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她的银子,还要瞒着刘氏。
连承认用了她的银子都做不到。
而且还......她死死地闭了闭眼睛,忽然吩咐刑姑姑:“去把杏姑叫过来!”
杏姑是她院子里的管事,也是以前苏氏留给她的人。
后来被刘安赎回来了给她的。
杏姑没一会儿就过来了,恭恭敬敬的跪在宋妙妙跟前。
宋妙妙吸了口气,沉声问她:“我摔倒的地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刑姑姑心中一紧。
杏姑有些迟疑。
宋妙妙见她迟疑着不开口,心里更是着急,径直催促:“你倒是说话啊!你放心说,我不会怪你。”
有了宋妙妙这句话,杏姑才抿了抿唇,小心的说:“少夫人,您摔倒的台阶上,有......被人倒了茶油。”
茶油?
怪不得她会莫名其妙的滑倒!
宋妙妙浑身都开始颤抖。
她知道沈家无耻,也知道沈业佟无耻又冷心冷肺,可她真的没有想到沈业佟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他算什么狗屁的男人?
她笑了两声,紧跟着又开始哈哈大笑,左右开弓的扇自己的巴掌。
刑姑姑和秦妈妈都被她给吓到了,反应过来便急忙上前劝阻。
宋妙妙却根本停不下来。
她想到了苏氏。
想到了宋晁。
也想到了外祖母。
她如果不这么任性,如果能多听听他们的话,一切都会不同了。
可惜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她抿了抿唇,擦去了笑出来的眼泪。
见她恢复正常了,刑姑姑跟秦妈妈才松了口气。
又苦口婆心的劝她:“您也别太生气了,保重身体才是要紧的。”
秦妈妈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大实话:“姑娘已经比普通人幸运的多了,都督还没出事之前,便将您的退路都安排好了。”
宋妙妙想到这里,面色有些惨然。
是啊,一个还没认几天的亲爹,都知道为她打算,帮她把以后的事都给安排好,计划好。
可是沈业佟呢?
她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却如此冷漠,甚至绝情到害死自己的孩子!
宋妙妙嗯了一声,梳理了心情,淡淡的说:“我知道了,就按照那边说的做。”
刑姑姑有些迟疑:“少夫人,那边毕竟是亲近大小姐的,对大小姐一直另眼相待,您真的要听那边的?”
宋妙妙从前听见宋祈笙的名字便要变脸,但是这一次,她已经累得没有心情再多说了。
她只是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没有时间耽搁了,他们已经动手了,就不可能停下。”
在台阶上倒油,分明就是想要她一尸两命。
只可惜,刑姑姑和秦妈妈都是有本事的,加上她命大,她活下来了。
没能成功杀死她,她又把嫁妆搬走,气的刘氏现在生死不知。
对于沈业佟来说,她简直是犯了滔天大错。
沈业佟是不会放过她的。
再不反击,死期就在眼前。
她凭什么要死?
她还没活够呢!
秦妈妈跟刑姑姑见她已经下定决心,也不再多劝,应了是,便飞快的各自去办各自的事了。
沈业佟回到书房,愤怒的将书房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底下的人吓得噤若寒蝉的时候,东川侯从外头进来,厉声呵斥:“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了!遇见点事儿就只知道摔东西泄愤,你也真是有脸!”
沈业佟真是气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今天一天先是挨了东川侯的打,后来又挨了宋妙妙的打。
现在一张脸都是肿的,哪里还有心情想别的?
他愤愤然的吸了口气,强自让自己平静下来:“是,父亲,儿子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振作起来!”东川侯也不想管这些破事儿的,但是现在家里闹的鸡飞狗跳,实在是不管不行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早该懂的了。”
见沈业佟一言不发,东川侯敲了敲桌子,见沈业佟朝自己看过来,才冷冷的说:“别再拖了,斩草除根!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事,你自己搞定,别让家里人都跟在你屁股后头收拾烂摊子!”
短短几句话,沈业佟已经明白了东川侯的意思。
其实不必东川侯说,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宋妙妙简直是疯了,把自己婆婆气成这样?她心里还有一点儿对这个家的在意吗?!
他定了定神,将自己的心情收拾好,叫了人,提前安排。
晚上,到处都已经熄了灯,万物俱静。
宋妙妙的院落也同样是安安静静的,沈业佟冷眼在书房坐着,听见外头传来声响,就扬声喊:“进来!”
进来的是沈业佟的随从旺儿,他点头哈腰的对沈业佟说:“世子,事情都办好了,您放心吧。”
沈业佟嗯了一声,面色有些冷淡:“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旺儿就知道他是在说茶油的事儿,急忙解释:“世子,不会的,一把火烧了,里头的人都得烧成灰,谁都逃不出来!”
沈业佟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书:“行了,先把事儿办好再说吧!我不想有任何的意外发生,你明白吗?”
旺儿擦着头上的冷汗:“是,是是!小的亲自过去盯着!”
他跑回宋妙妙的院子,见柴火都堆的差不多了,便对着旁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行了!倒火油!给我仔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