一条通天之路摆在你眼前,就看你走不走了。”
沈业佟的心顿时狂跳起来,若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刘安是什么意思,那就真是蠢的不可救药了。
他立即便跪在地上:“请刘都督明示!小子愿为都督效犬马之劳!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刘安冷冷的看着他,眼里仍旧没什么情绪,但是却还算得上是和善:“你给我风风光的娶了宋家二姑娘,该有的,便不会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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