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母亲逃命不慎跌落山崖,也是她命大没死,之后我们就举家离开了盛京。
其中也在一些小城镇暂留过,但她始终心里担忧,于是我们才移居去了关外。”
“你母亲可看清那名与向嬷嬷说话男子的长相?”
“先皇后为人和善,也从不打骂宫人,所以我母亲一直愧疚没能救成先皇后。
但后来...已成事实,我母亲知晓自己人微言轻,但她想着或许有一日会有向家人察觉异常替先皇后报仇,所以临终前将那人的长相告知了我。
那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眉心间有一颗很大的痦子。”
知道了想要知道的,顾宴令也没再说什么,只给了郑林一笔钱,命人将他送回了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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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顾宴令来到玉瑶轩的时候苏以瑶便察觉到了他情绪有些不对,只他没说,她便也就没问。
两人随意聊了些其他后就相拥着就寝了。
夜半时分,睡的迷迷糊糊的苏以瑶朦胧间听见顾宴令好似在轻喃着什么。
她睁开眼发现他睡的不甚安稳,握着她手的掌心布满着冷汗。
“爹...娘...”
“子宸?”
“爹...娘...不...不要...”
苏以瑶听清了他口中的呢喃,知晓他这是梦魇了,于是她轻拍着顾宴令,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唤着他的名字。
“子宸,醒醒...”
“不...不...不要啊——”
黑暗中,顾宴令双眸陡然睁开,眼里冰冷的恨意还未完全退却。
待他看清眼前那张担忧的容颜时,眼底的寒光转瞬即逝,转而变的柔情一片。
“瑶儿。”
略微暗哑的嗓音响起,苏以瑶见他醒了过来,用寝衣的袖子轻轻替他擦拭着额间的薄汗。
“做噩梦了?”
想起方才自己梦中的那片刀山血海,顾宴令眸中再次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嗯,梦见些不好的事情,抱歉,吵醒你了。”
苏以瑶安抚似的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这有何可抱歉的?想同我说说梦见什么了吗?”
话落,房中长久都未响起言语声。
他不想说苏以瑶也并不是非要知道,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顾宴令缓缓开了口。
“那年我五岁,陛下刚登基不久,朝纲不稳,当时祖父身为首辅大臣手握大权,我父亲手中又有兵权,而姑姑作为皇后又怀了身孕。
也不知何时开始,朝中渐渐有了向家欲谋霸业的传言,萧太傅联和齐丞相以及一众大臣上奏请求收回我父亲手中的兵权。
当时北蛮一族勾结南苑国扰我边疆侵我国土,父亲领命在外征战,虽陛下从无疑心我向家,但碍于情势所迫,分外为难。
祖父为了让父亲安心对敌,也为了解陛下之忧,便主动辞去了首辅一职。
后来我父亲全歼北蛮一族,南苑国也自此臣服我天盛,答应岁岁朝贡,陛下欲封我父为异姓王,但是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我父亲本就只为保家卫国,从不在意那些,便否了陛下的提议。
那夜本是陛下为我父亲举办庆功宴的日子,用过晚膳后,我因为吃撑了不舒服,服侍我的嬷嬷便带着我在后花园中散步。
也就是那时,一群黑衣人涌入了向府,他们什么话也不说,见人就杀。
嬷嬷捂着我的嘴带我躲在了一处假山洞中。
我亲眼看着他们杀光了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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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令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会儿,苏以瑶不难听出他话语声中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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