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上前给苏以岚把脉时,孙晓丽又吩咐李嬷嬷先去备好热水和换洗的衣物。
“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心绪大起大落导致的晕厥,加之又中了迷香,一会儿我开些凝神静气的药煎了让她服下,歇息片刻就会醒过来了,我先替她处理下手上的伤口,还劳烦夫人使人打盆清水来。”
孙晓丽使唤下人去倒水的间隙,府医提笔写下了一张药方,自责自己没照顾好主子的兜铃赶忙上前接过药方,“夫人,让奴婢去吧。”
“行,你去吧。”
这时,侍婢也端着盆清水步入了房中。
府医替苏以岚清洗了下手上的伤口,上好药包扎好后,起身从药箱中掏出几包药粉说道:“手上的伤口有些深,这药粉一日换两次,切记莫要碰水。”
说完他又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等结痂了,涂抹这瓷瓶中的药膏,只需一点轻轻晕开,坚持涂抹,好生养着便不会留疤。”
祭酒接过药粉和药膏,苏以瑶道谢后,府医便离开了厢房。
苏以瑶坐到床沿,用沾湿了的锦帕轻轻擦拭着她脸上已经干涸了的泪痕和脖子上沾染上的血渍。
孙晓丽走到床尾的位置坐下,这才小声开口说道:“都是我不好,没有照看好岚姐儿。”
见苏以瑶没出声,她又继续说道:“瑶姐儿,我知道这事儿都是祁哥儿的错...”
“自然都是他的错,难不成主母觉得我二姐姐也有错?”
听她换了称呼,孙晓丽忙摆着手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自然都是祁哥儿的错,你要如何处置都行,只是能不能拜托你留他一命。”
苏以瑶将苏以岚的脸和脖子都擦干净后,才抬眼看向孙晓丽说道:“母亲放心,二姐姐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我不会要了孙祁的命的,但我也不会轻饶了他。”
“好好好,只要你愿意留他一命就行。”
经过今日一事,孙晓丽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往日里他们眼中的苏以瑶不过是她想让他们看到的那一面。
她最真实的一面谁都没有看清过。
苏以瑶自然也知道,身为长辈的孙晓丽如此低声央求自是因着惧怕顾宴令手中的权势。
虽然没有顾宴令她也有办法报复孙祁,但既然借着他的东风可以正大光明的教训孙祁她为何不借。
她又不是那等迂腐之人,非要什么都靠自己。
再说了,自己男人的权利不也等于是自己的么。
顾宴令:嗯,乖了,我的就是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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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你看着二姐姐,等她醒来后让兜铃服侍她喝药梳洗,注意手上的伤口,我去趟前厅。”
“是,姑娘放心。”
苏以瑶嘱咐完,起身出了厢房,孙晓丽嘱咐了李嬷嬷几句后也跟着去了前厅。
而此时前厅中,顾宴令与孙老大人分坐在正堂上首两边的位置上,孙老夫人和两个儿子坐在左下首,右下首坐着罗氏和乔氏。
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且衣衫不整的孙祁则跪在正堂中央。
孙老大人为人正直,此时也实在是说不出替孙子求情的话来,只能板着脸端坐着一声不吭。
孙老夫人毕竟是妇人,虽也恨孙祁不成器,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来,但到底是自己的宝贝孙子,见他这般模样,还是开口说道:“顾将军,可否让我这孙子先下去收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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